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死鬼與掃地僧 第44章 44.墨玉月悔劍

    「哎呦！哎呦！……」

    石頭此時正專心致志得躺在玩具熊肚子上慘叫，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眼神在芽衣的身子上不斷得來回穿梭。哎呀！不管看多少遍還是那麼漂亮！

    此時的芽衣把剛收集來的蘋果洗好，然後用黑氣化為黑刃，切成了小塊，也許是因為黑氣的緣故，剛切完，蘋果表面便覆蓋了一層薄霜，對人來說自然是有害無益，但石頭就不是人啊！現在倒覺得蘋果更好吃了!

    「來，老公張嘴，啊……」

    芽衣將一塊蘋果輕輕遞到石頭嘴邊，石頭一張嘴便咬在了嘴裏，冰涼爽口!讓石頭的精神不由得一陣，隨即脫口而出。

    「哎呦！疼……」

    是的！石頭今天就打算吃軟飯啦！昨晚把自己炸飛到天上，等醒來就在家裏了!聽說是月緣和尚把自己給背回來的，石頭看了看自己旁邊躺着的那把墨玉劍，現在應該叫墨玉月悔劍了吧。

    「老公!來!張嘴。」

    「啊……嗯！不錯不錯。味道很好。」

    芽衣服侍自己的次數可不多，平時這個時候都是我服侍她。有這麼難得的機會，不好好把握可不行。

    「哎呦！老婆，腿疼!」

    「我給你揉揉!」

    芽衣乖巧的跪在石頭腿邊，輕輕給石頭揉起腿來!一邊揉一邊抱怨道：「昨晚那月悔大師太過分了!散個修為跟自爆一樣！嚇死我啦！看把我老公傷的!」

    「誰說不是呢！」石頭握起墨玉月悔劍，橫放在眼前，仔細瞧了瞧，罵道：「還說能看見未來呢！既然能看見未來，怎麼會被自己師弟給困在陣里？」

    話音剛落，手裏的劍便像活了一般!閃着墨綠色的光芒，月悔的聲音隨即便從裏面傳了出來，「你個小娃娃，我只能看別人的，又不能看自己的，我怎麼知道自己會被抓!」

    「咦！」

    石頭和芽衣都對月悔的聲音有些驚訝，芽衣一邊給石頭揉腿，一邊朝着窗外，看看還升着老高的太陽。此時估計也就是午時剛過，這月悔和尚怎麼能出現呢！月緣和尚可只有在星月下才能出現的。

    石頭有些好奇道：「你和月緣和尚不太一樣啊！他可是只有晚上才現身，你當了劍魂就不用遵循這定律了？」

    「你說師弟他現在還是只能晚上出現？」似乎石頭的話讓月悔也有些吃驚，不由得追問道：「他是不是說要掃一條路啊？」

    「對啊！我第一次見他時，就說要掃路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今天掃完明天又會有樹葉落上，就這麼無休止的持續下去，唉！一把歲數了，得了老年痴呆症，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芽衣輕輕掐了石頭一下，糾正道：「哪來喜啦！應該說罪有應得!」

    「呃！你們夫妻倆真……真般配!……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看師弟肯定也犧牲了不少呢！」

    月悔似乎明白了什麼，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小娃娃，你叫石頭吧！我叫你小石頭好啦！師弟似乎也這麼叫你。」

    「您老開心就好。說重點!為什麼他要晚上才現身，你卻不用。要是有辦法趕緊教教你師弟!」

    「其實師弟和我一樣！都捨棄了一些東西才活到了現在，我捨棄了佛的身份，化身成魔，度化罪孽。而師弟他，應該是放棄了自己的實體，所以才能生生世世在這片森林中掃地!」

    石頭揉了揉生疼的太陽穴，直接挑明了!問道：「那能解釋他為什麼晚上才出現嗎？這問題我以前就想問，怕他扯出一連串故事來給我洗腦，所以就沒問，你能簡單介紹一下原因嗎？」

    「這其實很簡單啊！」石頭眼前的墨玉月悔劍閃爍了兩下，解釋道：「晚上人才會睡覺嘛！」

    「不懂!」

    「換句話說，月緣其實已經死了!只是他的轉世每次睡覺的時候，靈魂都會出現在這片森林，化為月緣，為這片森林掃地，就這麼簡單。」

    石頭一聽這話，便想起了以前小蛙說過關於月緣和尚的事情，「這麼一說，小蛙以前說月緣來自夢中也能說通了！不過這麼說來，月緣和尚還真厲害!」石頭抓了抓腦袋，又將旁邊已經被芽衣切好的蘋果，拿了一塊塞進了嘴裏。繼續說道：

