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招邪的話並沒有對眼前的刀光劍影起到絲毫的作用。面前的山谷入口處依然是濃霧遮蔽,其中不時閃過一道道閃亮的刀光。鋒利的劍刃划過空氣的尖嘯聲,清晰的傳到莫招邪的耳中。
莫招邪站起身,看着面前的濃霧,毫不猶豫的抬步走去。
趴在肩膀上的的盧看了一眼莫招邪的雙眼,本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莫招邪的腳步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儘管傳入耳中的劍鳴刀吟非常刺耳,莫招邪卻是充耳不聞。儘管面前的刀光劍影震人心魄,但是莫招邪卻是眼皮都沒有眨一下。莫招邪腳下不停,一步便邁入濃霧之中,消失在了一片刀光劍影之中。
身周是呼嘯砍來的飛刀,將莫招邪全身上下劃出道道血口。一片劍影閃過,便是一朵刺目的血花飛起,煞是醒目驚人。全身上下早已體無完膚,鮮血淋淋。可是,莫招邪的眼神卻是堅定異常,腳下的步伐從未因為四周呼嘯飛舞的劍影而停頓剎那。
行走在刀光劍影中的莫招邪就像一個戰天鬥地的戰神。雖然身邊的一切全部是可以將其頃刻斬殺的劍影刀光。但是,莫招邪的眼神從未變過。甚至,隨着不斷的前進,莫招邪的嘴角卻是出現了淡淡的微笑。
不知走了多久,莫招邪突然停下了腳步。搖搖頭說道:「到此為止了。」說吧,一步邁出。頓時,仿佛頃刻間換了一片天地。沒有刀光劍影,沒有劍鳴刀吟,沒有沖天殺氣,沒有漫天血霧。有的只有晴朗的天空,枯黃的土地,輕輕吹過的小風,更多的卻是鋪天蓋地的殘兵。
此時的莫招邪全身上下潔淨非常,哪有什麼鮮血淋淋,哪有什麼密佈血口。剛才的一切好似是做了一場可怖的夢罷了。
「小子,你是如何看出那是一個幻陣的?」的盧好奇的問道。
「太假了。」莫招邪說道,「試想,若是那些被丟棄的兵器真的已經能夠產生那樣的刀光劍影、劍鳴刀吟。可是,為何卻單單只有殺氣。再無半點其他。若是我被丟棄在此,我生出的不會是殺氣,而是濃厚的怨氣。怨生人無情,恨天地無情。甚至還會生出恐怖的戾氣,讓方圓百里都化為焦土。」
「還有,便是在那入口處生長出的雜草。若真是可殺人的劍影,卻為何連幾根雜草都斬不斷。」
「所以,這不過是一個看上去可怖的幻陣罷了。」莫招邪看了一眼四周,指着那些或是被隨意丟棄在地上,或是卡在石縫之間的殘兵。「這裏就像它的名字一樣,不過是一座冷冰冰毫無生氣的兵冢。」
的盧看着那些丟棄在地上,被黃土埋了半截的殘兵,露出地面的早已是千瘡百孔,鏽跡斑斑。再無半點利器的模樣。甚至有很多已經腐朽的很嚴重了,就連到底是什麼樣的兵器都看不出來了。有些刀劍深深的刺在四周的石壁上,劍柄腐朽不堪,只要有半點外力就會化為碎末。的盧搖了搖頭,「小子,要想在這裏面找到一柄好兵,實在太難了。」
聽到的盧的話,莫招邪卻是點了點頭,隨後搖了搖頭。「的盧,這裏的一切過去太久的歲月了。所以,你只說對了一半。想要在這些腐朽中找到一柄好兵的確太難了。可是,你想過沒有,就是因為經歷了太久的歲月。若是我真的好運見到了一柄好兵。那又將如何?」
「那定是一柄神兵!」的盧雙眼冒光的說道,「歷經無數歲月都沒有腐朽的神兵,說不定真是一件了不起的寶物呢。」
看着只有方圓一里大小的山谷,無論是地上還是四周的石壁上都密密麻麻的殘兵。甚至在莫招邪的腳下就靜靜的躺着十幾柄已經嚴重腐朽的殘兵。被莫招邪隨意的一腳踩下便化為了碎末。光禿禿的山谷內,沒有什麼高大的樹木,只有一堆堆或枯黃或青綠的小草點綴在山谷內。
莫招邪一步一步走在山谷內,細心地看着四周的牆壁和地上。樣子就像一個撿寶者。
日子就在莫招邪不斷的尋找間一天天過去了。轉眼一個月悄悄過去。可是,莫招邪依然不死心的在尋找着。雖然山谷不大,可是此地的兵器實在是太多了。鋪天蓋地,也差不多了。一個月內,莫招邪也翻找到了一兩把看上去還算好的殘兵。可是,賣相雖好,被莫招邪拿在手中後根本無法發力便化為了碎末。
一月的時間內,莫招邪重複着相當規律的生活。白天找兵,夜晚鍊氣。雖然依然是無法存下半點內息,但是莫招邪卻是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比之以前要強上不少的感覺。尤其是上次吞了指骨後,開始修煉蠻荒體後。莫招邪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再像以前那樣緩慢增長,並且還是稀里糊塗的增長。莫招邪根本控制不住,也不名表怎麼回事。
可是,此時卻不同了。雖然莫招邪不知道吞下的指骨到底是被自己消化了。還是還依然在自己的肚子中。總之,莫招邪的身體在萬妖林中踏入精血境後,有了很明顯的進步。
感知不知道指骨的存在,沒有任何指骨引起的反應。可是,那份明顯的增長還是讓莫招邪欣喜的。
的盧說,淬體也像鍊氣一樣是分了不同的層次的。淬體的每一個階段,分為九重。而莫招邪現在的淬體境界便是精血二重!
