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華師弟,我按照你們的要求,將阿布都父子給誘騙過來了,這也算是將功贖罪,你能不能夠看在我戴罪立功的份上,饒我一命?」
禿瓢圓真非常的恐懼,剛剛他親眼見證了阿布都父子的死亡,同時也目睹了王凱以一敵多,將那二十幾個隨身保鏢撂倒的場景。
別看他是個大師兄,在武功造詣上是根本比不上王凱的,就算是斷了雙臂,和尚也能夠輕而易舉的解決他。
所以,此刻的圓華非常的驚慌失措,他可不想像阿布都父子那般,從高樓被扔下去。
「饒你是肯定不可能的,這些年你慘無人道,做了這麼多喪心病狂的事情,難道說算就算?」
王凱怎麼可能輕易罷休?要不是圓真命令雯雯對他下藥,他怎麼會變成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有些仇恨,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擺平的,所謂的相逢一笑泯恩仇,也僅僅存在於那些武俠小說之中。
王凱向來是嫉惡如仇,善惡分明的性格,對他有恩,他必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砸鍋賣鐵也得報答。
但同時,要是誰做了傷害他的事情,就算是追殺到天涯海角,那也必須得有個說法。
他從來就不是個聖人,死在他手裏的宵小之輩不計其數,該算的賬早晚是得算清楚的。
「圓華師弟,我······我好歹是你的師兄,你能不能夠看······看在師父的面子上,就饒過我這一次?」
圓真企圖把空聞大師搬出來,可王凱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今日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那也改變不了任何的結果。
只見他嘴角露出了一絲自嘲的笑容,然後甩了甩空蕩蕩的衣袖,冒出了一把匕首,直接甩到圓真的面前。
「你斷我雙臂,我要你雙手,這不過分吧?」
「雙······雙手?」
聽到這兩個字,圓真額頭上冷汗涔涔,雖然他早就料到師弟不會輕易罷休,但這一刻真正到來的時候,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不錯,師父囑咐過我留你一條性命,我不敢違反他老人家的意願,所以斷你雙手,你可接受?」
空聞大師是王凱非常尊敬的人,既然師父開口了,他自然會遵從,留大師兄圓真一條賤命。
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會放了圓真,不斷他雙手,真的難解心頭之恨。
王凱已經心慈手軟了,只是要了他的雙手,而不是要他的雙臂,這是最大的仁慈。
「師······師弟,還有的商量嗎?師兄是真的知道錯了。」
圓真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絕望,他在做最後的掙扎,希望師弟圓華能夠網開一面。
「沒的商量!你要再磨磨唧唧的話,我就不僅僅是斷你雙手那麼簡單了!」
王凱是個狠人,他認定的事情絕對不可能改變,不給圓真一點教訓,以他的尿性,絕對還會繼續做那些慘無人道的壞事。
「自己動手吧,麻溜一點的,我沒時間和耐心跟你耗着!」
王凱有些不耐煩了,一腳踩在匕首之上,催促圓真進行自我了結。
圓真雖然心裏面有一萬個不情願,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也只能夠老老實實的俯首稱臣。
只見這個禿瓢顫顫巍巍的拿起了匕首,隨後緩緩的閉上了充滿了絕望的雙眼。
「啊······」
「啊······」
整個酒店裏面都回想着悽慘的嚎叫聲,說是誰家過年在殺豬一點也不過分,哀轉久絕,極為的瘮人。
圓真是真的對自己下不了手,但是沒有辦法,最後還是眼睛一閉,牙齒一咬,斷了自己的左右手。
鮮血染遍了整個包廂,場面可能有些血腥,但圓真是自作自受,一點都不值得同情。
天寧寺在他的帶領下,無論是口碑還是聲譽,都到達了冰點,也幸虧空聞大師及時的出關,這才將天寧寺拉到一個正確的道路上來。
王凱做這些,不僅僅是在替自己報仇,同時也是替天行道,要不是有師父的那幾句囑咐,恐怕圓真就不僅僅是斷雙手這麼簡單了。
「這是對你小小的教訓,以後要是再讓我知道你胡作非為,就算是師父也保不了你!」
王凱盯着滿地打滾的圓真,聲音陰冷的吐出了這句話,言語之中,滿是警告和威脅。
做完這一切的和尚,長長的輸了一口濁氣,算是將心中的憤懣全部傾瀉而出。
他並未着急離開,而是抖了抖肩膀,艱難的將身上的袈裟給褪了下來,只留了一串佛珠掛在胸口。
