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城的騷亂以李悅的強壓結束,在李悅的命令下,暴風城的篩檢工作暫停三天,除了老人、兒童的救濟糧還正常發放之外,其他人的救濟糧被削減了一半。
李悅要讓聚集在暴風城外漸漸滋生了斗米恩升米仇的倖存者們冷靜下來,不要把什麼都當做應當應分的。
趙家旗知道了情況之後後怕不已,這要是思思當時出了一點意外,趙家旗得被趙愛蘭念叨死。同時趙家旗對王靜也充滿歉疚,對於王靜、董珊珊、楊嬋、劉芸幾個女子,大家發自內心的尊敬。她們才是為人師表的典範,因為自己招呼沒打到,讓王靜受了委屈。
晚飯的時候,王天宇知道了瓮城發生的事,並沒有放在心上,除了讓趙家琪對王剛重用,全盤支持了李悅的決定。太過死心眼,缺乏圓滑手段,有時候會把好事變壞,但是這個社會就缺乏王剛這樣剛直的人。
王靜幾次想要開口,又欲言又止,王天宇道:「有什麼事儘管說,我們一同承擔。」
「王哥,江大夫在做檢查時,發現幾個孩子母親身上,都染上了髒病。」
王天宇臉色瞬間凝重下來,王天宇知道在末世女人尤其是有些姿色的女人為了生存下去會付出哪些代價。
「然後呢?」王天宇相信王靜不會為了幾個女子得了髒病跟自己匯報。
「林琪琪也被感染了。」
王天宇還記得那個小姑娘,剛剛被自己救了的時候,小嘴甜甜的,一口一個叔叔叔叔的叫着,很是可愛,沒想到她也遭到了毒手。
「是直接感染還是間接感染?」王天宇語氣冷得能凍死人。
王靜道:「是直接感染,據琪琪媽媽說,不止一個人,甚至連章磊的爸爸章瑜也參與了。」
王天宇笑了,殺氣卻在室內蔓延,王天宇輕聲道:「他們都是畜生麼?連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過?」
餐廳里雅雀無聲,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每個人都感到王天宇傳來的莫大壓力。
「天宇,冷靜,末世道德淪喪,有些惡行是少不了的。」林爽輕聲勸慰。
握着林爽的小手,王天宇心裏好受了點,收斂殺氣,扭頭問陶寶道:「咱們子彈還有不少剩餘吧?」
「起止有不少剩餘,我們又拿下了幾個軍火庫。」陶寶眼中同樣閃着憤怒的火焰,都是當父親的人,自然不能容忍對孩子的暴行。
「那就拉出去打靶五分鐘吧!」王天宇淡淡命令道。
「王哥,請等一下,那章磊該怎麼辦?孩子就只剩一個親人了。」王靜攔阻王天宇。
王天宇沉默,王天宇說不出「以後我們就是他的親人」這樣自欺欺人的鬼話。王天宇知道親生父親對一個男孩的含義,父親不僅是兒子小時的飯票,更是兒子的榜樣、是靠山,沒有父親的男孩,哪怕還有母親的呵護,也會欠缺很多男子氣概。
王天宇思考着對章瑜的處理方法,已經到了末世,對於一個男人的劣根性,王天宇不想太多指責,但是竟然卑鄙到把魔爪伸向孩子,仍然讓王天宇無法釋懷。
「天宇,章瑜那個人我認識,平常人比較圓滑,很多時候會為了跟別人打成一片而盲從。」陶寶在末世前與章瑜有點頭之交,此刻說出來是不想讓王天宇太過危難。
王天宇突然想起,在小海豚幼兒園,把其他人家的孩子編號,半小時一個,半小時一個,把孩子們送到喪屍口中的林隊長,他的父愛只局限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別人的孩子死活並不在他的考量當中。或者,他是一個偉大的父親,為了能讓自己的兒子活下去,他可以化身魔鬼,把其他孩子全部殺死。
王天宇又想到了常山基地市,在兒子死後整個人都崩潰了的張宏圖,他對於孩子的愛不會比其他父親少,甚至愛的發狂。
王天宇突然有些理解這些「瘋狂」護犢子的父親。
「儘可能不要再讓一個幼童在末世失去親人,這樣的悲劇我們已經看得太多了。哪怕對方是一個人渣,我們也該給他一個機會。」平常沉默寡言的賀強開口道。
「天宇,一切向前看,如果不成,我們就把章瑜、章磊送到天山基地市。」林爽在王天宇耳畔柔聲勸慰,林爽知道王天宇內心十分柔軟,如果殺其父存其子,王天宇會不知如何面對孩子,而以王天宇的個性又不可能對章磊放任不管。
面對朋友、愛人的勸解,王天宇終於有了決斷。
「其他人都拉去讓城衛軍練習打靶吧,已經沒有人需要他們在這個世界上了」這是王天宇的第一句話。
「至於章瑜,」王天宇道:「給他一個考驗,之後看他的表現,再決定怎麼處理他。」
王天宇將幾種情況交代清楚,開始琢磨太空殖民的各種事項,負責具體處理此事的人是陶寶。
一隊衛兵護衛下,陶寶直接進了禁閉章瑜的房間,兩人是舊識,此刻卻相對無言,足足沉默有五分鐘,在章瑜精神壓力達到最大時,陶寶開口了:「鑑於你對幼童的暴行,我們暴風城決定驅逐你,你帶着章磊走吧!」
章瑜心頭壓力驀然一輕,最壞的結果沒有到來,旋即又反應過來,驚恐道:「陶寶,請您通融通融,我們離開就是死。」
陶寶道:「不見得,畢竟其他基地市也會得到太空船,也有撤離的機會。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陶寶起身要走。
章瑜叫住了陶寶:「請等一下,我想問問,其他人怎麼了?」
陶寶一揮手,醫療室的閉路電視打開,被張瀾瀾指認又被精神異能者核實過確實侵犯過林琪琪的七八個男人被綁在了木樁上,然後就是一陣槍響。剛剛加入暴風城沒多久的士兵從1000米、600米、400米距離上進行了五分鐘的無間斷行進射擊訓練。
「領主大人命令,拉出去打靶五分鐘,一分鐘都不能少,這期間的恐怖你自己體會吧!」陶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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