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當着劍神的面說什麼,我必須要穩住他,讓他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的演技還是不錯的,劍神和紅花娘娘以為我真的沒收穫,也是個個長吁短嘆。
劍神嘆着氣說:「沒關係,咱們再想其他辦法,總能把薩姆揪出來的!那個傢伙既然能在華夏這麼猖狂,必然有着很強硬的靠山,咱們繼續從幾位老人身上下手,一定能找到蛛絲馬跡的。」
紅花娘娘也點着頭,表示劍神說得沒錯。
我則問道:「師爺,那您覺得哪位老人嫌疑最大?」
劍神沉沉地說:「這不好說,反正我轉了一圈下來,沒有發現誰和戰斧勾結。但咱們可以用排除法,首先魏老肯定沒問題,否則他不會張羅着要收拾薩姆,其次寧老也沒問題,我跟了他一段時間,又在寧家住了幾天,這點判斷還是有的。所以,咱們要把重點放在陳家、榮家和徐家!」
紅花娘娘再次點頭,表示認可劍神的建議。
我卻知道薩姆就在寧家,知道劍神是在撒謊,不由心想:你可真是演得一手好戲!
他演,我也演,我倆互相飆戲。
我也點了點頭:「說得有理,不過另外幾家可不好接觸啊,我想再混進去已經非常難了。」
劍神說道:「沒關係,這事交給我了,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師爺,那就麻煩您了!」我說:「眼看一年之約就快到了,薩姆卻還沒有下落,南王他們都性命難保啊……」
「我是幫着你和你媽,其他的人我可不管!」
劍神這句話要是擱在之前說,我還會在心裏笑幾聲,想他刀子嘴、豆腐心,說是不關他事,其實比誰都關心幾個徒弟。但是現在,我只覺得渾身寒意,他是真的刀子嘴、刀子心啊,徒弟都能坑,徒弟都能騙!
這個看似一輩子老實的傢伙,其實比誰都要陰險、毒辣。
「也不早了,你們都休息吧。」劍神站起身來,嘆着氣往外走了,好像還很鬱悶的樣子。
紅花娘娘並不知道內情,還恭恭敬敬地將他送到門外。
劍神走了以後,紅花娘娘回頭對我說道:「沒事兒子,有我師父出馬,肯定沒問題的,遲早把薩姆揪出來!好了,你跑了一天,早點回去休息……」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我立刻走出門外,看看左右,確定劍神不在附近,又返回來,將門「咣當」一聲給關住了。
紅花娘娘當然因為我的行為感到驚訝:「兒子,你這是幹什麼……」
「媽,劍神不是好人!」我略有些激動地說:「他是戰斧的人!」
紅花娘娘當然更吃驚了:「兒子,你胡說什麼……」
「真的!」
我壓低聲音,將我今天的經歷全部說了一遍。
「我很確定,薩姆就在寧家,而且非常虛弱,正在進行最後的改造!劍神說了謊,他在寧家不是要做秘密暗衛,而是在為薩姆做掩護和守衛工作!」
後半句雖然是我猜的,但我覺得**不離十了,否則沒法解釋劍神的目的。
聽完我的講述,紅花娘娘當然渾身都在發抖。
劍神可是她最尊敬的師父啊,在她心裏和父親的地位一樣,結果劍神卻做出這種事,當然讓她無法接受。
「不可能……不可能……」紅花娘娘搖着頭,哆哆嗦嗦地說:「我師父不可能是這樣的人……」
別看紅花娘娘是我母親,已經四十多歲,閱歷也算豐富,可遇到她無法接受的事,比一般人也沉穩不了多少。
「媽,千真萬確!」我說:「薩姆就在寧家,你覺得寧老會不知道嗎?劍神會不知道嗎?我敢打賭,薩姆就在寧老的那個房間裏,劍神的任務就是掩護他、保護他!」
「我去問個清楚!」
紅花娘娘立刻就要轉身出門。
「媽,你不能去啊!」我立刻拉住了她,「劍神是寧老的人,已經為戰斧效力了,咱們再和他說有什麼用?我估摸着,他之所以接近咱們兩個,一來是想擾亂咱們的視線,二來是想摸清咱們的戰略,你這麼衝上去找他的話,咱們不是就暴露了?到時他會做出什麼事情,幾乎不可想像!」
紅花娘娘沒有再往外走,但她的身體還是抖個不停。
「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呢……」
她來來回回、反覆念叨着這句話,始終無法接受劍神為戰斧服務的事實,畢竟這可是她最尊敬、最依賴的人啊……
「媽,這是真的……」我很認真地說:「咱們得另想辦法了……」
紅花娘娘慢慢蹲了下來,將臉埋在腿上,無聲地哭泣着。現在的她,像極了一個被人拋棄的小女孩。我沒把她當媽媽,也沒把她當成一個大人,我用雙臂環住了她的頭,讓她靠在我的肩上哭着。
夜深人靜,緊閉着門的屋子裏,紅花娘娘無聲地哭泣着,許久、許久……
不知過了多久,紅花娘娘漸漸地不哭了,一雙眼睛慢慢散發出堅毅的神色。
我明白,畢竟我是她的兒子,她在我的面前哪怕是裝,也要裝出堅韌不屈的樣子來!