不要小看只是小小的二重,放在修者之中很是不錯的。那些整天鍊氣的修者,將全部的精氣用來增長自己的內息,突破境界。有幾個人肯拿出絕大部分的精氣淬鍊自己的身體。那就是最可恥的浪費了!也就莫招邪這樣特殊的情況,才讓莫招邪的淬體境界有着這樣的成績。其他人甚至連精血境都沒有踏入呢。
莫招邪慢慢的走着,細細的看着,不時拿起一柄殘兵看上一番。可是,太多的失望了。「的盧,以你的眼力都看不出什麼嗎?」
「我在找。」的盧的小眼睛也不斷的在無數的殘兵之間掃動着。可是,的盧眼中的神色卻不像莫招邪眼中的渺茫。反而充斥着一股看不出的精光。
「有發現?」莫招邪看着的盧眼中的精光,激動的問道。
「嗯,」的盧點了點頭。沉思了片刻後才說道:「這裏並不像我們看上去那樣的簡單。我也是無意之中看出了端倪。可是,現在能看出的實在多少了。我還不敢百分百的肯定。但是,隱約中我感到,那些殘兵並不是隨意的丟放。而是,」的盧這下沉默了好長時間。而莫招邪也沒有去打擾它。許久後,的盧才說道:「若是我猜想的沒錯的話。這些殘兵被一股力量牽扯。經過漫長的歲月形成了一座陣法!」
「陣法?」莫招邪奇異道,「殘兵陣?」
的盧想了想,「也可以這樣說。」
「對陣法,我是不懂的。就要全靠你了。」莫招邪抱歉道。
「可能需要好長時間。」
「我們有的是時間,等的起。」莫招邪盤膝而坐,閉眼登天術運轉開來。頓時,一道如火的光芒直射在莫招邪的身上。赫然,莫招邪竟然在如此霸道的吸收太陽精華。
轉眼又是一月已過。
在這一月內,莫招邪沒有在去尋找殘兵。聽的盧的意思是,自己這樣漫無目的的尋找非但費時費力外,還有可能破壞殘兵陣。讓的盧無法遵循陣法的痕跡找到蛛絲馬跡。所以,莫招邪在這一月內全神貫注的鍊氣淬體。
登天術的確像的盧說的那樣霸道無比。對天地間的所有靈氣皆可吸收。日月精華之氣,天空大地之氣,草木之氣,甚至那些腐朽的殘兵之氣都被莫招邪吸收了一些。雖然殘留下的殘兵之氣已經很少了,但是勝在數量上的龐大。莫招邪還是吸收了不少。
天地間一切萬物皆可有之氣息。吸收不同的氣息,便能得到不同的內息。吸收金之氣,便可得到無堅不摧、凌厲非常的金之內息。吸收水之氣,便可得到輕柔的水之內息。吸收木之氣,便可得到生生不息的木之內息。吸收火之氣,便可得到爆裂灼熱的火之內息。吸收土之氣,便可得到厚重載物的土之內息。吸收暴戾之氣,便可得到隨意殺戮的魔氣。吸收屍氣,便可得到陰森的鬼氣!
然而莫招邪卻是對天地間的任何氣來者不拒。不管是日月精華之氣,還是五行之氣,莫招邪統統吸收。而且在莫招邪的體內絲毫沒有衝突和不適。也許是因為他的身體無法存下半點內息,也許是登天術的確霸道無比。
「的盧,你說我現在的狀態到底算不算入門呢?」莫招邪問道。「體內存不下半點內息,如同凡人。可是,卻可吸收內息使用。」
「誰知道呢,」的盧還依然環顧着四周,漫不經心的答道。「反正你就是個怪胎。誰知道呢。」看了一會後,的盧也暫時放棄了。揉了揉眼睛,的盧看向了莫招邪。「現在的你的確是很特殊。不是吸收不到,只是存不下罷了。但並不影響你使用內息。這就像比如你每一個月在千星門都有一塊下品靈石的月例。你無法存下半點靈石留到下個月,靈石就在這個月被使用一空。嚴格算起來,你算是真正的入門。只不過入門有些特殊罷了。」
莫招邪點了點頭,沉默沉思。
片刻後,的盧繼續看向了周圍的殘兵陣。忽然,的盧看出了什麼。抓着莫招邪的頭髮一陣驚呼,指着小爪子急切喊着:「小子,看那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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