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死鬼與掃地僧 第341章 67.下山的修行（中）

    「呃！這麼說來，雖然我的師叔因為修佛修得腦筋不怎麼靈活，但是身邊卻不缺少美女嘍！」

    「豈止是美女！妖物精通幻化之道，姿色能冠絕九州的亦不在少數，所以雖然我和你師叔都已經頓悟，但是若是單單論定力，我可不如你師叔厲害！」

    「呵呵，師兄過獎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我下山前，你不就是拿這句話來勉勵我的嗎？所以，論定力，我反而覺得師兄的境界更高一些！」

    見到月緣這麼說，石頭不由得覺得好笑，心想這不就是審美疲勞嗎？當你周圍都是野草的時候，突然發現一朵香艷的鮮花，那一定讓你過目不忘，並對其難以忘懷。但是若是你一直生活在百花園中，各種奇花異草整日的爭奇鬥豔，各個都是舉世無雙的極品，相信你用不了兩天就會覺得淡然無味，反而認為缺陷才是一種真正的美。

    「師傅，師叔，你們下山歷練之後，都有什麼樣的感悟呢？」

    畢竟這個屋裏沒有一個人是需要睡覺的。既然時間這麼充足，再加上現在是白天，所以聽老人講那過去的事情，便是最好的選擇。石頭發現探聽月緣月悔當年的感情故事沒有着落，便打算開始新的話題，那就是論道，自己也好好體驗一把坐而論道的感覺，當然，石頭也想看看，自己能不能被兩位高僧的論道給說睡着。

    「下山歷練的感悟？」

    月緣和月悔聽見石頭這麼問，不由覺得有些好笑，月緣這個把掃地當成終身職業的和尚，都時不時下山遊歷上幾年。更不用說月悔和尚了。時間加起來更是長達好幾百年。而且每一次的歷練，都會讓二人有新的感悟，而對佛經自然也會有更進一步的理解。只是雖然着時間段增加，兩位都開始朝着極端的方向發展，最後成為了現在這個樣子，既不是人，也不是神，更不是魔，一種介乎於萬物中心的存在。

    既然是相對矛盾的兩個極端，所以月緣和月悔都不想要將事情給說出來，這就好比說「我堅持我的看法，但是我尊重你說話的權利一樣！」所以石頭的這一句無心之語，差一點成了兩人的導火索。

    「這……師兄，我記得我們曾經有一次一起下山過。」

    聽見月緣這麼說，劍中的月悔便明白了月緣的意思。顯然，月緣不想讓石頭知道他們二人曾經分別經歷過的慘痛經歷，只是提出了一個不痛不癢但是稍稍有代表性的經歷來敷衍了事。既滿足了石頭的好奇心，又不會影響兩人的關希。

    「哦！好久之前的事情了，七八百年前的事情了吧！」

    「哪有那麼早！當時我們都還是小和尚，我記得當時我們才剛學完法術沒多久。距今少說有一千多年。」

    「那次啊。那一次好像不是我們兩個下山吧！我記得是我們偷偷逃下山的。」

    「呃……都是下山，師兄就不用分得那麼清楚了。」

    月緣本來還想要稍微掩蓋一下事實真相，但是月悔卻非常不給面子，固執的說道：「明明就是逃下下，你可別忘了，回山的時候，我可是替你挨了不少師傅的責罵！你這傢伙竟然說是我哄騙你下山的，真是沒有義氣！」

    聽見自己的師兄說自己沒有義氣，月緣可不高興了，對着空中的墨玉月悔劍，固執的說道：「師兄，首先當時似乎是我被處罰的最嚴重。而且明明就是你騙我在先，我可沒有撒謊~」

    聽見月緣這麼說，石頭便知道，即使事情過去了一千多年，但是月緣還是覺得當時是對的，那麼問題也就來了，明明是受害方的月緣，為什麼確實被罰最嚴重的呢？石頭有些不解的問道：

    「師叔，你明明被我師傅給騙下山的，為什麼我的師祖卻罰你最重呢？」

    「呃！這個嘛。」

    月緣尷尬的一笑，捋着自己的長鬍子悠悠回答道：「因為當時我告訴我師傅，大師兄騙我說，說山下的烤魚比我自己做得好吃！」

    聽見月緣這麼說，石頭不由得冷笑了一聲，心想當時的月緣被罰果然是有原因的。而且為什麼被罰的最嚴重更是好解釋，首先，月悔僅僅是犯了一個私自下山的罪。雖然嚴重，但是還情有可原，畢竟小孩子對新鮮事物都充滿了好奇。但是月緣就不同了，他的罪名有三，第一，跟月悔下山遊玩。算是同樣犯了私自下山的罪名，若是不說後面的那一句話，月悔作為大師兄，自然受罰要重一些，但是當時的小月緣還是太年輕，太幼稚。竟然告訴自己的師傅自己下山是為了烤魚，這就構成了月緣第二個罪名，那就是貪吃，而且破了葷戒，最後，也是最最重要的罪名三，那就是月緣竟然能毫不猶豫地說出來，石頭幾乎能想像到當時自己的師祖一邊教訓月緣，一邊為受了月緣這麼一個笨徒弟而懊悔。

    石頭輕輕飄到月緣的身邊，伸手拍了拍月緣的肩膀，小聲說道：

    「師叔，你小時候看來和我差不多，智商都沒有跟上去呢！」

    「呵呵，小時候確實沒有像現在這般思想全面，做出些傻事來，也不知道變通，但是現在想想也蠻有意思的，好似又重新活了一次一般。你說是吧，師兄？」

    聽見月緣說這話，劍中的月悔也不由得笑了。

    「會意便是重新活了一次？呵呵，這想法有意思，我們這一路走來，真的看盡了不少的悲歡離合呢！月緣，還記我們那次下山後，幫一個小孩子買冰糖葫蘆嗎？後來當我一個人下山時，我又見到他一次哦，不過那時的他已經輪迴了兩次，根本不記得我的存在，可是當見到我向他化緣的時候，他卻在毫無提示的情況下，選擇給我買了一串冰糖葫蘆，呵呵，你說是不是很有意思。也許冥冥之中，我們的靈魂深處真的能夠博古通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