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我猶豫着,看師傅對那渡翁好像印象頗好,我這麼說,會不會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師傅會不會不喜歡我了?
「那是為何?」師傅好奇的問。
「……沒什麼,」思慮再三,我還是覺得不要說了,雖不是什麼大事,但我總覺得說出來不好。
「跟師傅還有什麼事情不能說嗎?」師傅笑着捏了捏我的手,「你說吧,」
「嗯……其實到沒有不喜歡他,」師傅都這樣說了,我也覺得瞞着她不好。
「只是,他問我了我一些關於我失憶的事情之後,情緒就不對了,還說什麼要去請一個冥界至尊來幫我看眼睛讓我不要走,後來沒找到人又讓我告訴他我們住在天山哪裏,改天親自來幫我看。我覺得他奇怪的很,對我失憶的事情關心的太熱情了,我心裏有些害怕,」我如實道。
「哦?」師傅像是也沒料到,「渡翁當真這樣?」
「嗯,」我點了點頭,「師傅,我沒什麼意思的,就是我一直沒有見過除師傅以外的人,他太過於關心我,我覺得很不正常,」
「這倒是,」師傅安撫的拍了拍我的手,「你一直隨我住在天山,未曾見過生人,警惕些是好的。但是,渡翁一直不是一個好管閒事的人,他這麼做或許是有別的原因的。你放心吧,渡翁師傅是師傅放心他的,他不是壞人,」
「我知道,可能是紅綾太敏感了吧,」師傅這麼一說,我心裏踏實多了。
「咱們快些回去……」
「儀祁!」
正當此時,一個溫柔動聽的男聲在身後叫住了師傅。
師傅回頭,有些驚訝的笑着道,「冥皇?你怎麼來了?」
冥皇?就是給我鬼草的那個?
我拉着師傅的手迴轉身去,聽着他們說話。
「本皇忽然想起,使用鬼草需得先淨除上面的鬼氣,加以純良之血為藥引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方才只顧着和你說話去了,忘了這關鍵的一步。」
「有勞冥皇跑這一趟了,」我感覺到師傅像是對他行了個禮。
「無妨,」冥皇笑着道,「這位想必就是你那徒兒了吧?」
「正是,紅綾,還不謝過冥皇賜藥之恩?」師傅說着,把我往前帶了一步。
我恭恭敬敬的對他行了個禮,「謝冥皇,」
「無需多禮,」冥皇笑着過來攙扶了我一把,一感覺到生人的觸碰,我立馬條件反射的往後一縮。
師傅見此,有些尷尬的解釋着「我這徒兒怕見生人,還請冥皇不要見怪,」
「無事,」冥皇不甚在意的道。
我心想,這冥皇到還是一個不拘小禮,寬容大度的人。
「既然出來見着了你徒兒,那便讓本皇看看她的眼睛如何?雖說不能保證,但至少能為她尋個方法,」
師傅像是動搖了,我感覺到她回過身來望着我。
我有些猶豫,但想着有師傅在這,既然師傅相信她那我便沒什麼好擔心的。
正想點頭答應的時候,冥皇忽然柔聲開了口,「紅綾,無需害怕本皇看看你的眼睛,若有可能,說不定本皇也能醫治的,」
他這語氣倒是把我心中的疑慮都消除了,我點了點頭,「好,」
「那就有勞冥皇了,」師傅說着,替我解開了眼睛上的白綾,雖是什麼也看不見,但我還是把眼睛睜開了。
但奇怪的是,冥皇這時的反應居然和渡翁聽我說我失憶之事的反應一樣,皆是半晌沒有說話,師傅在一旁叫了他幾聲都沒有應答。
「冥皇,冥皇?」
「冥皇?」
「冥皇,紅綾這眼睛可是有什麼問題嗎?」
可冥界並沒有回答師傅的問題,而是喃喃道,「張、張陽?」
張陽?又是張陽?昨天那個叫落櫻的人也管我叫張陽,難不成我真和她長得那麼相像?
我微微皺了皺眉,心中疑惑。
師傅則是頗為不解,「張陽?冥皇是說誰?」
「張陽?」
冥皇仍是不回答,仍舊念叨着這個名字。
我實在懵,便開口問道,「冥皇所說的張陽是誰?」
「是誰?」片刻之後,冥皇情緒有些低落的回答了,「是你,」
「我?」我實在不知他在說什麼,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冥皇可是認錯了,我是紅綾,不是什麼張陽,為什麼你們都把我錯認成了那人,」
「錯認?」冥皇反問,「何以見得錯認?還有誰將你認成過這個人?」
這人,方才他的語氣還是十分溫柔的,這下怎麼突然變得陰沉了。
「昨日,一個叫做落櫻的男子也是把我認錯了,他也叫我張陽,」
冥皇篤定的道,「他沒有認錯,你就是張陽!」
「我……」
大概見我也不知如何解釋,師傅便開口幫我解釋,「冥皇見諒我這徒兒三年前就已經失憶了,早已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了她連自己都誰都不記得,所以對於冥皇所說,她都聽不懂。」
「失憶?三年前?為何?」冥皇一句一句的反問道,但我感覺他卻是一步一步的向我逼近過來,我不由得往後一退。
「不知為何?儀祁撿到她時,她滿身是傷,倒在天山的荒山里,」師傅語氣有些急,似是也被冥皇突然變幻的語氣嚇到了。
「三年前?天山?那便沒錯了,你就是張陽!」
「不,不是,」我正要解釋,卻被冥皇一把抓住了手,「張陽!你也可知阿越找了你多久?」
「你在說什麼呀?」我慌亂的掙扎着,「你不要抓着我!」
「冥皇,冥皇這是為何?」師傅也幫我求着,「冥皇若有什麼疑問,大可慢慢問,紅綾害怕生人,冥皇這樣只會讓她更害怕,什麼也沒有用的!」
聞言,冥皇抓着我的手頓了頓,隨即輕輕鬆開了手,我趁機一把逃離開來,躲在師傅身後。
冥皇緩了緩語氣,「對不起,但是,張陽今天你是帶不走了,她需得和我回去,」
「這……」師傅不想把我交出去,卻又不敢反抗,「我可否和紅綾一起?」
「行,」冥皇應了之後便又伸手過來拉我,師傅輕輕把我往後一帶我便知道,於是直往後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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