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那是倀鬼,閉上眼睛就行了。」
明顯,這是個女孩兒的聲音。
奇怪?怎麼會是女孩兒?這世間還有能把我抬起來飛跑的女孩兒?
肖安心中萬分疑惑。
不過他感覺得到,身後那隻黑色的巨大妖怪正飛快地跟着他們。他順着這個女孩兒的意思,閉上了嘴巴和眼睛。
沒過一會兒,他們停了下來,肖安的身體被輕輕放在了地上,隨即便傳來一個十分靈動的聲響。
「好了,到了。」
「可以……可以睜眼了嗎?」
肖安仍然閉着眼睛。
「嗯……等等啊,初次見面,我要換個妝容,不然會嚇到你的。」
三分鐘後。
「好了,睜眼吧。」
肖安慢慢睜開眼睛。
發現這兒是一個巨大的楓葉樹下,上面的枝幹異常的粗壯。他的面前生着一堆火,火堆邊站着一個比他矮了有二十多公分的女孩。
「你是……你是馬麗?」
肖安看了看面前的女孩兒,不由得喊了出來,不過還真是,這女孩兒真和馬麗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除了身高矮了一點兒之外,她兩沒區別。
「馬麗?」
女孩兒微微笑了一下,「好吧,你說馬麗就馬麗,」女孩兒似乎瞬間就妥協了這個稱呼,她伸出一隻手說:「你好,我是馬麗,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肖安眯了眯眼睛,搖了搖頭,並沒有接過握手,「你不是馬麗。」
女孩兒一驚:「哦?為什麼又不是了?」
「嗯……」肖安愣了一下,「嗯,因為馬麗沒有你這麼熱心和溫柔。要是剛剛那種情況,馬麗看見了,只會在一旁看笑話,然後看着我被那怪物吃掉的!」
「嗚?你認識的馬麗是這樣冷漠嗎?」女孩說。
肖安湊到火堆邊,微微點頭。
「嗯。不不,」女孩兒見肖安如此堅定,邊糾正說,「不會的……」
「你知道剛剛的怪物是什麼東西嗎?」
「什麼東西?」
「那是倀鬼!」
「倀鬼?」
女孩兒點點頭,「倀鬼就是被老虎吃了的人,附身在老虎身上,然後化成人形,四處霍亂人類,為虎作倀就是這個意思。」
肖安聽着背後發涼,不時地向後看。
「所以啊,我們的馬麗不會這樣為虎作倀的!」
女孩兒的聲音瞬間變得空靈,不知道為什麼,肖安竟然生起了睡意。
「我們的馬麗?」肖安含糊地問道,「為什麼是我們的馬麗?你是馬麗什麼人?你是除妖師嗎?為什麼能把我抗的飛跑?為……」
睜眼,只覺得臉上有點兒冰冷,他瞬間清醒過來。
黑屋子,黑窗子,一切都是黑的。
只有一個地方是亮着微黃的光。
「肖安,快考試了,一起複習嗎?」
忽然,那個閃着光的地方傳來這樣一個聲音。
肖安向那兒看去,那背影他再熟悉不過了,是馬麗。
怎麼會在這裏?這是馬麗的房間嗎?
肖安昂起頭,看了看周圍,腦袋上的熱毛巾已經冰涼,是誰放的?馬麗嗎?
他偷偷看了一眼馬麗的背影。
這會是馬麗?剛剛的女孩兒呢?那個火堆,那個倀鬼?這是馬麗的房間?
他慢慢站了起來。向馬麗走了去。
「馬……馬麗……」
「打住!」
馬麗一下打斷了肖安的聲音,「好好躺着,你驚嚇過度了,知道嗎?」
昏黃的枱燈下,馬麗的臉色可算正常下來。
「剛剛我碰見了一個和你一樣的女孩兒,她——」肖安頓了頓,「她會不會就是你?」
「我?」
馬麗轉過身子,表情變得異常的融洽,肖安從來沒有看見過如此溫和的馬麗。
「為什麼會是我呢?」她問。
「嗯……你們長得就像同一個人一樣,就是她有些矮。」
「她比我矮,為什麼還說她就是我呢?」
馬麗反問一句。
肖安點了點頭,思索了一下又說,「會不會……會不會是你的妹妹?」
馬麗妖異一笑,眼睛眨了眨:「嗯,姐妹嘛,我確實有個姐姐,」
「是嗎?」肖安一聽,激動起來。
「是的,」馬麗回,「只不過她……」她得語氣和表情一下陰森許多,「她八歲的時候,就死了……是被老虎吃掉的!」
馬麗的詭異表情被肖安嚇得一跳,向後退了一步說,「真的?」
馬麗點了點頭,從桌上捏過一個相框,「看,這個穿紅黑格裙子的女孩兒就是她,她叫馬薇薇,那個更小的就是我,那時候我比她還要矮呢……可惜,」
馬麗呼了一口氣,繼續道:「可惜,死去的人,一切都成了定格,她也就永遠年輕下去,永遠只有八歲了……」
「真的是她?」
肖安撇了撇嘴,「不不,我說的是,我碰見的真的是她?」
「哦?」馬麗這才意識到什麼,「你說的你真碰到了這個人?」
「嗯!」肖安堅定的回道。
馬麗表情一下輕鬆了許多,有些埋怨道:「這個好姐姐,真是淘氣,親妹妹都不見,卻……那真是恭喜你了……」
「恭喜什麼?」肖安奇怪。
「恭喜你,成功被我姐姐看上了,她會拉你下去的!」
「看上了?拉我下去?」肖安逐漸明白了什麼,「你說的,她真的死去了?而且還要讓我死去?」
「對!」
馬麗義正言辭道,「我還是要恭喜你。」
「又恭喜?恭喜什麼?」
「恭喜你見着了平生的第一隻鬼啊……」
鬼!
終於聽見了這個詞兒。
肖安驚得向後連連退了幾步,她果真是鬼,自己真見鬼了,她會拉我下去,難道……難道馬麗筆記本里的那張相片就是馬薇薇的真容?
可……可是。
與此同時,內心和肖安同樣糾結的雲小風也似乎找出了眉頭。
她翻出了六天前的報紙來,這張報紙她看過,但是當時並沒有怎麼在意。
「猛獸食人?」
雲小風自言自語道,「會不會是某種被鬼怪附身的動物?」
李久久搖搖頭,「不了解,你不是這方面的行家嘛,你想啊?」
「哦。我想,我想……」
雲小風停下手中的筆,忽然想起了什麼。
「對了!」她驚炸起來,「我記得百鬼中有這麼一個鬼怪,為虎作倀,倀!就是倀鬼!」
雲小風飛快地從床頭櫃中抽出那本百鬼集來,翻看着邊說:「被老虎吃掉的人,會附着在老虎身上,死心塌地地為老虎效勞,禍害百姓,為禍人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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