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沒感覺到,剛才有什麼東西從我們頭上掠過去了?」因為是坐下來休息,為了節省電源,就只開了一個小手電,剛才從我們頭上掠過去的東西速度又極快,讓人根本沒有反應時間。
「你也感覺不是飛?」夏九九打亮礦燈,在洞內四處照射,想要找到剛才那個東西的影子。
就在礦燈開啟的一瞬間,突然從我們來的方向傳來一聲大喝:「前面的是什麼人?!」
我循聲望去,突然見到十幾隻狼眼強光手電筒的光束從溶洞外圍照射進來。
我一驚,頓時心中大亂,這荒山野嶺的,就算是搜山隊也絕對不會進這麼深的林子。
難道是我們的身份暴露了?搜山隊的人派直升機來抓我們了?
沒可能啊!這幫傢伙裝備看起來比起我們的可強了不止一點半點,搜山隊哪能配得起這麼高檔的裝備?
別的不說,就說那手電筒的光束,從我們打開礦燈,他們的手電只是遠處的小光點,到發現我們,瞬間將光源推到我們附近來看,這些手電都是可以改變焦距的高級貨,跟我們手裏的這種二三百塊錢的貨色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夏九九一把抓住我的手說道:「還傻愣着幹什麼?還不快跑?!」
我被她拽了一個趔趄,但還是下意識去抓帆布包,包里的裝備實在太重要了,如果沒了它們,就算我們跑的了,在這昏暗的地宮裏也只有死路一條。
結果我這麼一拽,帆布包的口竟然是開的,頓時不少東西都掉到了地上,我來不及收拾,只能認了,畢竟包里的東西要是都在,我們倆也肯定跑不出去多遠。
「站住!不要跑!」後面的人見我們一瞬間就跳下巨石,頓時加快了速度。
我們兩個聽到這麼一聲大喊,頓時跑的更快了,我一邊跑一邊不爭氣的哭喪着臉道:「完了完了,肯定是你們的計劃敗露了,這下我的後半生可要在號子裏渡過了!」
「別說話,快點跑吧!萬一被追上了,可比蹲號子還要慘十倍!」夏九九難得地沒有沉默,看她的模樣,反而有幾分興奮的感覺。
聽了她的話,我的心卻沒有半點輕鬆。
比蹲號子還慘?後面的人不是條子又是誰?
「我的姑奶奶,拜託你就別玩我啦!後面的人不是條子,難道是黑幫?」我的腦袋都要炸了。
自從我加入到這個隊伍裏面,我的人生就一直在崩塌。
二十幾歲的小姑娘,不但擁有北京琉璃廠,長沙簡牘博物館等古玩堂口,本身竟然還是一位親自下地的『手藝人』!
我曾經在她店裏打工的時候,聽別人叫她是魔術師,還以為她早年是變魔術的呢,後來才弄清楚,這地里出土,來路不明的玩應兒,都叫變戲法,變出來的!
經過這小半個月的折騰,不但人整個瘦了一圈,被大興安嶺的蚊子咬的,身體不腫不說,就連直往眼睛裏鑽的牛虻,都能若無其事的拍掉,更是注射了好幾針城裏人幾乎一輩子都不會注射的森林腦炎疫苗。
進山探墓的經歷我沒講,不是我不想講,而是壓根兒我就不願意去回憶。
在原始森林裏面行進,沒有路實在太艱苦了。
不但石頭上全是青苔,滑不溜秋的讓人抓狂,更要命的是地上深一腳淺一腳的破樹葉子破樹枝,踩在上面是乾的還不要緊,萬一沒踩好裏面有什麼螞蟻窩,藏在葉子下的蛇,或者是更多的水沼地,簡直不是人該幹的事兒。
還有那些個討人厭的蟲子,有一種小蒼蠅,專門往你眼睛裏面撞,圍着你的眼皮連叮帶咬。趕不走也打不完!一路上路難走不說,眼淚更是不停的流,一不小心讓他們撞進眼睛裏,那股難受勁兒就別說了!
進了林子,白天熱的要命,偏偏長袖長褲要扎的死死地。我和錢鼻子沒經驗,第一次進林子,沒把領口扎死。當天晚上露營,總覺着腋下有什麼東西,脫了衣服一看,我的天!
大腿內側,手肘彎,腋下全都是一個個帶着倒鈎刺的蜱蟲扎在上面,這些小蟲子腿兒短,白天就藏在樹上等着動物和人經過,你一走到樹下,它們就悄無聲息地落你身上,慢慢爬到你的衣服里,專挑軟肉下口。
咬住了就再也不鬆口了,掛在上面,原本芝麻粒大小的肚子,吸足了血撐得得有黃豆粒那麼大,掛在之前說的那些個地方,密密麻麻大一片。
這些血瘤子不能硬拽,它們的嘴巴都是倒刺,鈎進肉里強拽就跟箭矢一般,嘴巴要是斷在肉里,很容易感染。
唯一的辦法就是直接用手指頭給它們一個個彈暈了,然後扔到火里燒掉才會死。
不過即使那樣做,被它叮過的地方還是會好幾天沒有知覺,掐都感覺不到疼。
如果不是提前注射了預防疫苗,到時候森林腦炎發作,就算不死也有很大的幾率喪失語言能力,肢體產生癱瘓或變成痴呆。
一路上,我不知道多少次打了退堂鼓想要回去,想到迴路漫漫,咬牙堅持到這裏,結果竟然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前有女鬼,後有追兵。
我越想越後悔,你說我幹什麼不好,偏偏要鑽研什麼考古學,大學生活那麼美好,我就該跟我那些室友一樣,每天在宿舍打打遊戲,周六周日約上妹子,在學校附近的小旅館兒享受人生之樂,畢業了回家要不呆着,要不去跟爹一起種田,也好過現在……
就在我越想越難過,恨不得一頭撞在溶洞牆上一了百了的時候,後面的人群裏面突然爆發出一聲鬼哭狼嚎的怪叫。
下一刻,就聽見有人大叫:「頭髮!好多頭髮!」
「砰!砰!砰砰!」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槍聲,想不到打槍的聲音竟然這麼大!整個洞裏都迴蕩着一股刺耳的槍響,震得我耳膜生疼!
緊接着又是慘叫,我們停下身來,回頭去看,只見遠出,手電的光亮已經亮做一團,一些黑乎乎的東西正從溶洞的梁頂不斷地落到人群之中。
我正看得發傻,就在這時,在我和夏九九的頭頂,突然猛地倒掛下來了一個白影!
「媽呀!!!」
「水銀女屍!是水銀女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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