東越國如今的狀況,早有探子報給了楚夙,可他現在是一點兒也不想管了。
就算他早就看出何玲瓏有問題,早就告訴了他大皇兄,可是被情愛蒙蔽了雙眼的楚昱卻依然還是娶了她不說,還對她寵的不知所已。
他對楚昱的失望,用行動來表達就是,不予理會。
由其是看到沿路那些背井離鄉,賣兒賣女,尋找出路的百姓,他感覺有負於母后的囑託。
母后希望他皇兄能成為一個為國為民的好皇帝,可現在,他在這條皇權之路上已經走歪了。
那不是他勸說就能迷途知返的。
他覺得就算他去勸了,很可能會適得其反。
但他到現在也不後悔,將父皇從皇位上拉下來。
只能說他皇兄不適合當皇帝罷了。
而剛剛回到西隨皇宮中的姬如風,此時正一臉陰鬱地站在龍床前,看着面色幾近透明,呼吸微弱的隨皇,心底憋着的那股悶氣如何也發泄不了。
他才走了多久,西隨竟然出了這麼多事。
一向忠心耿耿於父皇的康將軍竟然背叛了西隨,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而西隨這個時候能與康將軍抗衡的藍將軍卻只能駐守在西隨與東越的邊境,以防東越國的偷襲。
其它幾名大將還都是曾經康將軍培養出來的下屬,就算他們沒有反叛之心,他也不敢拿整個西隨去堵他們的衷心。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可用之將,可用之人少之甚少。
以前太過於相信康將軍,太過於依賴他,導致如今整個西隨國陷入了被動。
他的回歸,雖然讓眾臣們看到了希望,但當有大臣提出向姻親國北約求援時,被姬如風一句:本宮已與北約國的千芊公主和離而驚的整個朝堂都炸開了鍋。
姬如風回來,都沒來得及去後宮見林皇后,只看了一眼隨皇,便站在了朝堂上。
有康將軍背叛在前,在他心裏也落下了一道陰影,他眸光複雜地掃了一圈大殿裏站着的所有大臣,想要從他們的臉上看出點兒什麼來。
或許這裏面,還有一些已經背叛了西隨的臣子,只是他們太過於會偽裝,在等待最後的時機。
他本就不想去懷疑誰,但如今的西隨已經亂的不成樣子,他不敢再拿這些人去冒險。
「太子殿下,您為何要與千芊公主和離啊,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一名大臣哭喪着一張老臉,欲哭無淚。
「太子殿下,既然不能向北約國求援,那何不讓信使快馬加鞭前往東越國求助。他們的新皇才登基不久,正是要立威之時,相信如果東越國的新皇聰明的話定會派兵支援於我們。」
那打着前朝旗號的叛軍,對三個國家來說都是威脅,相信東越國的新皇會權衡利弊,做出正確的決定。
姬如風自然贊同這樣的提議,當下就動筆寫下求援書信,讓信使百八里加急送入東越國。
在等待對方回復書信期間,西隨兩座城池再次落入叛軍康將軍之手。
如今整個西隨京城人心惶惶,往日人來人往繁榮的街道,現在卻是人可羅雀變得十分蕭條。
整個西隨上空似是籠罩着一層黑雲,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姬如風的回歸,最高興的莫過於林皇后,隨皇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一直是她在主持着大局,但她能力有限,很多朝政上的事情她都不懂,再加上她身體以前殘餘的毒素清除完畢後落下的後遺症,等姬如風處理好前朝的事,來後宮看她,發現她已經瘦弱的不成樣子,且兩鬢都有了華發。
看着以往強勢的母后變成如今連走一步路都要喘上幾喘,虛弱不堪的隨時都能倒下的樣子,姬如風突然覺得真是世事無常。
「風兒,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咳咳……」
林皇后朝着姬如風慢慢走來,上前握住他的手輕拍了拍,可能是見到兒子回來太高興,激動之下牽動着心脈,就又咳嗽了起來。
「母后,您辛苦了。」
姬如風拉着她坐回到鳳位上,讓人倒了杯水遞到她面前。
林皇后欣慰地朝他笑了一下,喝了兩口水便放下。
她看着站在她面前身材頎長,溫文儒雅,俊朗非凡的兒子,輕嘆了口氣道:「你和燕千芊的事,是母后的錯,母后當初不該為了蠅頭小利就不顧你的感受……」
「母后,過去的就過去了,兒臣已經和燕千芊和離了,今後這事就不要再提。」
「什麼?已經和離了?她自己願意的?不可能吧?咳咳……」
林皇后急急地說着,她不相信燕千芊這個時候會愚蠢到和離,她已經沒有了獨孤皇后做靠山,這種時候她應該緊緊抓住風兒的手不放才是。
姬如風淡淡地道:「是她自己提出和離,可能是她想通了吧!」
他並沒將燕千芊與人通姦的事告訴林皇后,就算他不喜歡,他也不會拿這種事來毀壞一個女人的名節。
「那蕭十七呢?風兒,你現在可還掛念着她?」
她看着姬如風的眼睛,不錯過他臉上任何一絲的情緒變化。
「母后,我與她已經是不可能的,她現在過的很好。」
姬如風沒想到林皇后會問他關於蕭十七的事,有些詫異,但他還是認真的回答了她。
且,這也是他的心裏話,也是在告誡自己不要再對她有多餘的想法。
「風兒,當初都是母后的錯,讓你錯失了真愛,你現在還怪母后嗎?」
林皇后只要一想到當初她對蕭十七所做的事,就後悔不已,但她到現在都沒有勇氣承認自己做過的錯事。
「母后,事情已經過去了。」
怪與不怪又能怎麼樣呢?
他的兮兒已經是別人的了,她的眼裏再也沒有他了。
「風兒,既然這樣,你就忘掉她吧!和你表妹妹好好的在一起,溪兒是一個好姑娘,如今沒了燕千芊,就升她做太子正妃吧!」
姬如風淡淡地瞥了林皇后一眼,還以為母后是關心他,沒想到卻是為了林婉溪。
他不禁在心中苦笑,即便到了這種國將破滅的時候,在母后的眼裏,利益和她的家族還是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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