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靈夢裏夢通靈,身在夢中夢在身。
一切都像過眼雲煙,該過去的,都過去了,該留下來的,也留了下來。
「下車,小風,孩子的尿布你沒換啊!好臭啊……」
到站,雲小風突然覺得自己的大腿一陣溫熱,迷糊地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孩子尿了。
她立馬抬起頭,尷尬地看着旁邊的人,只見李久久的表情最為致命,她像是在躲避一個定時炸彈一樣看着雲小風。
雲小風不敢說話,只有帶着行李,飛快地跑下火車,衝進車站的廁所給孩子換下尿褲。
出廁所的時候,李久久正十分正定地看着她,那表情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兒。
「對……對不住,第一次當娘,沒有經驗不是……」雲小風有些尷尬,撓撓腦袋說。
李久久笑了一下,點頭回說:「那好啊,那我就教你嘍,我可是帶過姥姥的孫子。」
雲小風拉着行李箱,將孩子繃在腹部的背帶上,有些納悶:「額……你家不是在下一站嗎?你的意思,你不回家?」
「不回了。」李久久搖搖手,「我回去了,毛一二的家人怎麼辦?」
「毛一二的家人?」雲小風奇怪,「你什麼意思?」
「毛一二死了,他家人會不會很難過?我就去陪陪他們的。」李久久回答道。
雲小風卻覺得這樣不穩妥,便說:「你這樣冒然前行,會不會不妥?他的家人在氣頭上,會不會責怪你,並且對你做出過激的事情?」
「過激的事情?」李久久突然被嗆住了,她搖搖頭說:「總不可能他夫婦兩人要殺了我不成?」
雲小風便不在說話。
跟着雲小風一起去了雲小風的家,雲二娘和雲太平都十分歡迎這個城裏來的女孩子,問東問西,說些不着邊際的話。
雲小風則是坐在李久久的旁邊,以免會讓她覺得環境陌生而不自在。
傍晚吃過飯後,雲小風帶李久久出村里逛一逛。
李久久問:「你啥時候帶我去毛一二的家?」
雲小風嚼着家中曬乾的紅薯干,邊說:「去一二家?過些日子吧,總之他們家也不是什麼好人,你還是小心些好。」
傍晚的太陽落得很快,雲小風帶着李久久不知不覺就轉到了村頭的一處十分乾淨的房子前。
房子裏的燈已經亮了,廚房的炊煙冒了很高,看來這家人晚飯吃的比較晚。
「這是哪兒?」李久久看着這座平方說,「毛一二的家嗎?」
雲小風搖搖頭,眼睛眨了眨,忽然,她看見一個男人從門口賊頭賊腦地溜了進去,看樣子,是一條即將偷腥的貓。
「不不,」雲小風搖搖頭說,「這是村頭的二寡婦的房子。」
「二寡婦?」李久久吸了一口涼氣,看着剛剛男人進去的身影,有些後怕,「那剛剛那男人進去幹嘛?」
雲小風嘿嘿一笑,嘴裏偷偷叫道:「漏水的茶壺碰到了缺口的茶杯,嗯,活該……」
「啥?」
雲小風又笑了笑,並沒有解釋上一句話的意思。
李久久有些遲疑,她明白寡婦門前是非多,但是大多都是情非得已的,很多都是被逼無奈,或是被強迫做那些勾當的,她有些憐憫這位即將倒霉的寡婦了。
「等等,小風……」
李久久突然拉住了雲小風的膀子,說:「咱們去幫幫她吧,都是女人,看着心寒……」
雲小風轉眼看了一眼李久久,表情在逐漸黑暗下的夜幕里顯得有些嚴肅,她說:「大家都是女人,但是她是活該的女人……」她停了停,表情又變得異常地淡漠,「她和男人干那些事兒,不都是你情我願的,我們何必插手呢?」
李久久聽着一愣,心頭涼了一下:「她是這號女人啊……」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轉過身,準備不再操手這件事兒。
「可是……可是這樣肉食性女人是要不得的,閻王爺會把她撕成幾瓣兒的……都是女人,我們幫幫她,就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唄……」
沒走兩步,李久久又停下了腳步,她似乎有一顆讓人十分反感的聖母心。
雲小風呼了一口氣,心裏想着,這女人尋歡作樂,她們非要去插手,這不是多此一舉嗎?可是想着想着,她突然開竅了,她想既然這女人這麼需要男人,那就去插一手,讓她體驗體驗熱湯澆涼水的感受也好。
「嗯……好吧。」
雲小風表情有些推辭,但是內心已經做好了一個十分大膽的決定。
悄悄走過去,只見燈光映射下的影子還在交談處事,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動作。
「他們……在吃飯?」李久久問道。
雲小風一看情況,疑惑地點了點頭,影子的動作是在吃飯,但是她奇怪,這寡婦往常一來從來不會留野男人在家吃飯的,今天怎麼這麼反常呢?
「不對……」雲小風突然搖搖頭,順着外門的空隙向里看,說,「這可不是二寡婦的性格,怎麼可能會留別人吃飯呢?她雖然是個不講究的女人,但她對於這個可是從來守原則的?怎麼回事……」
「留情郎吃飯奇怪嗎?」李久久小聲唏噓道,「可能情到深處,他們從火包友變成了男女朋友也說不定啊,可能過一時間就結婚了呢……」
「呵!想得美……」雲小風癟嘴埋汰了一句李久久,「火包友永遠不能成為男女朋友,為性相遇的人,眼裏只有欲望。」
李久久看着憤懣的雲小風,有些調皮道:「略略略,你又在給我上課……人生大道理往往是道理,道理一成不變,但是人生可是變幻莫測的呢,沒有確定性的哦……所以,可能他們真是約出了感情來了呢?」
雲小風臉色有些白,她搖搖頭,看着窗戶里的影子,窗戶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緩緩向下滑動。
雲小風驚呼道:「等等久久……道理不道理的我們後來說,你看那窗戶,那是什麼東西?」
「窗戶?」緩過神來的李久久向窗戶看了看,只見那窗戶的映射影子中出現一道道黑色的細紋,有點兒像某種液體一樣往下流着。
「會不會是……廚房傳來的油煙?」李久久指着旁邊的廚房說。
雲小風仔細看了看,雖然廚房離得是很近,這扇窗戶也靠近煙囪,但是這黑色的油煙也太多了吧,這都趕上了潑水了!
「不會……不會的,」雲小風突然小聲說道,「我倒覺着要出事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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