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蕭瑾諾能拿出二百兩銀子,估計多半是她從自己的嫁妝里淘出來的。
「十七,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大姐姐,就收下吧,就當是借我的,將來你若有銀子了再還我便是。」
蕭瑾諾不容蕭十七多說,硬是塞在蕭十七手裏。
看着手上的東西,蕭十七眼圈都紅了,曾經那麼堅強的她,很少哭泣的她,在蕭瑾諾這位暖心的大姐姐面前,蕭十七感動的哭了。
想着她打聽到的消息,從京都卞鄴到外祖父祖籍容城,乘坐馬車快的話大約需要六七天的路程,這一路上如果沒有銀子風餐露宿靠步行的話,還不知道何年哪月才能走到。
有了這些銀子,足夠她與外祖父一家團聚了。
「好,大姐姐,十七就先借這二百兩銀子,將來定十倍還之。」
蕭十七看着蕭瑾諾含着淚,暖暖地笑了。
這一刻她覺得,穿越到這樣的一個國家,認識了蕭瑾諾是她此生的榮幸。
「走吧,我已經在角門處安排了一輛馬車,上面帶了足夠你到達容城的食物和水,這一路上一定要小心!還有,要記着財不外露。」
蕭瑾諾拍了拍蕭十七瘦弱的肩膀,不舍地看着她。
「大姐姐,你真細心,連這些都給十七準備好了,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將來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十七一定會竭盡全力,你永遠是我蕭十七的姐姐。」
蕭十七哽咽地看着蕭瑾諾。
兩人從後院的角門走了出去,路上一個丫鬟和小廝都沒遇上,就連角門處也沒看守的人,門也未落鎖,她知道這些大約是蕭瑾諾早就打點好了的,這剛好方便了蕭十七的離開。
和蕭瑾諾揮淚告別後,蕭十七拿着那僅有的行禮上了馬車。
馬車是由一個長相普通,但身強體壯的半大小子,名叫陳路的在駕車,據蕭瑾諾說,陳路是寧姐夫手下的一個小兵的遠方親戚,主要做的就是拉人送貨的買賣,人很可靠。
和陳路打了聲招呼,馬車便奔跑了起來!
出城時,果然用到了戶籍。
出城的原因和要去的地方,都要一一登記在冊,蕭十七不得不感嘆,古代這地方對人口監管的還是挺嚴的,也幸好她早有準備。
馬車行到中午時分,外面的太陽火辣辣的,曬的人都要冒煙了,趕車的陳路敲了敲車轅。
「十七小哥兒,這日頭太曬,要不找個陰涼的地方吃點東西,休息一會兒再繼續趕路可好?」
蕭十七坐在馬車裏愣了一下,這陳路喊誰呢?什麼十七小歌啊?
陳路見蕭十七半天不答話,以為蕭十七在馬車裏睡着了,便對着背後的車廂使勁敲了敲。
「十七小哥兒,醒了嗎?聽到我說話了嗎?」
蕭十七這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陳路是在喊她。
可是她明明是個女子,什麼時候成了小哥兒了?
不過一瞬間蕭十七就想明白了,以她現在這瘦高的個子和營養不良,發育不全的身材,還有穿着灰朴朴的粗布麻衣的表相,可不就像個活脫脫的小子嗎?
她估摸着蕭瑾諾對陳路也可能有些誤導的意思,要不然一個嬌滴滴的二八年華的少女,如何讓一個半大的小子來送?
「十七小哥,醒醒啊?」陳路不遣餘力地繼續喊道。
「嗯,找個背陰的地方停車吧!」
蕭十七嘆了口氣,當成男子就男子吧,這樣一來也會很方便。
「好嘞!」陳路聞言一喜,終於是把十七小哥兒給叫醒了,這會兒他肚子早餓的呱呱叫了。
馬車又往前行駛了一段路,在路邊一棵粗壯的枝葉很繁茂的不知名的老樹下停了下來。
只是他們的馬車趕過去時,樹下已經停了兩輛看起來很華麗的馬車,車外幾名忙碌着的小廝和丫鬟端茶遞水的井井有條。
見到兩人的到來,那些人只是看了一眼又繼續忙活了起來,也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蕭十七和陳路也不在意,在大樹的另一側隨便找了個能坐的地方補充了一些食物和水,休息了大約小半個時辰,便起身。
誰知,就在這時,從對面呼啦啦一群手拿長劍的黑衣蒙面人將整棵大樹四周都給圍了起來,包括那兩輛華麗的大馬車在內。
蕭十七雙眼一縮,這才出了京都沒多久,難道是蕭家派來殺她的人?她都離開了蕭家,那些人還不願意放過她嗎?
那也不用一下子派四五十人來殺她吧!她又不是什麼高手,用得着這麼謹慎嗎?
陳路嚇得一把拉住蕭十七的胳膊往那兩輛華麗的馬車靠近,兩人很有默契地沒有多言。
只見那為首的黑衣蒙面人向後面作了個攻擊的手勢,那群人便提着劍撲了上來。
蕭十七手心裏捏了一把汗,她沒有任何的功夫,更沒有武器在手,難道她就這麼等死嗎?
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劍就要砍在她身上,蕭十七閉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來,她不是認命了,而是形勢所逼,若是再給她久一點的時間,她絕對不會這麼被動的被殺。
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死對她來說,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都殺了!」
正在蕭十七等待死亡的降臨時,突然從那兩輛華麗的馬車的其中一輛里響起了一道有些耳熟的男聲。
那些前一刻鐘還在端茶遞水的小廝丫鬟們,這時迅速放下手裏的東西,抽出放在馬車底部的長劍,迎向那群黑衣蒙面人。
雖然這邊的小廝丫鬟們人少又年輕,戰鬥力卻十分驚人,不到一刻鐘,那些黑衣蒙面人就都躺在了地上,雖然有些沒死,卻是爬不起來了!
「七爺,留有活口,是否要口供!」一名小廝對着其中一輛馬車恭敬地問道,他手裏的那把帶血的劍,此時還在滴着血。
蕭十七和陳路站在離那兩輛馬車兩米的距離處,呆呆地看着那一地的屍體。
就是經歷過現代追殺和反追殺的蕭十七,這會兒心底也產生了震撼感。
「問!」
馬車裏又傳來一聲低沉而不羈的聲音。
蕭十七總覺得這聲音分外的耳熟,可就是想不起在哪聽過!
陳路拽了拽蕭十七的袖子,無聲地指了指馬車,示意蕭十七兩人乘着這個空檔沒人注意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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