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早得很,許多人尚未起身,是以,山道上行人十分稀少。
皇甫澤施展輕身功夫,一路竄山越澗,迅逾猿猴。
他越往上走,人煙越發的稀少,雖然有時遇見山民或沙彌,但這些人有的自身便懷有絕技,有的是長年住在山上,自己雖不會武功,但卻見慣了這些會武的高人。
端木漾兒聽了,鼻子猛然一酸,眼淚不由自主地湧上眼眶。
她閉上眼睛,勉力忍着抽噎之聲。
獨孤克的話每句都如重錘錘在心頭,將她的思緒弄得一團混亂。她確曾想過自己為何始終不願下手殺他,難道就只為了他的英俊外貌,他的堅毅性格,和他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那幾句溫柔關懷的話語?
話音方落,皇甫澤低哼一聲,雙掌一下子變得鐵青,一道冷若寒冰的掌力從他掌心發出,直逼劉飛龍而來。
劉飛龍臉上忽紅忽白,嘴唇動了幾下,頜下虎鬚抖動不已...
但見群峰林立,白雪皚皚,片片流雲,悉收眼底,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只感到平穩異常。
丈余的前面,有一個高昂的圓球,那圓球時起時伏,時而往左右輕搖;
圓球的下面,一條粗逾兒腿的白色長柱,幾乎伸到自己的前面,正待看清到底是什麼東西,忽聽適才答話那女人在頭上大笑...
千變萬化,去飛之經,溟滓劫天,形如巨蓋,元氣浩浩,如水之形。你今尚差火侯,應常仰吸天氣,俯飲地泉,讓自然之氣,沖虛凝遠,天地輪環,劫數終盡,方能天朗氣清,二輝纏絡,玄雲紫蓋映其首,久氣之電翼其真,夜生白明,神光燭室,周身有眼,飛龍天爪,風光虎符!
但在這時候,人人都是殺氣騰騰,就連這張清麗絕俗的小臉蛋也不例外。
慕容萱手執着劍,闖出長街,已有兩把尖刀向她當胸直戮而至。
她跑到三十里開外,業已精疲力盡,在一座山坡腳下突然雙目發黑,嗓眼發甜,哇的衝出一口熱血,一個前撲,便倒在坡下起不來了。
這條絕無人煙的荒山鳥道,一個重傷如死,一個力絕昏倒,在這種千岩萬壑,不見人影的地方,這一倒下誰來相救?
金黃色的陽光,照射到湖面上,映着碧波非常晴艷。遠遠地有許多小山,高的低的,大的小的,忽隱忽現,若近若遠,與風水相抗,就是那洞庭七十二峰了。
水天相連處,有許多帆船一點一點地浮着。
慕容萱奔進林中,原來只有面前的一排樹木,擋住了視線,裏面竟然十分開闊,遠處所見的那座小廟。
只在前面一箭之地,那廟前有個小小的廣場,只見人影縱橫,此起彼落,斗得十分激烈!
皇甫澤一進消寒宮,便立時被宮中的豪美奢侈驚呆了:地上鋪着一整張猩紅色的厚厚的毛毯,大殿兩旁各有四根雕龍畫風的大紅柱,大柱一直頂在五、六丈高的側樑上,顯得成武而氣派。
在這一瞬間,皇甫澤的一顆心似是要從嘴裏跳將出來...
墨瞳很快被他粗擴的豪情激起胸中壯志雄心,不禁長嘯一聲,嘯聲直衝雲霄,引起四面八方嗡嗡回音,她繼而振臂高歌....
