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老爺子怒吼完,見幾人都低着頭不作聲,便狠狠地嘆了口氣。
「十七啊!這些東西只有在你身上祖父才能放心,若是放在祖父這裏,或是南家的任何人拿在手上,被官府知道了還是會被收繳的。
你不要在意你舅舅他們,他們都是一群看不清形式,腦子不靈光的人。
今後重振醫館,還要看你的。
你若是願意,你祖父和南家村所有大夫,都願意為你的醫館出一份力。」
「祖父,您放心,這些房契雖在我名下,但所有醫館還是像以前一樣經營。南家只需要每年付一次房租費就好。」
能幫上忙蕭十七已經感覺到很開心了,她自然不會做出讓外祖父為難的事,減輕南家村族人對外祖父給他們帶來的傷害,也是蕭十七早就想好的。
她不能讓外祖父一家在南家村成為眾矢之地。
雖然目前還沒有發生,將來就說不定了,必竟人心難測。
就像之前一直對她很好的大舅一家,就因為這些房契,就差點讓他們反目。
「十七,你不是從小就想學南家的那套金針術嗎?原理你都背會了吧!找時間祖父就教給你,以你的悟性,必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南老爺子想到蕭十七對醫術的痴迷,對醫術上的獨到見解,心裏就是一陣欣慰。
他自己的醫術,手把手的教,兒子學了個半斤八兩,孫子更是不成氣候,唯有外孫女蕭十七,悟性最高,見解獨到,若是帶在身邊學些治病救人的經驗,將來的成就不會比他低。
「十七多謝祖父!十七一定會好好的跟祖父學習金針之術,將來好將祖父的醫術發揚光大,惠及眾生。」
蕭十七高興之餘跪在南老爺子面前認認真真地磕了兩個頭。
「好孩子,原以為到了老頭子這一代金針之術就要絕了,沒想到老天又讓你出現了,看來南家的金針術將來不會被埋沒了!」
南老爺子顫抖着雙手將蕭十七從地上扶起來。
而南家大舅和南錦兩人因為南老爺子的話,耳根都紅透了。
兩人做為南家的正統金針之術的傳人,卻怎麼也學不會,有一段時間南老爺子因為這件事,差點將南家大舅給打了。
一個醫學世家,如果得不到傳承,三代之後必將沒落,這也是多年不變的規律,南老爺子也急啊?
可急也沒辦法,誰讓他的兒子孫子血脈里就沒能繼承他那一點點優良的血統呢!
倒是蕭十七,很早之前他就知道她很優秀,早到蕭十七四五歲的時候,就能根據他所講的病史,羅列出哮喘病發的原因和禁忌。
他當時很想將蕭十七給接回南府教導,可蕭家那一屋子都是壞水的人,硬是不讓。
後來就只能讓蕭十七偷偷摸摸地去南府學習。
現在好了,沒有蕭家的阻撓,他就可以安心地將他的醫術正大光明地教給蕭十七了。
在南老爺子眼裏,醫者是不分男女的,他的觀念要比這個時代的人要超前的多。
「祖父,您找個時間和族裏的人商量商量醫館重新開業的事,計劃好後我們一起去容城!那裏的兩家最大的醫館是關鍵。」
蕭十七說着就站了起來,將房契收好,便和大家告辭去休息。
南家舅母在來這裏之前就讓那報信的小廝囑咐內院的小丫鬟們給蕭十七和安娘安排在了離主院很近的嵐珊院裏。
據說這個院子一直是留給蕭十七那失蹤的便宜娘親住的。
讓兩人住進去,也算是實至名歸吧!
與嵐珊院隔着一道牆的是外院的秋松院,聽那被指來侍奉兩人的小丫頭說,裏面住着的是前幾天來的神秘客人。
裏面的人很少出門,基本上沒有多少人見過!
既然南老爺子沒有向她提起,對她來說,應該不是很重要的人!蕭十七也沒多在意。
將包袱里的東西拿出來,親自整理好,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蕭十七坐在院子裏的梅花樹間的鞦韆上,愜意地盪着鞦韆!
感覺很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
一路行來,各種糟心的事,不是在趕路就是被追殺,要不就是救人,真心感覺疲憊。
鞦韆是躺椅形的,蕭十七坐着盪了一會兒便換了個姿勢,躺着讓它自己慢慢搖晃。
晃着晃着,蕭十七就這麼的睡着了!
一陣風吹來,樹上的葉子落了下來,飄到了蕭十七那單薄的身上,臉上。
蕭十七那纖長的眼睫毛顫了顫,閉着眼睛將臉上的東西給拂去,繼續呼呼大睡。
嵐珊院與秋松院相隔着的那道牆頭上,此時站着一名身穿黃色錦衣,帶着銀色面具的高大男子,神色不明地望着在鞦韆上睡的酣甜的蕭十七。
剛剛那陣風,就是他以掌風崔之!故意讓那些樹葉落在蕭十七身上,他是太無聊了,趁着七哥不在才想找點樂子!
他記得三天前他來的時候,這院子裏還沒人入住,今天爬牆無意間一瞥就望見了梅林下鞦韆上,那熟睡的人。
見蕭十七沒有因為那些葉子醒來,面具男兩眼一眯,將手裏把玩的兩顆鵪鶉蛋大小的夜明珠對準蕭十七背,準備再來一擊。
側着身子睡的很是香甜的蕭十七,完全沒有感覺到這會兒竟有人在牆頭上窺竊她。
正當面具男將手裏的夜明珠砸向蕭十七時,秋松院的院門響了一聲。
這道聲音對面具男來說,無疑就是他致命的硬傷。
忽的一下,牆頭上的人瞬間閃去。
等面具男規規矩矩地坐在樹下,一手端着茶盞,一手拿着書,裝模作樣的時候,一身鮮紅衣袍,面若冠玉,眼似星辰,劍眉入鬢的年輕俊朗的男子,頭頂羽冠,腳踏金絲祥雲紋長靴,漸漸出現在他眼前。
那人微微上挑的嘴角,給人一種囂張至極和狂放不羈的的感覺。
「七哥,這麼快就回來了!」
面具男放下手中的東西,站了起來,一幅很乖順的模樣。
「小十,你剛剛的書拿反了,茶里沒水!」
紅衣男子,也就是面具男小十的七哥楚夙,一臉無奈地看着他。
他就知道這小子沒有了他的管束,就開始不老實了!
這才多大一會兒就憋不住了?
「呵呵,七哥,小十感覺太悶了,就是出來透透氣,透透氣而已嘛!」面具男小十討好地對楚夙撒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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