「你說何紅裳走了是麼?」
「是的。」
何紅裳的事情,我當然也告訴她了。
「好。」紅花娘娘站起身來,說道:「兒子,咱們去看看南王和春少爺吧。」
我不知道紅花娘娘這個時候去看他倆的用意,但還是點了點頭。
別說是去看南王和春少爺了,紅花娘娘就是要去天邊,我也會陪她去。
我陪着紅花娘娘出門,走到門口的時候,理所當然地被石天驚攔住了。
「你倆這是去哪?!」
「去外面走走。」
「不怕何紅裳麼?」石天驚吃驚地瞪大眼。
「沒事。」我說:「何紅裳已經離開天城了。」
「你怎麼知道的?」
「我有線報。」
我現在誰都不敢信,尤其是寧家的人。
「哦……」石天驚讓開了路:「那你們出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對了,還會回來吧?」
我們來寧家是為了躲避何紅裳的,現在何紅裳離開了,石天驚以為我們會走。
「當然會回來了。」我笑着說:「我師爺還在這。」
「也是。」石天驚也笑了。
我和紅花娘娘出了寧家,打了輛車直奔醫院。
這所醫院的背景不用多做介紹,住的都是高級領導,一般人都進不來。我和紅花娘娘不是第一次來,很輕鬆地就進去了,接着直奔icu病房,讓我倆很意外的是,竟然碰到了秦衛國。
「秦院長,您怎麼在這裏?!」我吃驚地問。
秦衛國剛從病房裏出來,身上還穿着無菌服,他摘下口罩說道:「我現在負責這兩個病人,當然時不時地要過來看看。」
負責給南王搭心脈,承諾三四年內一定讓南王恢復如初的就是秦衛國。
我立刻問:「嗯,南王怎麼樣了?」
「非常好。」秦衛國說:「南王身體的強悍程度遠超我的想像,之前我還以為半年才能給他接一根心脈,但是昨天我就給他接好了第二根,照這樣下去的話,今年給他接三根不是問題。」
一年就接三根!
那豈不是說,只要兩年左右,南王就能醒過來了?
我立刻感激地說:「秦院長,謝謝您!」
秦衛國說:「謝謝我是應該的,畢竟整個華夏,能做這種手術的沒幾個。不過,南王自己的頑強也很重要,無論是我來看他,還是給他做手術,都能感受到他強烈的求生意志!作為醫者,遇到這樣的病人,我也會很欣慰,願意多出點力救他……」
「謝謝、謝謝!」原來南王已經搭好兩根心脈了,我迫不及待地想進去看看他了。
我換了無菌服就要往裏面進。
「哎,你不問問春少爺麼?」秦衛國又說。
「我不管他,死了最好!」
我推門進去了,紅花娘娘還在外面和秦衛國說着話。
病房裏面,南王和春少爺還各自躺在病床上,兩人看上去都恢復的不錯,起碼臉色挺好,不像一開始那麼慘白了。我懶得搭理春少爺,直接走到南王的病床前,握住了他的手,有些難過,又有些激動地叫了一聲:「爸!」
南王當然是沒有什麼反應的。
我剛站了一會兒,紅花娘娘就進來了。
她也穿着無菌服,進來先看了看南王,又看了看春少爺,接着站在了兩人中間。
紅花娘娘一臉嚴肅和凝重。
「大師兄,二師兄,我又來看你們了……」紅花娘娘說道:「我有一個好消息和壞消息告訴你們。」
「好消息是,我見到師父了。一開始他不願意認我,但我一哭二鬧三撒嬌,還給他跪下磕了好幾個頭,他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還是認回我了,還說要幫我對付薩姆呢!有師父出馬,收拾薩姆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說到這裏,紅花娘娘笑了,笑得很甜很甜,像花開了一樣。
「壞消息是,師父可能是戰斧的人,他和薩姆勾結在一起了……」
說着,紅花娘娘又流出淚來,哭得比誰都要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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