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廚房裏,馬文警官試探着搜索着一個孩子聲音的源頭。
廚房的菜刀似乎被什麼東西砍缺了刀口,刀口之下留着一灘黑色的液體。
也許是整個廚房都是黑色的,那液體並沒有顯示它原來的色彩。
咚……
忽然,空氣中不知從哪兒又傳來一聲滴水聲,驚住了馬文。
他轉過身,似乎那滴水的聲音並不是從廚房的水槽傳來的,而是是從他身後。
一個亮着微光的房間。
微光里似乎閃着一個輪廓,像是一個小孩子。這孩子手中捏着一把刀,刀刃上像是流着血,似乎還有個缺口正閃着光。
缺口刀……
馬文趕快轉頭看了看一旁的菜板。
刀……
他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他不能忍受這種詭異的情況會發生在自己這個只相信科學的警察身上。
但他還是被嚇得不敢回頭。
清晨。
馬文從夢中醒來,旁邊睡着他的老婆,但離他有些遠。
他們的夫妻關係似乎並不怎麼融洽,至少睡覺時都互相開始嫌棄了。
工作,又得開始工作。
馬文穿上了衣服,悄悄從房間裏走了出去。
這應該是他在夢裏的第三次走進那個詭異的廚房了。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擺脫這個噩夢,他已經快瀕臨崩潰了。
正午十二點,馬文接到了秦明的報告。報告內容真是讓他嚇了一跳。
馬文拿着文件,一手撐着腦袋對着秦明說:「你的意思,那個姑娘說對了?」
「是的。屍體化驗出一種獨特的黴菌,它的腐蝕能力極強,足夠密集的話,甚至可以在短短的幾分鐘內將一頭水牛腐成骨架。」秦明回答說。
馬文的表情有些異常,他的眼球左右轉了轉,眼神里散出極端無奈的光芒。
「那樣的話,」馬文指了指電話說,「請她來一趟怎麼樣?」
「請她來?」秦明有些驚訝,「你的意思是……」
「哦,是這樣,」馬文立馬松下嚴肅的表情,臉上稍稍擠出一些笑容來,「最近局裏頭缺幾個能有判斷能力和專業知識的人才,不妨將她聘過來,我們付工資都可以的。」
秦明恍然大悟,卻又搖了搖頭,「可她還是一個大學生,再說之前都是她的猜測,她的專業可不是搞刑偵的,聘過來會不會出差錯?」
馬文沒有再回話,他的表情表達異常的愁苦。
這天的天氣並不怎麼好,外面的烏雲有些厚重,馬文捏起桌上的茶葉杯,走到窗前,輕輕扣開百葉窗,自言自語道:「我只是想快些破案,是誰、專業,都不重要……我可不想有一天,自己被逼着去破自已的案子呢……」
馬文的話裏有話,秦明聽着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喉嚨,有些發癢,他站起身,喊了句「ok」,便匆匆離去了。
正午十二點的木兜村,有些不如人意。
「垮塌了?沒下雨沒颳風,怎麼垮塌了?」
一個路人對她的女朋友疑惑道。
「嗯……是有些奇怪,這下,這村子不就水泄不通了嗎?這可怎麼辦?」
「得趕快叫消防隊來解決啊。」
路人的女朋友剛說完話,遠方就響起了鳴笛聲。
「不用了,」
路人轉眼一看,指了指遠方的紅色消防車說:「來了。」
這是進村的唯一一條路,村子的山不是很大,也有平原,但就是這個地方,幾乎如虎口一般狹窄,兩邊的山脊緊緊地擠着中間的那條入村路。
山垮塌的另一面便是二寡婦的房子,匍匐的泥土石塊兒翻滾到二寡婦的院落門口,而此時,二寡婦的家裏,雲小風正坐在沙發上看着晨報,這是前些天的報紙,由於村路垮塌,當天的報紙也沒有送來。
「前幾天……村里鬧了恐慌?」雲小風指着報紙,一邊說。
二寡婦眼睛眨了眨,有些不知所言:「鬧恐慌?什麼恐慌?」
「死人了,說是村裏有奇怪惡獸出現了呢,你……沒有看報紙嗎?」
二寡婦搖搖頭,似乎有些尷尬。
「嗯,我看了,」她說,「這不是我認識的字兒少嘛,有些新聞我都是去專心認字兒去了,沒注意新聞內容的。」
「你光只認字兒去了?」
雲小風忽然意識到二寡婦確實並沒有上過多少學,她雖然年齡只跟雲小風大上八歲,但是了解的東西和見識的確是少了很多。
雲小風翻開一頁報紙,眼睛上下晃了晃,邊說:「你的意思,你是用報紙來學認字兒的?」
「嗯。是的,」二寡婦連連點頭,「因為玉佛說,我得去改嫁救丈夫,現在是新社會,要有些知識才能讓人家男人看得起自己,所以我在學認字兒。」
說着二寡婦突然低下了頭,有些遺憾道:「就是可惜,我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聽玉佛說,那個男人的腳丫子下有一個蓮花狀的肉胎記,沒有別的顏色,就和皮肉一樣的顏色呢。」
雲小風翹着二郎腿,一邊喝茶一邊看着報紙:「你做這些,都是為了你丈夫?那個老頭?」
二寡婦微微一頓,眼睛有些迷離,「是……是的。丈夫雖然確實很老,但我還是很感謝他的。我知道,他把我娶回去,是為了不讓別人欺負我,他肯定是很正義的一個人。」
「正義?」雲小風嗤之以鼻道,「那老頭正義嗎?恐怕就是貪圖你的美色吧,現在這種人可是很多的,正所謂不是老人變壞了,而是壞人變老了而已。」
「不不不,」二寡婦搖搖頭說,「他不是貪圖美色,他把我娶回去只是為了讓我照顧他,他沒有碰我一根汗毛的。」
「他……沒有碰你?」雲小風有些驚訝,「那,你……」
「我?你是要問我,我的第一次給了誰吧……」二寡婦絲毫沒有收斂地接過話道。
雲小風的臉蛋有些紅潤。
二寡婦雙手一叉腰,年輕白嫩的額頭輕輕一皺,有些嗔怪着:「不知道是哪個小鬼頭,說酒壯慫人膽,把人家摁在村田的苞米地里了呢!」
「酒……酒壯慫人膽?」
雲小風似乎記起來什麼東西,那應該是一些她想都不敢想的回憶。
「罷了。」
忽然,二寡婦的一聲「罷了」打斷了雲小風的思緒。
「給你了,我不是也沒後悔嘛,再說那個老頭也沒怪罪你不是?」她繼續說道。
此時此刻的雲小風真是腦袋疼痛,那時候也是喝酒喝醉了,拿了二寡婦的一血,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雲小風換了個姿勢繼續佯裝看報,忽然,她的電話響了。
「喂,你好,是雲小風女士嗎?」
電話那頭是個聲音乾淨的男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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