    「月悔大師！你師弟能生生世世無限輪迴而不滅，你現在只能當劍魂，是不是很不甘心啊？」

    「哈哈！我是沒了修為，沒有了神通，但是我畢竟是存在的，所以我的特性就還有。」

    「特性？」芽衣急忙問道：「大師！你的意思是能永保青春嗎？」雖然芽衣是女鬼，但是對永駐青春的渴望還是不減！自從看了月悔的樣子，又知道月悔是月緣的師兄後，便惦記着這事呢！

    月悔對芽衣的詢問只是咳嗦了一下，意思很明顯是否定的，又說道：「呃……我說的是能將罪孽化為自己力量的特性。」

    這句話石頭算是聽明白了!冷笑道：「大師！你的意思就是想讓我多用你砍惡人唄！惡人越惡，你越喜歡，只要數量多了！你的修為自然會回來，是不是啊？」

    「沒錯！怎麼樣？小石頭，讓我們一起懲惡揚善吧！」

    「呸！我一口蘋果屑噴死你!」

    石頭罵道：「惡人只要被你殺了!到了地府就是善人，不用受懲罰，說不定地府覺得這好人提早投胎太冤枉，把陽壽加到來世呢！你缺不缺德，沒得商量啊！別想讓我拿你殺惡人，門的沒有。」

    「哎呀！別這麼生氣嘛！有話好好說，凡事都是可以商量的，你想啊！我的力量大了，你不是就能懲治更強大的惡人嗎？給這個世間一個朗朗乾坤，多好！人人有善緣，家家有善果，你也能成為懲奸除惡的英雄!豈不美哉？」

    「拜託!我是被人害死的，要是我能原諒那些逼死我的村民，我就不會坐在這和你聊天了!明白嗎？我只是怕出去殺了人之後，自己會直接或間接害死更多無辜的人，才一直待在這森林裏，原諒他們，我可沒你那麼寬容!」

    石頭說完，劍里的月悔沉默了半響，才開口，只是這次不是對石頭，而是對一直細心給石頭揉腿的芽衣，說道：

    「小女娃，你這麼溫柔善良，對我有沒有興趣啊？我可是無限升級型的，牛逼的很呢！」

    芽衣自然也是搖搖頭，說道：「我……我陪着自己老公就行！以前的我太髒了!我不願去想，更不願去原諒。」

    說道這，芽衣的小手停了下來，雙眼無神的盯着石頭的腿，石頭自然知道，芽衣現在肯定心裏不舒服，想起了自己以前的事情。

    石頭一把將手裏的劍扔出了窗外，不要誤會，石頭離窗口比較近，只是下意識的一扔，沒有瞧不起月悔的意思，不管你信不信，反正石頭打算等劍飛回來就這麼說!

    劍剛被扔出去，石頭便將芽衣摟在了懷裏，輕吻了幾下，才讓芽衣緩和了下來。

    芽衣一揉快要流出眼淚的眼睛，朝着石頭莞爾一笑，摟住石頭的腰，說道：「我沒事!有你就好啦！」

    石頭剛想和芽衣溫存一會兒，墨玉月悔劍便從窗外飛了進來，緩緩停在石頭面前，墨綠色的光閃爍了兩下，似乎在抱怨石頭怎麼突然把自己給扔了，此時月悔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不想要也不用扔我吧！就算不用來罰惡，我還有其他用處的。」

    被石頭抱在懷裏的芽衣，眨眨大眼睛，似乎想起什麼，便問道：「月悔大師！你不是能預知未來嘛！你能說說我和石頭的未來嗎？」

    石頭聽完芽衣的話就笑了，指着浮在半空中的墨玉月悔劍說道：「寶貝!你看這劍哪有眼睛啊！當時他要不是睜開眼睛，早被我一拳給超度了!現在更不可能有那神通。」

    劍中的月悔不高興啦！爭辯道：「雖然我現在沒有那神通啦！但是我之前可是看過小石頭你的啊！」

    「別說我那事!一說我就想抽你!」石頭一提這事就想罵人，氣呼呼說道：「你看看人家小說里，主角的未來，要多牛逼有多牛逼，我的呢！就說我幹了一件蠢事然後就沒下文了!難道我一生就是為了干一件蠢事而活着的？那我活得也太沒意義了!」

    芽衣看石頭髮火，輕輕揉了揉石頭的胸口，溫柔的說道：「好老公，沒事的，人生都會做一兩件蠢事的。放輕鬆啊！」

    看芽衣這麼善解人意，石頭稍稍有些能接受，剛想親芽衣一下，以表獎勵，芽衣似乎想到什麼，一把抓住石頭的衣領，把石頭抓到自己面前，惡狠狠的朝墨玉月悔劍問道：「大師！你說的蠢事，難道是這死鬼把那玩意給割了？」

    「親愛的！玩笑開大了啊！」石頭很無奈，看着剛剛還給自己切水果，揉腿的小手，此時正緊握自己衣領，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手刃親夫的架勢!

