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指揮群狼打仗,問青天心中多少有些激動,好像在指揮軍隊一樣,徐老的那些戰例在他心中掠過。看遠處隊伍的人數,感覺這次偷襲的成果並不是很大,狂刀的騎士團沒有任何損傷。但原來數量上優勢不大,第一波偷襲佔了便宜後,這個優勢就大了。
現在應該是趁機反攻的時候,但他擔心狼群損失會很大。人類在面臨死亡的時候,往往能爆發驚人的力量,會有同歸於盡的打法出現。
「小白,幫我抓個人類。」
小白搖搖尾巴一溜煙的去了。
在一顆樹下,問青天審問一個受傷的遊騎兵。小白居然跑到人群邊搶人,含了一個人就走,她體小但力氣大,就當含根大骨頭一樣回來。問青天急忙下去接應,那人已經奄奄一息,也許傷不是很致命,但嚇也嚇死了,起碼褲子早就有尿腥味。
被小白這麼一鬧,原本還分散的隊伍在不敢散開,馬上找到易守難攻的營地。曇陽宗的弟子召開臨時會議,連狂刀團長也被邀請。
「狂刀團長,這裏有如此多的群狼,為什麼事先不調查清楚就邀請我們一起行動?」
一個內門弟子責問,他們死了五個人,還有五個受了不小的外傷,差點被狼活吃了,這種恐懼折磨到一些人就快精神崩潰,他們可沒想過此行會有這麼大的威脅,單只魔獸並不背他們放在眼裏。
「這裏的情況我們不了解,聽說有個狼孩拿着附魔劍跟群狼一起對付進山的人,剛才的埋伏估計是他設計的。」狂刀猜測後回答。
這些內門弟子普遍二三十歲,沒有一個懂的尊老愛幼。
「大敵在前,我們準備撤退,你們要負責斷後。」那個弟子命令道,居然懂的先找別人的毛病,在請別人屈服的道理。
但他遇到的是狂刀,狂刀冷冷的看着這群娃娃兵,居然想算計他?直接打斷他們幻想道:「保護側翼可以,斷後需高手,我覺的你們最合適。」
那個弟子大怒,「你……,注意下你的身份,在這裏只能聽我們的。」
狂刀毫不相讓,高聲道:「我的任務是尋找裝備,不是來保護你們這些高手的。」
聽到狂刀大喊,三十位銀色騎士一起縱馬過來,隱隱有包圍這十幾人之勢。氣氛一時緊張,那個弟子怒急,寶劍在手,身上鬥氣外溢,口中叫道:「不自量力的傢伙,你們想造反?信不信曇陽宗滅了你們雲理國?。」
他想動手,卻發現其他弟子都無動於衷,一時出手也不對,停下又太丟面子,他一個人連狂刀都未必能拿下。
內門弟子的選拔並不是實力最高的,卻是修煉進步快的一些年輕人,他們幾乎是清一色的化神境七級高手,跟騎士團的實力相當,但遠超那些遊騎兵。
一個年齡稍大叫黃泉的弟子過來安撫幾句,這位弟子才鬥氣偃旗息鼓,眼中的恨意更盛,已經在計劃怎麼除去狂刀此人。
那黃泉道:「你們負責右翼,遊騎兵負責左翼,明天天亮就離開這鬼地方。」。
居然不留斷後的逃跑?狂刀也不管他們這計劃的漏洞有多大,先扛過今晚在說。晚上才是魔獸活動頻繁的時候,現在是下午偏黃昏時分,晚上行軍是很危險的。
至於遊騎兵,能戰之人不足五十人,又多了二十幾個傷員,有幾個重傷員需要馬上送回去醫治,但現在連搭理他們的人也沒有,只能聽到他們不停的哀嚎和救命聲,弄的所有人心神不定。
一堆堆篝火在周圍燃起,近百人搭起帳篷休息,近倆百匹戰馬拴在附近樹上,不這樣,早被不時而起的狼叫聲嚇跑了。
周圍放了二十個放哨的,都是遊騎兵,盯着周圍的黑暗,手中的弓箭不時的亂發射,卻是因為風吹草動。在夜間,人類的眼睛需要藉助光線才能看見。但對狼來說,白天和黑衣只有溫度的區別。
在人類營地不遠的一顆大樹上,問青天估計了一下時間,正是月上中天的時候,已經安排群狼把他們團團圍住。他手上拿着俘虜留下的一張弓,試了幾下,只要用點力弓就可能拉斷,這應該是給普通士兵準備的。至於營地的傷亡情況,那俘虜說的比他偷聽到的還詳細。
彎月又偏離了倆個時辰的位置,當騎士們享受這難得的休息時,安靜的營地外圍有哨位出現慘叫聲。小白咬過一人後,不管死活,又找上第二個人,一時無人能攔住它,射出的箭枝也插在黑暗中的殘影上。
營地里一陣大亂,五顏六色的鬥氣象在煙花表演,人們在夢中被驚醒,奔走相問。結果,二十個哨位無一活人。
「你們三十個人全部出去。」
