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詣語帶危險的質問着她。
蕭謹韻眼裏閃過一抹慌亂,不敢直視沈言詣的眼晴。
撒謊道:「是蕭十七送給我的!」
沈言詣一眼便看穿她的心虛,眸光深沉地凝視着她:「撒謊的時候,最好先照照鏡子!」
蕭謹韻一駭,垂下眼帘,抿唇不語。
「最後再問你一次,錦羽流蘇為何在你手中!若不說實話,我便休了你!」
蕭謹韻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着沈言詣。
他說要休了她?要休了她?
怎麼可能?怎麼可以?
他不是說過此生只有她一個女人嗎?
不是說過要永遠和她在一起的嗎?
哪怕她快一年都沒有懷上孩子,他也未曾嫌棄過她,也未曾納妾。
為何,為何會因為一個小物件說出這麼傷人的話。
「錦羽流蘇對夫君很重要嗎?」
蕭謹韻強自鎮定地問道。
沈言詣眸光如水地看着床頭上放着的帶血的錦羽流蘇,深情地道:「重要到,可以拿生命去換!」
「哈哈哈……」
蕭謹韻瘋狂地大笑起來!
「拿生命去換!」
竟是這樣讓她痛心的回答。
「你娶我,也是因為錦羽流蘇?」
蕭謹韻並不是笨蛋,說了這麼多,她若還是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那她便是真的愚蠢了。
她其實並非是蠢笨的女人,她所有的驕縱和無法無法,都是嫁給沈言詣後被他慣出來的。
「你明白就好,那些寵愛,原本就不屬於你!」
既然把話挑明,沈言詣也不想再多和她廢話!
現在看着她就讓他想起自己做的蠢事。
「你為何如此殘忍地告訴我這些?我不想聽,不想聽!」
蕭謹韻難過的雙手捂住耳朵,眼淚如雨般灑落。
「殘忍嗎?」
沈方詣喃喃道。
她有他更慘嗎?
「我若告訴了你實情,你就不會休了我嗎?」
蕭謹韻還在做最後的垂死掙扎!
享受了那麼多榮華富貴,一朝沒有了,她哪裏適應得了。
更何況,她以沈少夫人的身份在京都得罪了多少權貴,她數都數不過來,一旦沒有了沈少夫人的頭銜,等待她的將是毀滅性的打擊和報復。
沈言詣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其實她說與不說已經沒什麼關係了。
從她的眼裏,他便可以猜出答案。
「我沈言詣,餘生只有一個蕭十七。」
「嘭!」
蕭謹韻腿一軟,跪倒在地。
他的冷漠絕情,壓倒了她心底最後一抹希望。
轉而,她又不死心地爬到他身邊,拉着他的胳膊祈求道:「不要休了我好不好夫君,我願意當妾,我會好好的服待你們!」
沈言詣從她手中抽出胳膊,連個眼神都不吝給。
「夫君,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成親快一年了,難道一點情份也沒有嗎?」
蕭謹韻努力地想要挽回一切,可沈言詣是鐵了心不再給她一絲機會。
他們之間,如今只差一封休書而已。
「我是不會離開沈家半步的,她都被你給休了,還有何臉面再嫁一次,蕭十七她休想進沈家的門!」
女人有時候發起狠來,是相當可怕的!蕭謹韻也算是豁出去了。
沈言詣聽着蕭謹韻這不可理喻的話,眉頭緊鎖,他真的懷疑當初是不是他腦子被漿糊給糊住了,才會將她當成他的小樹苗。
這樣一個惡婦,毒女,如何配得上他沈言詣,如何與他的小樹苗相比。
他煩躁地開口道:「我明天派人將你送回京都去,以後你好自為之吧!」
他現在本能地就排斥她的存在。
「夫君,你為何如此的絕情,我們曾經是那麼的恩愛,只因一個錦羽流蘇這個死物,你就要拋棄我嗎?你如何向爹娘和爺爺解釋?他們如何會同意你娶蕭十七?」
蕭謹韻冷靜下來,眸子裏一片暗淡,但她還是沒有放棄。
「這就不關你的事了!回到京都後收拾好你的東西回蕭家去吧!」
看在她也算是無辜的份上,他便暫時不會動蕭家。
小樹苗在蕭家所受的苦,將來有一天,他一定會和她一起去討回來。
「沈言詣,你會後悔的!」
蕭謹韻丟下這句話,倉皇地奔出了病房。
對於她的離開,他毫不在意地閉了閉眼!
只想着,明日見到蕭十七時,該如何向她表達他的真情實意。
那些虧欠她的,他將用他的後半生來慢慢補償。
別墅一樓,餐桌上。
蕭十七看着兩個男人斗酒,不禁咧了咧嘴。
「你們兩個千杯不醉嗎?」
她心疼死她的美酒了。
數了一下竟已空了四五個酒罈子!
每個酒罈裝酒約四五斤重,這兩個人是拿酒當水喝嗎?
兩人舉着杯子往嘴裏一倒,楚夙眸光深邃地看向她。
「千杯不醉倒不至於!」
隨風放下空酒杯,柔聲輕笑道:「喝多了,這酒與茶水也沒什區別了!」
蕭十七白了兩人一眼。
「你們這個共同的愛好,倒是挺有意思。」
很難相信,兩人能和平的共處一室。
或者說,楚夙身上不帶刺,沒有了王爺的架子,還是很好相處的。
她大約到現在還未曾發現,她在不知不覺中,對楚夙,已經不在是那麼的排斥。
「這段時間,不可單獨一人出去,即便出去也一定要將落雨帶在身邊!」
楚夙擔心地說道。
如今南家村什麼人都有,那些不是大夫而潛伏在大夫里,心思叵測之人,說不定找到機會就會對蕭十七不利,他擔心她會因此吃虧。
「兮兒這段時間一定要小心,我會派人在暗中保護你!」
隨風也是有所顧忌的,他已查到他大皇兄姬如烈就藏在這些人之中,他擔心他會對兮兒不利。
「你們也太謹慎了吧!」
蕭十七覺得兩人小題大做了。
這裏是南家村,是她的地盤,更何況小李子他們十一人都在,若是真有事情,她也不怕。
正是她的大意,沒聽兩人的勸,讓她事後後悔莫極。
五月初二,醫學大會最後一天的總結!
蕭十七一大早就讓人給沈言詣送了藥過去,她自己則坐在大夫中間認真的聽台上的幾名有威望的老御醫的講醫,辯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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