皇甫澤也在注視着迎面走來的步宗鳴。
當然,他看到的只是從那頂寬邊斗笠下半露出來的嘴唇和下頜。
那股威嚴、那種冷酷的確使人望而生畏。
慕容萱也同樣感受到從步宗鳴體內發出的那股刺骨的寒氣。
她急急飛奔玄秘閣,將要到達的時候,猛看到一條少女的身形撲上曙光樓,只見她接連幾劍,砍落懸在樓頂的八面紅旗。
還沒有躍回地面,立見幾名魔黨也上了樓頂,那少女雙劍舞成一團銀光,異常勇猛,慕容萱恐那少女有失,急飛縱過去,一看那人,不由欣喜若狂。
在他背後的一個叫化,是分舵中的二袋弟子,年方十八,雖然鶉衣百結,衣衫破爛,但眉宇間頗有英氣。他緊緊跟隨着三袋叫化,走了過來。
所以戰到六十回合以上,八寶和尚的劍光漸漸被壓低下,而墨瞳等三道劍光上下左右地如蛟龍飛舞,把八寶和尚緊緊圍住,沒有半點鬆懈。
八寶和尚心中大為驚慌,只有招架,無力反攻,急切想逃遁之計。
皇甫澤見他劍法已亂,乘他回身去遮格程遠的厲劍時,使個老魚跳波,向八寶和尚腰裏刺去,劍尖已觸及他的腰骨。
頓時,端木漾兒只覺仿佛一道冰流湧入自己體內,五臟六腑都象被凍結住一般。
他氣凝於胸,不敢再吐氣開聲。
凡遇樹林深處,以及房屋,只要引得着火的所在,皆放起火來,一霎時已有十數處火起。
那時土匪頭子邱馬蜂,已得着前山信息,分頭擊下山接戰,所以皇甫懿德率領各軍在後山放火,如入無人之境,只燒得各處房屋寨柵一律焦土。
及至前山東、西兩谷得着信息,劉飛龍急急下山,與邱馬蜂報信,見邱馬蜂已被官兵圍在那裏廝殺,他便突入重圍,前去接應...
頃刻間,敵人四潰,皇甫懿德大喜,方要額手,忽的一團白光滾到面前,一瞬之間,現出個雪膚花貌勁裝女子,向他略一點首,搶近前拖住腰帶。
只一挾,那少女竟將個撥山扛鼎的皇甫懿德輕輕拖起,刷的聲飛置在劉飛龍艦中。
皇甫澤收轉槍桿,用力攔住。
兩個人,兩條槍,一來一往,漸舞漸緊,宛如兩條銀龍,幾欲騰躍上天。
柳青青見皇甫澤本領果然佳妙,遂使出龍窩劍法來。皇甫澤覺得柳青青的劍法突然一變,前後左右都是劍花,所有的解數都非平常,知道柳青青使用他的看家本領了,所以用盡心力去和她周旋。
喝聲中,柳青青的長劍倏地直奔皇甫澤的眉心。
皇甫澤乃青城、武當派的高徒,身手自然不弱,足下微旋便變幻了一個方位,長劍擦耳而過,只差分毫,端是險極。
哪知,待那少女站定身形,方看出不是墨瞳。
這少女頭挽雙髻,比墨瞳更年輕,肩上披着嫩綠坎肩,身穿鵝黃衣褲,原來是個八、九歲左右的小女孩。
皇甫澤覺得身子好些了,才慢慢走下嵩山,來到山腳的市鎮。
他想去買些風寒藥吃,來到一家藥鋪前,才發現身上的銀子都拿去買了那八壇美酒,剩下只不到幾文。
那酒保看他衣衫襤褸、風塵僕僕的模樣,又看他掏不出錢來,白眼一翻,將他轟了出去。
大殿兩旁,已擺了上百盞高腳銅燈。
吊有一盞豪美之極的大珠燈,在珠簾下,閃動着耀眼的火光,那光映出來,經珠簾一散射,頓則將四周照得清清楚楚...
殿內殿外,已經照耀得如同白晝,也格外顯得莊嚴神聖,只可憐大殿內泥塑木雕的如來佛和許多神祗,被這羅剎聖母鵲巢鳩佔,一齊打入冷宮。
月台下面一般善男信女,這時似乎也把這幾尊冷佛暫時擱諸腦後了。
端木漾兒兩眼痴痴的望着皇甫澤,湧出了兩眶的淚水,嗚咽一聲,一把抱住了皇甫澤的頸項...
她突然淚眼模糊的望着皇甫澤,一副楚楚惹人憐的模樣,宛似無語問蒼天的神情,嬌啼的說了一聲:「小皇,我...我愛你!我真的真的非常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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