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門外。
陸軍師一眼看清少年臉上隱約刀疤不少,但都是老疤,已經被新皮膚掩蓋不少,這樣奇貌的少年這城中僅此一人。
「您眼神真差。」 問青天嘴裏沒好話。
自古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是指軍人有蠻橫的一面,這是力量帶來的副作用,讓他們在行事作風上有了用武力說話的習慣,但也少了頭腦的運用。
「誤會,你模樣變好看了,差點認不出來。」
陸軍師曾經接問青天去郭府,當時有不少下人幫忙,他並沒有細細留意這個不值的關注的學生,所以,剛才沒有馬上認出來。更大的區別那時問青天是個萎靡病人,現在的少年有泰山崩於面前不驚的冷靜,跟原來的問青天有截然不同的氣質。
問青天初露笑容:「班上的女生也這麼說。」
確實,問青天因為本源被修復,身體各方面的器官正常運行,對他外面的皮膚有了一定改善。常在一起的人不易發現,但時隔久一點的人會一眼看出,就象一般人能看出別人肥瘦變化一樣。
既然跟陸軍師認識,那倆個軍衛去照顧那個胳膊受傷的車夫,其他人也散了。
陸軍師解釋道:「他不是正職車夫,我來陳府不想帶太多人就臨時讓護衛充當,看來隔行如隔山,車夫也是專業人才啊!」
陸軍師能跟一個少年平心靜氣的說話,是猜到明參將這次立功的依靠,肯定是問青天和他的義父幫了不少忙,從明參將送那獨臂人倆車好處就能看出,還幫問青天打通去雲理學院的關節。
剛才,也挽救了他一次小小的危機,要是在陳府門前死幾個人,冷酷的陳監製恐怕會上奏他。
陳府是不是出事了?」 問青天疑惑的問,坊間也什麼傳聞,可這裏一天之內不知進出多少官員,一定有什麼大事。
陸軍師心裏笑道,小小少年怎麼敢問官家的事?究竟是黑風鎮來的,沒大沒小,從小就沒把禮數學好。他勸誡道:「好奇會害死人的,如果你沒事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往外跑。」
問青天向他告辭,顯然,陸軍師話里有逐客的意思,並且是好意。究竟是什麼事讓他們保密的這麼嚴?走出不遠問青天想起面容焦瘁的雲姑來,不由回頭喊道:「陸軍師,如果是婉儀之事,你且來問我。」
婉儀的名字剛出口,整個街道好像啞巴了,突然靜的可怕,驚白了陸軍師的臉,也驚動了其他人。軍師的雙眼睜的大大的在詢問,還未反應過來,不遠攙扶車夫的倆位軍衛早就變色,扔下車夫一起揮刀奔問青天而來,居然是殺人的架勢。
「綁匪在這裏,將他拿下。」 二人高叫,驚動了陳府守門的其他人,他們一直在關注出事的這裏。
問青天還未反應過來,眼前一花,倆個人影一起靠近,等他們停下,倆把長刀架在脖子上,上面藍色光芒大作,寒氣逼人,如果膽小的人早嚇的暈過去了。 化神境六級高手果然不是蓋的, 轉眼就到,他本身沒有跑,就是跑也跑不了幾步,那些人抬腿間,幾米的距離已經跨過,幾丈的距離是轉眼就到。
「刀下留人。」陸軍師急忙高叫。
問青天今天給他留下深刻印象,小小年紀如智者給人高深莫測之感,一舉一動都讓他心驚。 敢冒死攔馬車,能指揮駿馬,更膽大的是敢在陳監製門前說婉儀的名字,這個名字可是攪的賽留城官員們頃刻難安。
但他的喊話不是很管用,這些人敬他是軍師,但陳監製是不懼這城裏任何官的,他們伺候的是陳監製,自然比一般軍士高一等,所謂狗仗人勢就是這樣。
問青天被制住不敢動,扭下脖子就能多一條血縫,陳府里的人聽說在門口抓住了綁匪,紛紛跑出十幾人來,十幾把殺氣畢露的軍刀指着少年郎進了陳府。
正趕上雲姑導師出來查看,綁匪居然是問青天?一時腦袋真空。她了解過這個少年後,最怕婉儀跟問青天來往過密,看到問青天出現在這裏,心中有種巨大失敗感,一定是他們秘密交往瞞過了她,但問青天綁了婉儀還來這裏做什麼?
陸軍師已經推開城府護衛們,這些人效忠的熱血過頭,連他都不放在眼裏了。監製是輪換的官,在每個地方任職不會超過五年,這些人被他記在心中,以後有他們好果子吃。
「誰抓了我女兒?」衣衫不整的陳監製從家中跌跌撞撞跑出來。
他雖然是官員,形象卻極象一位安分守己的員外,一眼看見是個不出奇的少年,心中覺的荒唐。他一直以為被他舉報的官員中有人報復他,估計國都常宰相那裏泄秘了,這是他們這種官職最怕的事情,以前不少人的家眷被殺,他正在一一排除,想從城裏官員里查出點什麼?