    「你閉嘴!我可是很嚴肅的!」芽衣扭頭朝石頭一吼，然後又追問劍中的月悔和尚，「大師！你快說啊！這死鬼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啊！」

    此時劍中的月悔也是迷糊了？那玩意？那玩意是什麼玩意？怕芽衣誤會，解釋道：「小女娃別生氣，我不懂你說的那玩意是個什麼東西。我只是看見石頭拿着我這把劍劈開了一道門!」

    「好老公，你受傷了!怎麼坐起來啦!快躺好!快躺好!」芽衣又一次一個180度大變臉，變成了賢惠的好妻子模樣，讓石頭靠着玩具熊的大腦袋躺好，似乎忘記了，剛才是自己把石頭給拽起來的事情!

    「老婆啊！你這認錯的態度我還是很喜歡的。」沒辦法，自己老婆怎麼鬧都是自己的啊！石頭深呼了一口氣，摸了摸腦袋說道：「看來沒事，就是劈了一道門，大不了賠一個新門好啦！」

    「哼哼！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一下吧！」月悔似乎很不同意石頭的說法，問道：「你知道我看到你劈了什麼門嗎？那門你可賠不起。」

    「呵呵！」石頭一模左耳的耳環，說道：「管家!在不在？」

    「主人有什麼吩咐!」

    聲音依然是清純可愛的女音，光聽聲音就會讓人聯想到一位身材婀娜多姿的陽光少女。

    「你能做出多少種門來？」

    石頭剛問完，管家就回答道：「目前記錄中有五億種不同類型的門，如果需要，還可以馬上訂做。」

    石頭朝墨玉月悔劍一瞥，然後得意樣樣得又拿起一塊蘋果，一邊嚼着一邊說道：「月悔大師！說吧！我劈的是什麼門，只要不是南天門和天安門，我就能賠得起!」

    「哦！那倒不是!你劈了一道輪迴門!三界就這麼一個，能訂做嗎？」

    「咳……咳……」

    石頭差點被自己嘴裏的蘋果給噎詐屍!還是細心的芽衣拍了拍石頭的背才順暢了不少。

    「啥？輪迴門，我劈那玩意幹嘛!」

    石頭不敢相信，同樣不敢相信的也有月悔，月悔接着說道：「小石頭，我是為你好才跟你說，六道輪迴門劈開倒不是重點，反正劈不壞。但你要記住，你拿什麼劈都無所謂，就是不能拿我劈明白嗎？」

    這下石頭和芽衣糊塗了？既然劈不壞，為什麼月悔說不能拿自己劈呢？芽衣靠着石頭更緊了，擔心的問道：「難道拿着大師劈門會有危險嗎？」

    墨玉月悔劍閃了一下，表示肯定，月悔的聲音緩緩的說道：「輪迴門是根據罪孽的大小決定你去哪投胎，我只是提醒你一句，拿我這把一身罪孽的劍去開門，輕點劈，僅僅是畜生道也不礙事，要是稍一用力，劈出個惡鬼道，或者更倒霉，直接是地獄道，你就完了!明白嗎？」

    石頭咽了一口口水，說實話，這是被嚇着了。不由得感謝道：「多謝大師提醒!不過經你這麼一說，我感覺我更不能留你了，留着你對我未來沒好處啊！」

    說着就要起身抓墨玉月悔劍，就在此時，月悔連忙說道：「你把我丟到哪，我都能回來啊！這片森林我可比你熟悉多了。哎呀！別抓我!放手!放手!」

    墨玉月悔劍好不容易掙脫石頭的魔抓，閃了好幾下，裏面的月悔才說道：「沒事啦！我看得都不知道是你多少世之後的事情！安心啦！等真到了那天，就算你轉世輪迴忘記了，我也能及時提醒你不是嗎？」