儘管圓真罪大惡極,但出家人講究的是以慈悲為懷,王凱知道,今日自己對圓真做出這種事情,已經不再適合穿這身袈裟了。
所以,在了結完恩恩怨怨之後,王凱主動的將身上的何曾袈裟褪下,算是徹底的和圓真以及天寧寺撇清所有的關係。
至於那串佛珠,他則是留了下來,一直鞭策提醒自己:勿忘初心,慈悲為華,好善樂施。
多年的佛門生涯,在這一刻,算是徹底的斷下了,沒有任何的儀式,也沒有任何人見證,簡單明了。
說沒有絲毫的觸動是根本不可能的,但王凱不後悔,早晚他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來。
六根並不清淨的他,或許很早之前加入冷血軍團的時候,就該脫下這層袈裟了吧。
現在回過頭來想想,時間真的過去太久了,二十幾年前的那個鵝毛大雪的夜裏,空聞大師將他撿了回來。
那時候襁褓里的孩子凍得哇哇直哭,肉嘟嘟的小手裏面攥着一個佛珠,上面寫着「王凱」二字。
或許,這是唯一留下的能夠證明王凱身份的東西,他的名字,也就是由此而來。
空聞大師盯着孩子看了好久,眉頭越皺越深,正所謂相由心生,作為住持的他,一眼便看出了這孩子以後是個大凶之人。
也正是如此,在思來想去之後,空聞大師給這個孩子封號圓華,希望他以後能夠處事圓滑一些,儘可能避免與人爭端。
可是,很多東西是上天早已經註定好的,不可能因為一個封號就改變人生的軌跡。
王凱還是沒能夠逃脫得了審判,終歸還是栽在了女人的手裏,被自己的師兄斬斷了雙臂。
以前的和尚,是根本不信「命運」二字的,總覺得這一切都是在胡扯,在他的認知里,人定勝天!
可經歷過這次的事件之後,他的世界觀有了很大的變化,性格也不再是以前那樣嘻嘻哈哈。
人,終歸是會成長的,讓你學到最多的,不是那個哭的最凶的深夜,而是那個忍住沒哭的夜晚。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王凱小聲的嘟囔了一聲,向着褪下的袈裟,深深的鞠了一躬,算是做最後的告別。
恍然如夢,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從前,師父敲打着那個胖嘟嘟的小和尚,督促他好好的誦經念佛。
可,真的能夠回到從前嗎?
回不去了,歷史的潮流註定是向前流淌的,既然無法回到過去,那就把最美好的那段回憶塵封。
「我,圓華從今日起,與天寧寺再無半點瓜葛!」
撂下這句話後,王凱轉過身去,踢開vip包廂的大門,離開了是非之地。
從今以後,他不叫圓華,跟佛門沒有任何的關係,只是一個普通人,全心全意的為冷血鞍前馬後,衝鋒陷陣。
這回,他是放下了一切的負擔,再也不必擔心自己的所作所為替寺廟招黑了,他就是他,獨一無二!
就這樣,王凱帶着滿身的殺氣,從vip包廂走出,當他到達樓底的時候,酒店裏面的服務員以及前台圍在了一起。
剛剛突然兩個人從天而降,砸在地面上將他們嚇了一大跳,從沒有見過如此場面的他們慌作一團,連報警都忘了。
這也就是周圍沒有老人和孩子,不然肯定暈過去幾個。
他們也很疑惑,樓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又是誰將兩個大活人從窗口給推下的。
不過,當他們發現從樓上下來的是個沒有胳膊的和尚的時候,更加的驚訝了,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根本無法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
「今日的事情跟你們沒有任何的關係,死的都是罪大惡極之人,我會安排人來處理這些屍體。
你們需要做的,就是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管好自己的嘴,將一切都爛在肚子裏面。
不然的話,呵呵呵······」
說到這裏,王凱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些狡黠的笑容,看上去非常的恐怖,就跟魔鬼露出獠牙一般。
這些服務員和前台哪裏敢說半個不字,噤若寒蟬的點點頭,差點沒把尿給撒在褲子上。
很多事情,根本不是他們這種身份的人能夠接觸得了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還是老老實實的好,免得真的走夜路的時候,出現什麼意外。
警告完之後,王凱迅速的聯繫了附近冷血軍團的成員,讓他們過來將阿布都父子,以及vip包廂里那些意大利保鏢的屍體給處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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