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邪一死,司馬風立刻有所感應。原本無神的雙眸立刻射出兩道精光,仿佛頃刻間司馬風恢復了神志,煥發了神采。司馬風飛身而過,一眼便見到身首異處的勝邪。看到了手持嗜妖劍的莫招邪,一腳踹飛勝邪的屍體。
司馬風雙眼一眯,看着莫招邪,雖然事實擺在面前。但是有些不敢置信,「你殺了他?!」雖然司馬風想要自己的神情看上去激動些,哪怕語氣激動些。可是,說出的話,做出的表情平淡的要命。
「是。」莫招邪無需狡辯隱瞞。
司馬風看了一眼已經死去的勝邪,看着莫招邪不言不動。不知是在思考什麼,還是在蓄勢要與莫招邪拼命。
楚楚三人站在莫招邪的身邊,並無懼色。勝邪一死,剩下了人就算是人數眾多,但是在莫招邪的四人眼中不足為慮。就算是加上一個司馬風也不足為懼,只是有些麻煩。
突然發生的異變,勝邪的突然死亡。讓在場的人盡皆一怔,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就在剛才勝邪前去與莫招邪等人碰面的時候,就引起了眾多人的注意。尤其是看到出現的人赫然是莫招邪,更是幾乎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逐月與犀牛已經是強弩之末,此時就算是讓他們跑,他們也跑不了多遠。根本無需在圍攻,只需要圍住便可活活耗死他們。
司馬風與莫招邪對視,一個雙眼無神,表達不出半點意思。一個雙眼漆黑深邃悠遠,讓看看不透半點。就在這樣的對視中,司馬風對莫招邪說道:「所有人都要死!」說着,揮手間青龍偃月刀赫然在手,頓時司馬風好似變了一個人,戰意驚天,天地無懼。
聽到司馬風的話,楚楚、慕白、青雲三人立刻全身戒備。可是出奇的是,莫招邪卻半點反應都沒有。
而司馬風的話也讓他身後的那些人幾乎全部都圍了上來,看着對面的莫招邪皆是露出的憤恨惡毒的神情。頃刻間,刀劍在手,局勢一觸即發。
「一個不留?」莫招邪奇怪問道。
司馬風堅定的點頭,「一個不留!」
「好!」莫招邪一聲斷喝。
莫招邪的好,就像是一個訊號。讓一觸即發的局勢瞬間被點燃,就像在一堆火藥里丟進了一點火星。頃刻間便可引起轟然巨響。就在莫招邪好字出口的瞬間,司馬風手中的刀便動了。只見一道極快的絢爛刀光閃過,頓時人頭飛起,鮮血飛濺。
司馬風右邊的一個人,至死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臉上至死都帶着對莫招邪惡毒的眼神,便魂飛魄散。
突然的變故讓所有人一時之間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只是司馬風與莫招邪兩人間的相互挑釁。怎麼下一刻,司馬風便斬下了自己這邊人的頭顱。
「司馬風,你到底在幹什麼?!」一人看着倒下的那具無頭屍體,不敢置信間帶着責問的語氣。
可是,下一刻他便不能再說出任何話,做出任何表情了。因為,一柄木劍已經刺穿了他的喉嚨。瞬間便奪去了他的生命。
司馬風與莫招邪兩人相視一眼,手中刀劍不停。衝進人群之中,展開了屠殺。
手持嗜妖劍的莫招邪強悍自不用多說。而司馬風的強大也是得到很多人的肯定的,能與楚楚一戰而絲毫不弱下風,自有他的強悍。只不過司馬風身受毒害,平常時候變得痴痴傻傻,如同行屍走肉。所以在九劍閣內才一直備受歧視冷落,就連普通弟子都敢對其隨意打罵怒喝。
殺進去了莫招邪與司馬風就像蛟龍出海,猛虎下山。就在一片慘叫聲中,眾多的九劍閣弟子紛紛斃命。有的甚至連劍都沒有拔出便被割斷了喉嚨,砍下了手臂。用力捂着喉嚨,但是依然無法阻止鮮血的不斷流失。在不甘和絕望之中死去。
不多時,風平浪靜。
沒有了慘叫,沒有了掙扎,沒有了打鬥。有的只有站在一堆死屍中,浴血而立的兩人。
至始至終都沒有出手的楚楚三人就在一旁看着。剛開始他們是懵的,他們搞不懂為何司馬風會好端端的殺了自己人。可是隨後莫招邪的突然出手,讓他們終於明白了事情原委。剛才司馬風與莫招邪兩人所說的一個不留,原來根本不是對他們所說。他們指的乃是身周的九劍閣弟子。
待他們回神時,莫招邪與司馬風已經結束了戰鬥。
「謝謝。」司馬風生硬的說道,顯然他根本沒有用過這個詞。
莫招邪看着司馬風,擺了擺手。「無需道謝,你我之間本無交情。我之所以會答應與你出手,是有我的私心。所以,謝謝這個詞就不必說了。而且,你也說不好,說不慣。」