    芽衣也勸石頭別把墨玉月悔劍給扔掉。「好老公!月悔大師也沒地方去，你就留下他吧！有他陪着，也熱鬧啊！」

    「好吧！」看芽衣求情，自己就當個護身符用了!隨口說道：「月悔大師！你這墨玉月悔劍我就留身邊了!但我們約法三章，一不能引誘我殺惡人；二是平時要在樹下，這藤球房是我和芽衣的；最後一個嘛，先留着，我想到再告訴你!」

    墨玉月悔劍閃了幾下光，表示同意，「沒問題是沒問題，這墨玉月悔劍是？」

    「自然是你這把劍啊！總不能墨玉劍里住着一個月悔的劍魂吧！」石頭邪惡的一笑，追問道：「月悔大師！是不是想多要個墨玉劍魂陪陪你啊？」

    「哈哈！劍魂就算了，一劍一魂，只是和墨玉師傅齊名，讓我有些驚訝罷了。」

    芽衣看月悔對墨玉這麼高的評價，不由得有些好奇，「墨玉前輩真的很厲害嘍！」

    「嗯！」月悔的語氣很肯定：「論劍法造詣，她是我見過最強的道家門人。」

    「這應該不是你眾多絕色道姑中的一個吧？」石頭一邊摟着芽衣的小蠻腰，一邊問道。

    「你別聽那光頭二亂說。我是佛門中人，怎麼可能貪戀女色。只是我欣賞的道友裏面，女性居多而已！」

    「哦……」

    石頭和芽衣互相一看，然後朝着墨玉月悔劍一點頭，齊聲說道：「大師！你不用解釋，我們信你!」但是真信了嗎？肯定是假的!

    「你們真的信了嗎？要不我再解釋一下吧！」

    「哎呦！以後我們就是鄰居啦！鄰居最重要的是什麼，信任啊!我們夫妻倆都信你，是不是啊！寶貝？」

    「嗯！」芽衣使勁地一點頭，說道：「放心，月悔大師！我們絕不跟別人說，你喜歡師生戀!」

    石頭急忙糾正道：「怎麼這麼說月悔大師！月悔大師只是純學術性的和自己的老師討論了一下戀愛問題而已。」

    「你……你們……你們還真般配!」月悔突然有些懷念那個八卦大陣了，安安靜靜的多好。

    石頭和芽衣相互一抱，臉靠臉，朝着墨玉月悔劍齊聲說道：「嘿嘿！我們也這麼覺得!」

    這一句話差點把月悔和尚逼出內傷!忍無可忍，最後墨玉月悔劍一閃，便飛出了藤球房。再待下去，自己說不定就真被說成禽獸了!夫妻二鬼一捧一唱，今天對月悔的殺傷力太大了。

    「切！月悔不經說啊！」石頭看了看飛出的墨玉月悔劍，朝着懷裏的佳人用力一按抱，說道：「臉皮太薄!」

    芽衣此時打了個哈欠，摸摸石頭的臉，柔情似水的說道：「昨晚真把我嚇死了，真怕你有事。」

    石頭讓芽衣枕在自己手臂上，輕撫芽衣的小腦袋，說道：「哈哈！好好，以後一定注意，遇到危險立馬逃!」

    「嗯！」聽石頭這麼說，芽衣才安心的閉上眼睛，躺在石頭懷裏安心的睡去了!

    一旁的石頭，看着沉沉睡去的芽衣，自己卻莫名害怕起來!不為別的，因為當芽衣枕着自己的時候，石頭再一次感覺到芽衣又變輕了!而且也許芽衣自己沒覺得，但與芽衣朝夕相處的石頭卻看在眼裏，還在幾天前，這個時間都是石頭拼命喊停戰的時候。石頭是陰陽鬼體，自然也保留了人的一些特性，那就是睡覺。但是芽衣可是貨真價實的鬼!不僅開始睡覺，而且睡的時間也開始漸漸加長。石頭平時睡三個小時已經算是賴床了!但芽衣這時候就開始睡。

    「唉！也許是因為太累了吧！都成鬼了!還能出什麼事情。」

    石頭輕輕親吻了一下芽衣的額頭，就這麼靜靜得看着芽衣，忘卻了時間……

    藤球房的光線隨着時間也在變化着，中午時因為陽光充足，房間如夏季的蘋果，紅紅的；下午時光線也減弱了不少，如秋季的樹葉，便會顯露出原本的黃色；到了傍晚，因為裝有夜明珠的緣故，如冬季的白雪，明亮卻柔和。

    石頭直到夜晚的來臨，一直一動沒動的陪在芽衣身邊，手臂有些被枕得發麻。

    看看外面已經完全暗下來了!石頭最後還是決定了一件事。

    「必須找月緣和尚問問，芽衣這是怎麼回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