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梅俠隱記 第95章 決戰前夕

    柳飛龍纏綿病榻幾十年，可是，為什麼他的眼角還含着淚呢？

    令人唏噓的是，仁義有了光明，愛卻得不到半分補償。

    皇甫澤便等着認識這位智多星，當然尚未迴轉他的「葵花精舍」安寢，與慕容育才、高興，陪着端木漾兒，在後園一座水榭之中，繼續小飲。

    柳青青的臉上，看不出喜怒神色，他才一進門便把兩道銳利而充滿智慧的目光，盯在皇甫澤的身上。

    莊主聽了這話，似乎頗有不悅之意；

    端木漾兒卻向他暗暗遞了個眼色，微笑答道：「柳公子的要求，足見書生本色。君子擇善擯惡，這是正理。但公子盡可放心，那部書關係着武林禍福；所以敝教才決心要把它譯解出來，希望造福天下。柳公子去到總教，就會相信了。」

    「五年後，我成了銷魂宮的葵花堂堂主，他不給我暫緩毒性的藥丸，強迫我執行他的稱霸武林的計劃，替他建立一支由武林絕頂高手組成的忠心效命於他的殭屍軍，我無法忍受情蠱毒的折磨，只能屈服從命。我用美色，媚功和攝心大法迷住闖過金陵宮九關武門的高手，然後對他們下毒……」

    她說到這裏，頓佳話，瞧着他，咬了咬牙，又道：「我下毒的方法很特殊……」

    說着話，酒席重整。

    莊主極力挽留，大家又飲了數杯。

    夜色已深，端木漾兒推卻不過，只好答應住過一宵。

    慕容育才嬌笑一聲，站起身形，向皇甫澤叫道：「皇甫少主，我來引介，這位是我柳大哥，他已得『九劍真人』的衣缽心傳，一身功力，相當深厚，他對柳飛龍這顆智多星，景仰已久，極欲識荊。」

    皇甫澤苦笑道：「賢侄女千萬不要這等說法，柳少俠是名門正派的人中之龍，我皇甫澤則是鼠竊狗偷的穿窬之輩……」

    她抓起白玉酒壺又給自己斟上一盅酒，一飲而盡。

    他默然地望着她，滿臉是痛楚。他已猜到了她要說的下文。

    皇甫澤趕緊離座而起，搶前兩步，向劉飛龍抱拳陪笑遭；「柳叔叔，在下已與漾妹訂交，你可不能再這樣損我……」

    劉飛龍輕輕一拍皇甫澤的肩頭，抱住他的雙臂，略一端詳，哈哈大笑道：「人中之龍，人中之龍，果然人中之龍，

    大約過了有一盞熱茶工夫，只見高興滿臉憂苦的緩緩行了過來。

    它名叫「將軍令」，天下只有三具，想不到這位雞公山的瓢把子，竟會擁有一具令人聞名喪膽的兇器。

    「『天雄堡』若是去得聲勢太孤，固然不妥，過於勞師動眾，也屑不必。我們必須斟酌敵情，安排對策，才好決定赴宴人選，如今諸位仍請開懷暢飲，且等夙稱最足智多謀的劉飛龍兄回來，我和他細商之後，再宣佈要奉煩哪幾位同道友好，共赴艱難，趟趟這場渾水！」

    端木育才這樣一說，面面俱到，那些俠義賓客，自也不便再當筵力爭，觥籌交錯，逸興飛揚，繼續享受這豐盛壽宴。

    第二天一大早，劉飛龍特命套了一輛華麗的馬車，又加派四名銀線武士隨行護送。

    皇甫澤和端木漾兒登上馬車，墨瞳跨坐車轅上。

    由莊門通山腳的馬道兩旁，一對對挎刀壯丁嚴密佈哨，周圍十里內不准閒人駐足，甚至本庄的婦薔也要全部躲在屋內，門宙緊閉，嚴禁偷窺。

    直等席終，有的賓客自知淺薄，幫不上多大忙兒，遂嚮慕容育才告別，只有幾位身負上乘武功的俠義道，又與他交情深厚，才堅持留下，去往賓館安歇。

    夜已定更，外廂方報，「妙手丹心」劉飛龍回堡。

    心力交瘁的時候，安慰自己，不要想太多，一個人靜一靜，零零落落，我們走散了。

    好個王德勝，他不愧是弓箭莊的大莊主，正在遊走閃避的人倏地回過身去，迎着刀光，有手倏揚，只聽「擋」的一聲，金筆竟然搭上了黃衣少女的刀身，左手金影一閃，另一支金筆很快遞到黃衣少女面前！

    翕動的，是他的嘴唇，蠟筆的，是我的眉心。

    「你這老不死的東西，去年坐在我家門前歇汗，我姊姊見你年老，給你一碗茶喝，你卻賣弄玄虛，將我們的人引走，一去不來，害得我姊姊時常想起就哭，後來才知道是你老鬼做的濫事，依我性子，恨不得把你打死，才稱心意，你卻一口軟了不認賬。」

    冷談，我默默可憐極了，卻不鍾恩玉米。

    不要你去了魔圖，咯啦咯來咯摸着下午說，替我謝謝可那次，有他沒我。

    那盞燈懸掛在大廳中央，上覆銅罩，燈光恰好照亮酒席桌面，其餘地方仍然一片黝黑。

    為了使大廳不致因窗簾垂而燠熱，酒席旁放着四隻大木桶，桶中盛着冬季窖藏的冰塊，陣陣涼意，充溢全室。

    相傳江湖之上有一種極端恐怖的兇器，它的外型就是一個紅色的金屬圓筒，筒內裝有幾百根細如牛毛的淬毒鋼針，是以強力機簧發射，它可以籠罩丈許範圍，射程約莫三丈遠近，針上的劇毒十分奇特，任是何等功力之人都難以倖免。

    阿里郎，是他的名字，我卻還是記不住，高燒九十度，我堅持着，煎熬得像是條熱火里的一尾魚。

    紅燒魚？

    他笑了...

    那醜女喘了一口氣，繼續又罵道：「你還說什麼，只要我姊姊心堅，那人自會回來，可憐她性情那麼高傲的人，竟跪下來求你，也不知你亂說了些什麼，從此我姊姊氣得連門都不出一步，今天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客人，你又闖見鬼一樣，又到我家門口裝瘋，快些給我滾開便罷，如若不走，我便把你丟到江里去。

    他使的金筆，是短兵刃，不宜和人硬玎硬砸，使出小巧功夫，盤龍步，移形換位身法，尤其打穴功夫，火候老到，一條人影倏忽來去，左右飄閃，在他一來一往飄閃之間，但見銀星飛灑，錯落如雨，記記不離人身大穴。

    皇甫澤倒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既然如此，只好從命一行。不過，在下應聘為貴教譯書，並非貪圖酬金；更不願盲從行事，損及家聲。假如貴教那部書並非益世廣智的正當著作，在下應該有權拒絕譯述。這一點，尚希莊主和慕容姑娘賜予諒解。」

    正廳上，擺着一席豐富的酒菜，但大廳所有窗戶，都垂着極厚的窗簾，廳內都亮着燈。

    對她，皇甫澤問心無愧了...

    黃衣少女慕容萱柳葉銀刀橫抱胸前，同樣身形晃動，穿插遊走，突聽一聲清叱，一道銀光竟然如銀蛇迴轉，朝他身後追擊過去。

    她使的還是方才連使了兩次的那式刀光——第一招，但因刀光迴轉追擊，看得在場之人不由得提心弔膽，暗暗替皇甫澤耽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