司馬風點了點頭,「那你想要什麼?」
楚楚三人也來到了莫招邪的身邊,看着這個奇怪的司馬風。不知道司馬風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兩樣,」莫招邪豎起兩根手指,「一,便是我要知道你這樣做的原因。二,我想要知道你手中的青龍偃月刀來歷。」
聽到莫招邪的話,司馬風看了一眼手中的長刀。「我只能告訴你第一樣。」司馬風絲毫不囉嗦,「我是被龍淵劍主撿回來的,雖然自小在九劍山長大。可是,卻活的根本不像一個人。在九劍山上,我不過是一個可憐的試驗品罷了。無論是法術,還是丹藥。我都是第一個能想到的試驗品。」說到此,司馬風頓了頓,他在努力平復情緒。
「也許是我的體質特殊,在無數次的丹藥試驗中。和我一起的人都死去了,只有我一人活了下來。可是,活下來不是幸運的,而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噩夢。之後的日子裏,我成為了唯一的試驗品。只有幾歲的我,每天的日子就在是各種各樣的丹藥和藥水中度過的。」司馬風看着莫招邪,雙眼激動,身軀都在微微顫抖,雙拳緊握,骨節發白。「你能想像一個只有幾歲的孩子,被無情的灌進藥水。被無情的丟在角落裏,獨自忍受痛苦,****着身體被無數人觀察的恥辱嗎。」
說着,司馬風再次停頓了。看來這樣痛苦的回憶,讓其不堪回首,令其痛苦不堪。而他也從未對任何人說過這些心裏話。而後,司馬風繼續說道:「那樣的日子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眾多的丹藥藥水在我的身體內產生了免疫力。之後的試驗我已經沒有能力再繼續下去了。那時的我已經百毒不侵。可是,一個噩夢結束,迎來的不過是另一個更大的噩夢。」
「你被送給了勝邪。」莫招邪說道,「而且,你被勝邪以搜魂術控制了。才變成了現在這幅行屍走肉,傀儡般的樣子。」
司馬風點了點頭,「是啊。而且不僅如此,我的身上被下了禁制。一生不得遠離勝邪,勝邪只需要一個念頭便可令我生不如死,魂飛魄散。」
「明白了。」莫招邪點頭說道。
之後的事情就水落石出了,勝邪被莫招邪殺死之後。唯一困制司馬風的禁制也隨之消失。可以說是莫招邪解救了司馬風,給了他自由。而獲得自由之後的司馬風,憤怒也隨之解封。滔天的怒火和自由的渴望,使司馬風這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楚楚三人也點了點頭,真的很難相信面前這樣一個男子曾經到底經受了怎樣的地獄。
「至於第二樣,」司馬風看着手中的長刀,搖了搖頭。「聽說龍淵找到我時,乃是一個襁褓嬰兒。而當時這把刀就放在我的身邊。所以,關於它的來歷我真的不知。若是你不說,我都不知道它叫青龍偃月刀。」
莫招邪知道司馬風沒有說謊,他這樣的人不會說謊,也不屑說謊。
「那你之後的打算呢?」楚楚畢竟是一個女孩子,同情心難免泛濫。
司馬風搖了搖,「我不知道。從未感受過這樣的自由和舒服。我想要到處走走,看看名山大川,就此遊歷一番。還想要試着去找找我的父母,雖然希望渺茫。但是我還是想要嘗試一番。」
楚楚看向莫招邪,眼神意思很明顯。要不就讓司馬風和我們一起吧。
莫招邪搖了搖頭,果斷的拒絕了,「不行。現在的我在這武神殿內已經成為了所有人的目標。」說着,莫招邪指了指天,「更有一個虛無存在時刻虎視眈眈。跟我在一起,只會害了他。不出三天,他就會橫死沙地。」
楚楚也知道莫招邪說的道理,沒有再堅持。只是神情有些失落。
莫招邪看着楚楚的失落,又看了一眼司馬風手中的青龍偃月刀。「在外遊歷一番也好,若有一天你真的累了。想要追尋自己的身世,去找一個人。」
司馬風猛地看向莫招邪,着急說道:「誰?!」
「黃衣。」
「黃衣?」司馬風努力回想,「就是上次在九劍山上擅使弓箭的那個女子?」
「是。」
「好,我記住了。」司馬風點了點頭,最後忽然對着莫招邪單膝跪下說道:「我司馬風雖然心智受損,但也絕非忘恩之人。滴水之恩自當湧泉相報的道理我還是懂的。今日,你助我脫困。他日,若有差遣,千山萬水只需知會一聲。若我不死,定會前來相助。」
說罷,也不囉嗦,當即飛身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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