如果他查不出來,只能請動常宰相為他做主了,到時候這裏的官員都會被細查,很多貪污受賄瀆職之類的罪狀會抖出來,這幾天幾乎是所有官員的災難,大禍臨頭,除了病重茫然不知的郭城主。
「你們都退下。」 陸軍師發火,大聲呵斥陳府的這些守衛。
那問青天開始還能鎮定,但跟雲姑導師對視一眼後,眼落失望之光,如果他冒失動一下,恐怕會死在亂刀之下。
陳監製也道:「對付一個小孩需要你們明火執仗嗎?」
那十幾人守衛勉強收起了刀,所有人的眼光能吃了少年郎。但他們依然沒有退下的意思,婉儀是這府里善良的美女,儘管他們沒有非分之想,但都希望她活的幸福,沒想到失蹤三天沒有人影,顯然是被人秘密的害了,想趕陳監製離開這城市。
陸軍師見所有人都眼神不善的盯着問青天,包括同校的導師雲姑也是,不知道是他們誤解了,還是他猜測的不對?但還是低聲對陳監製道:「他是問青天,你也知道明參將立功之事。」
「你就是問青天?」 陳監製失口問,顯然這個名字對他來說並不陌生。
冷漠的問青天只是隨意的點了一下頭,多管閒事差點丟了性命,如果不是陸軍師牽制他們,恐怕已經把打成半死才會審問,冤死都有可能。這時,他竟意外想起獨臂人,也許,他的腹黑教育是有一定意義的。做人不能太好心,因為十個人就有九個隨着利益的需要轉換立場,自己是好人,就把別人也想的好,吃虧的永遠的是自己,這狗日的人性。
更讓他失望的是雲姑導師,不說私人交情,看到有學員要被殺不出手阻止,這次看他的眼神多了些疑問,盡然連一句為他開脫的話都沒說,任由那些護衛推他。
這雲姑導師細看之下長的極美,不是乍看美艷而是那種越看越美之人。一般人認為貌美的女人心地也一樣美,這其實是大大錯誤的,如果用這種心態去愛一些外貌出眾的女子?一定會嘗到死去活來的愛情。
在其他人的疑惑下,問青天被帶進了內院,其中一個房間門口站着有病的陳夫人,正被幾位女傭攙扶着等消息。那消瘦女人雖然中年,但一臉病容弱不禁風之樣,好像隨時都能倒下,但關切女兒的眼神是不加掩飾的,是那種無助的懇求。
跟進來的還有雲姑導師和陸軍師,其他軍衛被擋在外面。陳監製為何會聽說過問青天?這要從給明參將請功的事說起。
明參將把消滅強盜的計謀攬在自己頭上,如果他有神機妙算的本事,那國都必然會委以重任,但大家在一起共事幾年,他平時就不顯這方面的才能,所以,請功的事可不是隨便玩的,誤導了上級,用一個只會紙上談兵的人帶軍,絕對是國家的災難。
陳監製在調查這件事,得知陸軍師一起去過,幾次喚來求證,陸軍師得了明參將的好處,言語中多有不實之處,但也暗示了他,想解開此密找到問青天一問就清楚。
事情到這裏卻出了婉儀失蹤的大事。
陳監製和他的夫人坐在桌子上首左右,雲姑導師坐在右邊,陸軍師坐在左邊椅子上,府上的傭人就沒有招呼問青天,他們已經聽說,問青天剛才在門口透露他知道婉儀的事,把他當犯人審。
這樣的待遇實出問青天意外,從剛才馬受驚到現在,一連串的威脅輪罩着他,上街溜達居然引來殺身之禍?他對官家的威壓有了深刻的認識,他們就是特權階級,在哪朝哪代都是如此。
陳監製不知怎麼開口合適,先問:「陸軍師,你剛才聽到問青天說他知道婉儀的事?」
陸軍師點頭,從來沒有一個孩子隨意的一句話把他驚成那樣,這是第一次,他依然感嘆不已。賽留城官場馬上要面臨地動山搖的壓力,每個人的神經早就不堪重負,哪個官員手上沒有些違法的小事?最大的違法事必然出自官場,自古以來如此。
問青天的目光掃過在座的四個人,原本冷漠的臉色突然有了一點不可覺察的笑意,開口道:「 陸軍師,你恐怕是聽錯了把,我只是問這是否是婉儀的家,他們就把我抓進來了。」
問青天矢口否認,導致陸軍師為難,他是軍師,絕對是耳聰目明頭腦快捷之人,怎麼會聽錯?但他知道問青天既然不承認, 他如果堅持,問青天必然會被拿下重刑伺候。
他違心道:「剛才馬受驚差點撞死人,我到現在還暈暈乎乎,記不清他是怎麼說的。」
其他三人不由滿臉失望,原來是場誤會,因為軍師是不會說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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