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書一邊烤着手裏的饅頭,一邊還不忘記開導蕭十七。
「我知道,你先管好你自己!看你都快成白無常了!」
明知自己身體不好,還強行要跟來,這一路雖然走密道比較平坦,可終究是做在馬車上顛簸。
夏侯書的身體本來就因為之前的虛弱,現在變得更加的弱不禁風。
但她仍咬着牙齒堅持着。
「現在和你說話,真無趣!」
夏侯書喝了口水,咬着手裏就着鹹菜的饅頭,示意蕭十七過來吃。
「沒什麼胃口!」
但她還是站起來,拿過水囊,喝了幾口水。
這麼長時間,與林妹妹沒有一點聯繫,每當在深夜裏,她都在想念着她那幼小的孩子。
她走的急,連名字都未曾給他取。
現在想想,她真不是一個合格的好媽媽。
再次上路,蕭十七向九長老打聽起了西隨現在的情況。
「我這裏還是十天前收到的消息,西隨現在大皇子與六皇子攪合在一起,三皇子一個人一個陣營,二皇子緊跟皇上的腳步,朝堂上也出現了三派,除了保皇黨,其餘兩派現在越斗越激烈。
隨皇現在已經焦頭爛額,但他仍然放縱着兩邊斗得你死我活。我估摸着,若是再放任下去,西隨很難再保持平衡了!
但隨皇到現在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仍坐山觀虎鬥!」
九長老話說的很簡潔,蕭**約能猜出,這些消息也只是個籠統的大概,她想要知道的,卻一點沒提到。
「沒有再詳細一點的嗎?」
她想要知道隨風現在怎麼樣了,一直都想知道。
每次來信都說他很好,讓她不要擔心,可她總是隱隱的感到不安。
「小毒醫若是想要知道具體的詳情,等到下一入口,我便給七長老傳信,等我們到西隨京城,就能收到所有的詳細信息!」
蕭十七現在是毒醫,但前面還有一個老的毒醫,大家為了區分,兩人在一起時,就叫她小毒醫。
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她也沒介意!
「還有多久到西隨京城?」
她都快等不急了。
也幸好是走密道,要是和大部隊一起走,她真的能將頭髮給急白。
再加上現在天氣炎熱,她估計在外面騎馬風餐露宿,肯定會上火。
「按照現在的速度,大家四五天左右就能到京城郊外十里處!」
九長老見蕭十七懨懨的,說完便沒再開口。
此時已近黃昏,天卻悶熱的讓人心生煩躁。
馬車裏,除了老毒醫在昏昏欲睡,蕭十七與夏侯書兩人百無聊賴地大眼瞪小眼。
終於,夏侯書敗下陣來,癟了癟嘴,不懷好意地眨眼看她:「你說,這會兒若是姬如風身邊已經有了別的女人,你還會幫他嗎?」
蕭十七不假思索脫口而出:「自然會幫!」
隨風是她孩子的父親,不幫他還幫誰!
以他的身份地位,身邊會出現女人很正常!
她現在才不會在意這些!
「你就是個死心眼,要說男人,其實我覺得楚夙就比姬如風好,你怎麼就偏偏選了他了!我可是聽說,他母后是個非常厲害的女人,她斗死了前兩任皇后,穩坐後宮,連隨皇都有些忌憚她!」
蕭十七不由嗤笑了一聲:「哈,夏侯書,你也只是聽說而已,你自己又沒見過她,更何況在大半年前,她已經承認了我的存在!」
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覺得隨風身邊無論貼了多少女人,她也不怕,她不僅有兒子,還得到了他母后的認可。
「哈哈,蕭十七,你太搞笑了,你說你得到了她的認可?真是無稽之談,她沒有親自除去你,已經算是你的命好了,她會不顧皇家臉面,去承認一個連親都沒成,還生過孩子的女人?」
夏侯書像看白痴一樣看着蕭十七。
真不敢相信,蕭十七這麼單蠢!那個女人的話也能相信。
蕭十七本來堅定的心,因為夏侯書的這些話,變得沉重起來。
她差點忘了這是古代,就是普通的老百姓,未婚生子,都要受人指摘,更何況是皇家。
即便如此,她心中依然相信隨風不會負她。
既然他一直在西隨等着她,她也沒什麼好怕的。
「小毒醫,我聽說北約國的公主從去年就開始住在西隨皇宮,就是等着嫁給姬如風呢!」
九長老聽兩人在說西隨的皇后,猛然想到以前那些零散的消息,便口無遮攔地說了出來。
他所撐管的是整個「血剎」的紅衣衛,只是偶爾從老七那裏聽說的而已。
蕭十七挑了挑眉,不以為然道:「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沒嫁給姬如風,估計是沒有希望了!」
夏侯書嗤之以鼻:「你沒聽說日久生情嗎?你有多久沒見到他了?人家郎情妾意地天天見面,日日相處,說不定等平定了內亂,就會大婚,你這樣跑過去算什麼?」
不是她看不起蕭十七,實再是西隨的帝後都不是好東西。
隨皇不僅好男風,還養**,對政事雖也勤勉,但卻不熱衷。
林皇后坐觀前兩任皇后斗個你死我活,最後漁翁得利,掌管整個後宮。
以蕭十七這種性格,嫁進了皇家,即使沒有她娘的下場悽慘,也好不到哪去。
蕭十七沉默了下來,她早就知道和隨風在一起,以後的路會很艱辛,但她想,只要兩人齊心,她便什麼也不怕。
她也知道夏侯書說的話不是在危言聳聽,但她現在也不會遲疑,不管今後的結果會怎樣,她努力過了,就決不後悔。
四天後,當馬車從密道里趕出來,蕭十七便感覺一股熱風迎面撲來。
九長老立即發了一枚「血剎」獨有的信號彈,不過才等了一刻鐘時間,便有一群三十幾人的黑衣蒙面小隊騎着快馬而來。
見到他們,領頭的人先是一驚,便對着夏侯書單膝跪地,恭敬的行禮。
然後,一一對着老毒醫和蕭十七再行禮,最後才是九長老。
蕭十七感覺這些人特別有意思。
這些人是看面具知其人。
若是冒充的該怎麼辦?
她這樣想着,也將話問出了口。
那帶頭的黑衣人,聞言,額頭立即冒着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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