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全靠的一再堅持下,劫匪三人組稍微拾掇了一下,把兇器藏好,由全靠帶頭,向他上班的地方殺去。
全靠是去找高達泉當爹來替自己。
劫匪是去找高達泉取錢。
聽着目的不一樣,但其實就是同一件事情。
到了公司,前台遠遠地就打招呼:「小靠靠……你今天能量滿滿哦。……這三位是?」
全靠隨口應付:「是客戶。我帶他們來見老闆。」
前台點點頭,放他們進去了。
老闆辦公室,高達泉正在和幾個人談事情,見到全靠幾個人,有點意外。
全靠更意外。沒想到還有另外的人在。本來他的打算,是見到高達泉先喊聲爸,不管他認不認自己,先綁了再說,至於後面的事,到時候再說。可是這麼多人……操作起來就有難度了,也不知道這仨劫匪戰鬥力怎麼樣。轉頭看一眼他們,見他們比自己還緊張,劉操的臉上已經微微出汗。
都這時候了,已沒了退路。全靠心一橫,大聲喊:「爸……」
高達泉懵了。懵得很真誠,眼神很茫然,再慢慢變為吃驚,再變為驚喜……總之很複雜。關鍵的是,他竟然大聲回:「哎!兒子你來了!」
這是啥情況?
高達泉懵完輪到全靠懵。兒子?我?這就認了?這年頭父子關係這麼不值錢了麼?隨隨便便就撮合成一對?
不過,事情很快就有了眉目:原先和高達泉說着話的幾個人,具體說是四個人,齊刷刷地站了起來。其中一個對着高達泉說:「高總,那今天就這樣,我把貴公子先帶走了。什麼時候你把錢還上,我再把他放回來。你放心,我們會好好招待他的。如果你玩什麼花樣,嘿嘿,一周後我會先送他的一條腿回來,兩周後再送他的一隻手回來……你只要一個月不還錢,貴公子就全部回來了,不過是分開的,嘿嘿。」
全靠傻眼!這什麼情況?我剛來就又要走襖?
劫匪三人組也傻眼!這家人的成分咋這麼複雜?聽着比自己可兇殘多了。
只有高達泉滿面笑容,一個勁地點頭:「行!行!完全可以,你們放心,我一定還錢!」
那四個人也有點納悶,第一回看到自己兒子被帶走還能這麼開心的,果然硬氣,是條漢子。他們也管不了那麼多,架着全靠就要走。
劫匪三人組不幹了。明明是我們綁的人,怎麼就成了你們的人質了又?錢呢?我們來拿的錢呢?剛要動手,就看到剛才說話的那位掏出把槍來,是真槍,不是土銃!說:「都不許動。誰發出一點聲音來,我這槍可不是吃素的。」
壞了,這回碰上專業的了。
劫匪三人組乖乖地放下了手,全靠張了張嘴,不敢吭聲。他不敢確定如果自己真的出了聲,那人的槍會不會響。
也不知那人咋想的,揮了揮手,吩咐了聲:「全部帶走!」
劫匪三人組一下變成了劫匪七人組,不過分成甲組和乙組。全靠心裏想:劫匪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到了車上,乙組劫匪又給他們帶上黑頭套,果然夠專業。也不知道轉了多久,總算停了下來。
等全靠四人能看到東西的時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沙發。米黃色的,乍一看像是女人的皮膚。那線條,圓潤纖柔,也像女人的身材。光是看這一排沙發,和劉操他們的匪窩就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全靠由衷感嘆一下:無論什麼職業,專業的和臨時的,就是不一樣啊。
那幾個人也不為難他們,只是在搜劉操他們的身的時候,着實嚇了一跳。兩把殺豬刀,一把土銃,擱誰眼裏都覺得磣人。
「你們!到底是幹嘛的啊?」甲組匪首心裏看着也直打鼓。
劉操尷尬得直搓手:「嘿嘿……那個……嘿嘿,我們是同行。」
甲組匪首:「……同行?這不扯了嘛。那你們幹嘛去了啊?我們帶這小子走的時候還要動手的樣子。」
劉操:「我們……昨天綁了個票,也就是這小子,今天這不是去提錢去了嘛。哪知道就碰上大哥您了。」
甲組匪首笑了:「喲!合着我們正規軍還遇上游擊隊了,當時你們早說啊,早說了我就不把你們也順來了。我是怕你們走漏了風聲,到外面傳得風啊雨的,嘿嘿。」
劉操想當時我到是想說,你得給機會啊。
甲組匪首還想再嘮會兒,外面一個小弟拿着電話匆匆趕了過來,示意他接電話。
剛聽一句話,匪首臉色就凝重起來,滿是不信神色:「不可能!他兒子在我手上呢,他敢跑?……肯定是啊,我親耳聽到這小子叫他爸了!……啊?啊!他……他有幾個兒子啊?不能夠吧?我當時看得緊緊的,他不可能有時間去安排的……好!好!我現在就去驗證一下!」
放下電話,臉色一下變得鐵青。
全靠知道壞了,還用問麼,穿梆了!
匪首瞪着他:「你!是高達泉那孫子的兒子?」他這輩份整得讓人頭疼。
「……」全靠能說啥吖,你瞪着我,我也瞪着你唄。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當時就從樓上跳下去呢,哪來這麼多事唉。
「說!問你話呢!」匪首急了。
全靠怯怯地搖了搖頭。
「啊?真不是?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匪首看來還心存幻想。
全靠:「大……哥,我真不是。」
匪首:「那你一進門就喊爸喊得那麼親熱?!你有病啊你?日!」
旁邊的郭日顫微微地舉起手:「大哥,我沒病。」
匪首:「……我問你了嗎?我問你了嗎?操,有病!」
劉操趕忙道:「報告大哥,我……也沒病。」
匪首迷茫了,這特麼是一幫什麼劫匪?咋岔起話來這麼能耐呢?找茬呢吧:「你……你們把我當什麼人了?耍我好玩是不是?你大爺!」
倪大冶遲疑道:「大哥,我……我沒耍你啊。我一直沒說話……」
匪首徹底崩潰:「靠!一群神經病!」
劉操哥仨一齊把手指向全靠:「他……他才叫靠。」
全靠低聲糾正:「人家不叫靠,人家叫小靠靠……」
匪首感覺自己有腦溢血的衝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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