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雲小風順利地住了院。
她也沒想到,那個叫做宋萌的女孩兒竟然有這般法力,還沒看清她的原型何樣,整個病房就已經被某種爆破力給摧毀了。
病房裏李久久的模樣滄桑。
「來,吃粥,醫生說你腦殼壞了,要多修養幾天了。」她舉着個湯池說。
「啥?」
雲小風抬着滿是繃帶的手,在腦袋上摸了摸,發現腦袋的後面打上了硬硬的石膏板。
「腦袋……打石膏板?」
雲小風哇的一聲叫了起來。
「我的腦袋破了?我的腦袋破了?」她發生地喊叫着。
李久久假裝傷心嘆氣,喪氣說:「嗨,對啊,你的腦袋破了一個超級大的洞,醫生用這麼大的一塊石膏才給補上呢!」她說着,一邊用雙手比了一個西瓜大的樣子。
雲小風看着這麼誇張的手勢當然不相信,她輕輕抬起頭,白了她一眼說:「別貧了,說真的,怎麼回事兒,醫生給答案了嗎,病房怎麼爆炸的?」
「這還用講?」李久久將米粥放進保溫桶里,轉手捏過一杯開水說:「這不就是那個女孩子嘛,肯定是她做的怪唄。」
雲小風定睛不言語,似乎有些埋汰李久久。
「你是說沒有爆炸源?那怎麼爆炸的?不可能,鬼怪再怎麼厲害也是生活在這個物質世界的,所謂穿越異界也只是時空的迴轉而已,而且……」
「好了,打住!」
李久久看着解釋得正興奮的雲小風,連連搖搖頭說:「我還頭一次見到這麼科學的道士,我的世界裏魔法就是魔法,科學就是科學,我只是保持中立而已,取各自的可信之處罷了。」
「哦,呵呵,」雲小風接過水杯,咳嗽了一下,「那你認為,什麼才可以信呢?世上有鬼?還是……」
李久久不說話。
雲小風喝了一口水,淺淺說:「所以,不要總認為有鬼,最重要的是人心,人心惡了,這才是製造鬼的最佳溫床。」
李久久瞥了她一眼,有種無話可說的感覺。
天黑了,李久久便回了雲小風的家,準備第二天的伙食,順便也是把那些斷頭案資料帶來給她研究。
一路上,她總覺得自己被人跟蹤了,她左看右看,總是看不到那個莫名跟蹤自己的人。
回家,和雲二娘打過招呼,便開始整理資料起來,桌子上的報紙文件堆成山,床頭還放着各種偵探小說集,她一邊收拾着,一邊嘆氣,她真覺得雲小風這個人不適合當術士了,換句話說,她像是正慢慢遠離這個職業。
當然,這也不是職業。
與此同時,屋子很遠的地方,——二寡婦的家。她的房頂正站着兩個人——馬麗和一個被叫「紅姐姐」的女人。她們似乎正眺望着那個忙活着收拾資料的李久久,不知道有什麼居心。
「你還是收了一手。」
北風瑟瑟,馬麗的頭髮在空中輕輕飄動,似乎有些神秘女俠客的感覺。
「你完全可以毀掉整個醫院,為什麼還是讓她活下來了。」馬麗的語氣冰冷,似乎是說醫院病房爆炸的事情。
「我盡力了。」紅姐姐輕輕地回說,「一人一命,總之她能活,還不是她的命嗎?」
「不不。」馬麗搖頭,「這是你放給她的命,你還是捨不得她。」她向前走了一步,低頭看了看亮着燈的窗戶,裏面坐着一個人,她正對着燈夜讀,像是讀着一本叫「什麼愛」的書,視線有些不太好,並看不太清楚。
「二寡婦……哼哼,真是好笑,為什麼她和你的名字那麼像?紅梅,紅姐姐……」馬麗輕輕一笑,轉頭問,「對了,你真的是叫紅姐姐嗎?你的真名叫什麼呢?」
紅姐姐搖搖頭。
馬麗默然:「那她一定知道吧。」她看向遠處的城市,那裏是一座醫院,醫院裏躺着個滿身繃帶的雲小風。
「不。」紅姐姐搖搖頭,「她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都不知道?」馬麗又笑,「你指的是什麼?她會不會連你的身世,你為什麼要離開她都不知道?」
「嗯,她不知道。」紅姐姐悶聲回應道。
馬麗不在說話,一躍跳下了屋子,窗口外聽見淺淺地抽泣,她伸手輕輕摸了摸窗戶,只見裏面的二寡婦已經哭成了個淚人,看來真是情到深處淚兩行。
她搖搖頭,伸手丟了一個石頭進去。
咣當——
紅梅驚得一跳。她的眼睛狠狠地瞅着書桌旁邊的一個黑色石塊,有些害怕。
因為記憶找回來的原因,以前想侵犯她的壞男人都是這麼做的。
她慢慢站起身,向窗外看了看,確認沒有人便緊緊關上了窗子,反鎖了倒扣,拉上了窗簾。
她捏起石頭,石頭上有一顆白色的紋路,仔細看,是一道裂縫,裂縫之中像是還夾着一張紙條。
「紙條?」
紅梅捏出紙條一看。
「雲小風受害,城北醫院,512病房。」
原來是一條傳音。她心中一墜,先是替雲小風捏了一把冷汗,後來卻對這個紙條納悶起來。
嘩啦——
重新拉開窗簾窗子,伸頭向外看了看,漆黑的村莊沒有一絲不和諧的地方。
「可是是誰丟的呢?」
紅梅坐回椅子,忽然一隻紅色的蝴蝶從屋外飛進來,它停在書本上,幾秒之後便又飛了回去。
楓葉林公寓。
趁着夜色,這兩個神秘的女子來到了這裏。
這是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有兩座墳墓。
「你姐姐馬薇薇沒有愛過人,也沒體會到被人愛,你說她,一生值得嗎?」紅姐姐說。
「嗯——」馬麗搖頭,「那可不是,不過她有我陪着,應該也感受過愛了吧。」
紅姐姐微微一笑,不知說什麼好了。
點燃四隻蠟燭,放在墳前說:「馬薇薇真的需要你這樣陪嗎?或者說,你這樣的真的能稱為愛嗎?」
馬麗不言語,只是靜靜地看着這兩座墳墓,似乎在等待什麼。
「什麼?」
第二天早上。
肖安五點多來到612號病房,看着正在重修病房的人,焦急地問到:「宋萌人呢?她人呢?這麼大的爆炸,她沒事兒吧,沒事兒吧!」
他似乎很着急,他的話幾乎都要重複兩遍以上。
但是他問錯了人。面前都是裝修工人,誰知道這裏曾經的人到哪裏去了?
肖安搖搖頭,嘆氣跺腳。這時候,走過來一個女孩兒,讓她茅塞頓開。
「喂,你來的正好,你知道這裏的事兒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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