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在哪兒見過?這墓室之中除了這一處篆體其他還有什麼地方有這種字體?」錢鼻子納悶道。
魏雙武盯着棺板上的文字道:「我也覺着眼熟。」
錢鼻子一愣:「你也覺着眼熟?咱倆這一路上可是一直在一起來着,我怎麼沒看見過。」
「真是巧了,我也覺得眼熟。」徐文斌團隊裏面的老周也抬起頭來說道。
做古玩行當的,對字體都比較敏感,既然不止一個人見過,那這上面的字體就絕對有問題。
六個人裏面三個人都說見過,那到底是在哪裏見過呢?
大家一時之間都陷入了沉思,魏瘸子他們三個覺着熟悉的傢伙,想的是到底在哪裏見過。
而徐文斌和鐵河是屬於大眼瞪小眼看着他們等結果的,而我則是在納悶,這三個人基本都代表了我們團隊的所有人,為什麼唯獨他們感覺見過呢?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於是我開始回憶,這一路上都哪裏出現過字體:影壁……夯印……壁繪……棺板……拓本……
等等!
篆體……篆體!!
我瞪大了眼睛,一瞬間就想起來了什麼:「拓本!是拓本!」
「什麼拓本?」錢鼻子一臉迷惑地看向我。
我一說,魏瘸子和老周幾乎同時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急忙在身上翻找,想要找到拓本對對字跡。
錢鼻子沒見過拓本,自然對上面有着什麼內容不了解,我卻在魏瘸子的手裏見過一次,上面不就是寫的這種篆體!
魏瘸子拿出拓本,我們六個人幾乎忘了周圍的臭味,忙打着手電湊到一起,對比着拓本和棺板上的手跡。
「這拓本上的手跡看起來比較流暢,而這棺槨之上卻似乎是用什麼東西刻了很多邊才留在上面的。所以字體比較模糊。」錢鼻子對字畫的鑑賞能力非常強,幾乎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刻分析了出來。
徐文斌性子很急,聽了錢鼻子的話,有些不耐煩道:「那到底是不是出自一人手跡啊?」
「的確是出自一人手跡!」錢鼻子先是肯定,隨後又話鋒一轉:「只是奇怪的是,這棺板上的字跡帶着些許大篆的痕跡,而拓本上的字跡卻已經完全變成了小篆甚至帶着一點漢隸字體的味道,兩種字體的跨度也太大了。足有幾百年的跨度,這實在太不可思了。」
「你連這都能看出來?」鐵河瞪大眼睛吃驚的說道。
錢鼻子卻一點兒不謙虛,反而有些得意忘形,賣弄道:「這不算什麼,都說字如其人,字體不但能夠反映出一個人的性格,更能反映出一個人的內心。」
「真有這麼神?」鐵河有些不相信。
「那是!你看這棺板上的字跡。」錢鼻子指向棺板道:「這字跡不但稍微有些潦草,寫的也相對不是那麼太美觀,足以見得當時寫字人心情比較惶恐絕望。」
「再看這拓本上的字體,不但遒勁有力,而且筆力更加渾厚,應該是留字者後期的字體,而且寫這番字的時候,應該是深思熟慮,不疾不徐。」錢鼻子分析的頭頭是道,聽得我們咂舌不已。
「就算是你說的都對,那麼我想請問,就算這人真的能活幾百年,他又如何能夠從這青銅龍棺之中逃脫出去,畢竟就算他逃出了龍棺,還有外面這一層重達數噸的青銅棺槨在!難不成他也是利用巨屍出去的嗎?」嚴謹的老周對錢鼻子的話提出了質疑。
錢鼻子聽的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憋了半天臉都紅了才不服氣的說道:「反正這字絕對出自一人之手,我敢拿腦袋保證,至於他怎麼出去的,我又不是那個留字的人。」
「到底是不是這棺中之人寫的,我們全都是猜測,現在我們能掌握的信息,還是這些字的意思,你們要是誰懂,就趕緊說說看。」魏瘸子打斷了兩人的爭論說道。
我們一下陷入了沉默,都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我見眾人都看我,急忙說道:「我研究的是女真文字,對金文大篆沒什麼研究。錢叔和老周博學多才,你們還是看他怎麼說吧。」
錢鼻子一聽提他,也撓撓頭道:「我也只是管中窺豹,讓我辨認一下字體還可以從寫作習慣之中窺得一二,要我翻譯甲骨文那可真就是為難我了。」
「你剛才不是在這吹嗎?說什麼任何字體都能認得出來,怎麼?光說不練啊?」魏瘸子見錢鼻子裝不下去了,不由得出言刺激錢鼻子。
錢鼻子抻着脖子瞪了魏瘸子好幾眼,恨恨道:「老子浸淫唐宋元明清的字畫很多年,唯獨不擅長小篆,你又不是不知道。」
見我們都沒人吱聲,老周這才撓了撓頭道:「讓我看看拓本上的小篆還行,至於大篆我也只有一知半解。」
「說來聽聽。」
「這上面的字跡比較模糊,不過大概意思應該是『自己將要在這裏孤獨地面對黑暗待到地老天荒,意識隨着呆在這裏的時間變得越來越模糊,為了不讓自己變成活死人,開始用指甲刻下這些字記錄時間。」
「用指甲?!」在場的人都懵了,幾乎都是一種聽傻了的狀態。
用指甲在青銅上刻字,那這些字得刻多少年?才能磨出這樣多的痕跡?
「甲,也有可能是用甲片,不一定要翻譯成指甲的意思。」
老周沒有被我們的議論所打斷,繼續翻譯道:「當你們看到這些文字的時候,大概已經替我報了仇,在肅慎王升天的過程中殺死了他。作為感謝,我提醒你們,作為破壞儀式的懲罰……」
「裝神弄鬼的,老子要是怕懲罰,還會來到這兒?繼續念。」徐文斌嗤笑一聲。
徐文斌說這番話的時候,我突然見到老周的額頭突然冒出了一滴冷汗:「天國的業火將會焚盡這裏的一切,包括你們所有人的靈魂……」
老周還沒念完,整個大墓突然就是一晃,借着我就感覺腳下的棺槨突然歪了一點,似乎是稍微有些下陷了。
離着靈窗口最近的鐵河向外一望,頓時臉色變得煞白。
我見這樣的硬漢竟然會流露出這種表情,不由得搶過去一看。
剛才青銅槨蓋砸過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裂出了一道大口子,裏面正源源不斷地湧出那種膏狀的龍油……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3s 3.951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