曇陽宗的弟子知道狂刀不好說話,驅趕剩下的遊騎兵。
「為什麼是我們?你們能殺了那些魔狼,卻比我們逃的都快……。」
一個遊騎兵的話還沒說完,利劍尖端從他心口鑽出來。
「狂刀團長,你對狼群了解嗎?」
黃泉感到棘手,帶了幾個跟他走的近的弟子過來尋問,他在這群人中他年齡最大,遇事比較沉穩,漸漸有了一些威信。
狂刀正躺在草地上休息,剛才一條五花蛇游過來,被他用小刀釘死,正放在火堆上烤呢。
剛才營地一陣大亂,就他的人只是戒備沒有一個驚慌。這是因為他們有事就看狂刀,狂刀不慌他們就不亂。在這危機四伏的地方,每個人都會收起他的自尊,為了活命向強者靠攏。
狂刀斜看了來人一眼,不緊不慢道:「你們曇陽宗經常進山獵取魔獸,對魔狼尚且不了解,我的騎士們沒出過雲理城,他們在這裏不如那些遊騎兵,不過,聽獵人們說狼怕火,你們可以試下。」
黃泉道:「那請你派十個人出來照看火堆,其他人休息,我們明天一早乘馬返回。」
狂刀只好去安排了,誰讓遊騎兵經過幾次打擊,人數跟他們差不多。
這些人剛睡下不久,還沒睡踏實,營地間突然跑進十幾隻魔狼來,縱橫交錯而過,一個個有防備的騎士被撞進火堆,一時間,營地徹底大亂,一個個慘叫的火人到處亂滾,很快讓周圍的帳篷燃燒起來。
曾經保命的笨重鎧甲,成了他們要命的負擔,狂刀趕到,眼看一個個活不成了,咬咬牙給了他們個痛快,一時,烤人肉和材火味瀰漫在營地上空,火光中所有人臉色鐵青,他們遇到難纏的敵人。
「來啊,來殺我啊!」 有人被不厭其煩的騷擾弄的就快崩潰,向着周圍黑暗大喊。
不少人拿刀亂劈周圍草叢,有的乾脆清理出大的場地。
「他們比我們聰明。」 有人悲憤的喊出。
大家都低估了魔獸的智慧,現在才意識到犯了重大錯誤,但已經遲了。
倖存的人們一個個臉色蒼白,狂刀更是咬牙切齒,看着劍尖的滴血卻無計可施。
「誰能告訴我,魔狼為何如此狡猾?」 狂刀氣的大喊。
縱然有狼孩,可在狼群里長大的人類孩子智慧高不到那,可剛才的突襲明顯是很卑鄙的,只是把人撞進火堆並不纏鬥,也沒有狼逗留吞食食物,好像狼群是訓練有素的魔獸軍團。
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十個弟兄,心如刀絞,是他沒有堅持住答應了黃泉,結果斷送了十個弟兄的命,剩下的二十人原本靠他保命,這時,臉上都有了同悲之色,如同身險絕地一樣。
「難道真有狼孩?」
黃泉以前是不信,在其他地方歷練遇到大群魔獸的情況也有,從來沒有今晚這樣詭異的。
狂刀心中悲戚低頭不語,霸劍跟他說過狼孩的事,他當時也不信,還恥笑霸劍人老喜歡迷信。但他答應霸劍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就是最差也要把小隊完好無損的帶回去。一下死了十個,他無顏在當副團長,剩下的二十人在也不敢有損耗了。
「我不信什麼狼孩?」 狂刀沒好氣道,「一旦有事你們只求自保,任由我們的人被屠殺,才有了這麼大的損失。」
黃泉承認這一點,在他們眼裏這些人只有利用價值,還沒到被他們幫助的地步,但現在無論如何不能承認,人心亂了,這群人一旦沒有了凝聚力,能否走出森林都未可知。
「狂刀團長,那十幾隻魔狼多數是我們殺的,你們技不如人,怨不得誰。」
黃泉推卸了責任,卻要找出失敗原因才好回去交差, 「一定是狼孩。」 他口氣肯定道:「魔獸一般是直來直去,哪懂不斷的消減我們的實力?就算倆國用兵,這便宜也不可能一直得到。它們奈何不了鎧甲騎士,居然會利用火攻?你剛才說狼怕火,才有了這次損失。」
其他內門弟子都敬佩的看着黃泉,不出事也顯不出他來,一旦出事就需要有頭腦和口才的人交涉,黃泉只此一下就建立了不少威信。
其他人認為他分析的對,就狂刀本着和他們牴觸的情緒不願相信,但魔獸如此詭計多端,連他都有點怕了。他看了看這漆黑的夜,仿佛人類只剩下他們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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