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大雪。
寒風有些刺骨,雲小風這回可是裹圓了身子出行的。
瘋狂奔到東吳村,卻因為大雪封了山無功而返。回去的路上,接到一個電話,說是學校那個畫皮精生病了,可憐兮兮的沒人照顧,因為所有人都在忙,沒有人有空閒的時間去管顧那個畫皮精,這下也只有讓她去了。
雲小風無奈地搖搖頭,便還是趕去了。
進學校的門,這個熟悉了只有一個周之久的地方還真是陌生,她走了好幾個彎道拐角,這才來到學校的醫務室。
一路上有很多人都驚奇的看着她,有些人顰眉蹙額,有些人伸手比劃,更有甚者直接開口說道:「喂,小哥兒,看那個人和裏面的那個多像?」
進了門,裏屋的休息室里就趟着那個掛着吊針的女人,她十分微弱地眨着眼睛,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就要走到頭了呢。
雲小風過去輕聲問道:「咋了,感覺咋樣?」
「不妙。」畫皮精沒有停頓地回答道,「腦袋暈厥,四肢發軟,想吐。」
雲小風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吊針,她想,這麼一個鬼怪怎麼可能能被凡間的醫藥治好呢?弄不好會陰陽倒置,破壞了她的元神那可是死啦死啦滴了。
「那回家不?」
雲小風像個大姐姐一樣問道。
「嗯。可是怎麼回」
畫皮精還沒說完,雲小風就輕輕扯掉了她手上的針頭,將她一抱,背上了背一邊說:「就這樣回!」
畫皮精已經虛弱得無力反抗了,她知道這樣和雲小風出去的話一定會引起巨大躁動的,先不說無關吃瓜群眾的眼光,要是一些在學校經常騷擾她的渣滓們來搗亂,那不就害了雲小風了?
「要不咱們不要回了吧。」
畫皮精恭聲的問道。
雲小風搖頭,穿梭在人群之中:「不回去你就死在這兒?」
「我可以自己治療自己的。」畫皮精又說。
「學校這麼多雙眼睛,你是巴不得給別人說你是個什麼『鬼』嗎?」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你就是你,治療之後我就放你走,做你自己去。」
雲小風的話鏗鏘有力,畫皮精便不再回話。
幸好,這一路還算平坦,並沒有所謂的那些個怪人來阻攔道路。
出校門的時候她碰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白色的大衣,袖子是漸變藍色的。
他第一印象便是惠灣。
雲小風和她相向而行,但不知道為什麼她似乎並不認識雲小風,擦肩過後便再也沒了接觸。上了車,雲小風還納悶,轉眼看着那人的行蹤,回想着那天奇怪的命案,忽然間,那女人轉了頭,其實轉頭並沒什麼奇怪,最驚悚的還衝她笑了一下。
真是納悶,雲小風趕快躲到了車窗之下,待車子走開好遠之後,她才敢抬頭看向車外。
這事兒真讓雲小風摸不着頭腦,她想,這就是那個最南邊城市的特別招呼方式嗎?擦肩回眸,千年等一回?
雲小風納悶着,坐在一旁的畫皮精慢慢向雲小風的肩膀滑過來,她昏睡過去了,身體沒有一點兒溫熱,就像一具有表情的死屍一樣。雲小風看着這畫皮精不由得膽寒了一下,回憶里的她真是悽慘,好好的一個人偏偏要為另一個人活着,圖什麼?難道就因為這是老娘的命令不敢反抗嗎?
雲小風雙手一攤,無奈,便回了壽司店。
老娘叫了幾個壯丁將畫皮精帶進了裏屋治療,其他人繼續忙活着,雲小風趴在櫃枱之外,雙手撐着腦袋看着忙碌的子牤,無奈地說:「姐,妹兒這回又閒下來了。」
「咋了?難道遇到什麼麻煩了?要一起嗎?我不行就叫你梨姐,苗苗也可以的。」子牤頭都沒抬地說道。
雲小風狠狠搖搖頭,苦楚道:「不是,大雪封了東吳村的命案現場,我不知道怎麼去,要是紅姐在就好了,她一飛,呼的一下就能翻過去,可是我只有拿腳丈量大地,效率跟不上的。」
說着她捏起櫃枱上一隻水杯,喝了一口,差點兒被嗆着了,她無奈說:「牤姐,大姨媽又來敲門了啊。好濃,甜嗓子呦」
「那就喝茶。」子牤說着指了指一旁的藍色馬克杯,那是紅姐經常用的那隻杯子。
雲小風捏過它,雖然紅姐不在,但裏面仍然泡上了熱茶,她喝了一口便問道:「你給泡的?」
子牤搖搖頭,停下了手中的筆,抬頭看了一眼雲小風說:「給你泡的。」
「給我泡的?」雲小風微微一笑,「嗯,謝謝姐姐了。」
子牤也愜意一笑,捏起剛剛的那杯濃地要不得的水,邊喝邊說:「不是我泡的,是街角那邊的那人泡的。」
「街角那人?」雲小風轉眼看了一眼子牤看的地方,上下共白的雪街之上真站了一個人,她穿着白亮色的襖子向雲小風揮揮手。
雲小風腦袋突然像是被什麼轟動了,她連忙站起身正要向前走一步時,一輛帶着風雪的車擋住了視線,待車子走過,一切都變得空蕩蕩的了。
「她來過了。」
一旁的子牤突然悶聲說道。
雲小風轉眼一看,只見子牤又繼續忙活起來。
「那為什麼不留住她呢?」
「因為留不住了。」
「為什麼?」
子牤捏過一個紅色的樹紋吊墜給雲小風,一邊嘆氣說:「你不用再等她了,大王孤魂已經強迫她做了壓寨夫人,他們都快有崽子的。」
雲小風有些蒙,接過吊墜兒說:「這東西是請帖信物嗎?」
「不是。」子牤回道,「這是她為了告訴你,你不用奢望自己變回男人再去追逐她了。這吊墜是她擔任偵查這個職位時老娘賦予她的,現在給了你,大概告訴你殊途異歸,算了吧。」
「哦。」
就這樣,雲小風簡單的一個「哦」字結束了之前所有的記憶,這下她連最後一點兒想變回男人的動力都沒了,她徹底變成了一個女人。
「哦,對了,有新報道,報紙上說那個被燒死的男人體內被解剖出了藍色的球狀體,疑似是某種寄生蟲,這是怪蟲啊,嗨,我們治不治呢?」過了好一會兒,一旁的子牤無趣地說起來。
雲小風一聽,連忙收拾了那些不應有的思緒,轉眼問道:「體內解剖出了怪蟲子?」
「嗯,對,是圓形的,還通體藍色。」
「會不會是鬼精眼?」雲小風趕快接過報紙閱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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