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小蕪開始哭泣,就是那種完全沒有任何徵兆,還說着話眼淚就掉了下來,從笑着的臉上划過,根本就不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甚至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此刻用手去擦拭已經不行了,尷尬同時也生出,唯一能做的就是轉頭。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小蕪卻什麼都沒有做,任憑眼淚往下掉,小聲的抽泣,在咼錦看來小蕪應該是在認着的,她的肩膀在有規矩的抖動,並且越來越快,最終小蕪大聲的哭出來,隨着哭聲的放緩,咼錦才明白,小蕪的眼淚是能帶走很多東西的,哭出來是好事。
咼錦並沒有阻止小蕪,一來有這樣的感覺,更重要的是小蕪有這樣的權利,遇到這樣的事情除了哭還能怎麼辦,之後小蕪的說法也是如此。
小蕪眼淚還沒有完全消散就看着咼錦道:「你不要想着要說什麼,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需要你去評價,你說的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就是想哭,想哭也就哭出來了。」咼錦搖搖頭沒有說什麼,小蕪眼睛直視前方,很久都沒有動。
自從天地開闢之後,世間的很多東西都分為陰陽兩部分,有好的就有壞的,對任何生靈來說,最壞的事情不是想怎麼而沒有怎麼樣,最壞的是不想怎麼樣偏偏要怎麼樣,用一個對付壞人的態度去對服好人,這個人還是和自己相關的,那種痛苦可想而知,這大概也是唯一痛苦能疊加的情景。
師父說那話的時候,小蕪並不是很在意,她只是把師父當成和世人是一樣的心思,所有的凡人對妖怪都有一種本能的討厭,這種討厭是與生俱來的,在他們的心裏妖怪就是不會做任何好事的生靈的,遇到她們就不會有任何好下場,這些妖怪中又以狐狸精最為厲害。
狐狸精總是會勾引人間的男子,等到男子進入圈套之後,他的解決也就註定的,確實是有這樣的事情,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凡人總是說和妖怪結合是一定會死亡的,用這樣的話來告誡那些世人。
事實是不是這樣,要分很多情況的,妖怪有很多,其中絕大多數都是邪惡的,他們接近人類的目的就是從人類的身上得到提升修為的方法,有了這樣的目的自然不會去做什麼好事,妖怪是及其陰寒之物。
這一點和凡人是完全不同的,和凡人相處的時候對凡人是有影響的,這種影響並不是很大,而且完全是有能力避免的,妖怪都是有靈力的,只要稍稍的用一些靈力,這種影響也就沒有了,一般情況下凡人對妖怪都是很恐懼的。
妖怪對凡人也沒有什麼好感,不管是好的妖怪還是壞的妖怪都是如此,凡人和妖怪之間的結合是很少的,雙方都反對的事情,自然不會那麼容易就形成的,凡事都有例外的,有了那些條件,凡人和妖怪真正結合的時候,一定都是真心相愛的,一定不會因為自己本身而出現什麼不利。
這些事情小蕪和道士說過,道士也清楚,師父突然這樣說,小蕪自然也就會往這方面想,小蕪並沒有打算去解釋,她們之間的事情就只需要她們自己清楚,其他人的看法並不重要。
此時小蕪心中的那種想法並沒有完全消失,很生氣的告訴師父,她們已經是夫妻,道士的生死就只和她自己有關係,師父看着道士,眼神中有些無奈,又看着小蕪搖搖頭嘆了口氣,小蕪心裏很不舒服,這是一種感覺很不好的感覺,小蕪讓他們趕快離開,她不想傷害任何人。
小蕪說的是實話,師父他們的修行根本就不算什麼,只要小蕪願意隨時都能要了他們的命,小蕪有這樣的實力,卻不會這樣做的,小蕪不是那樣的人,師父瞪着小蕪。
小蕪告訴咼錦她很討厭被人盯着,那種感覺很不好受,就好像是對方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是內心沒有誰願意這樣做,一般遇到這樣的情況,小蕪都是還擊的,這次卻不知道怎麼了,小蕪心裏有了恐懼,什麼都做不了,到了最後連看都不敢去看師父。
正在小蕪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道士往前走了兩步,道士的速度很慢頭抵着應該是有心事的,小蕪讓他站住,小蕪一直都不想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她很擔心自己心裏想的就是真的,那樣她會承受不住的,小蕪叫住道士,問他想要做什麼?
小蕪的語氣已經很不好了,這一刻小蕪是很矛盾的,一方面她真的擔心道士會真的那樣做,還有小蕪想要成全道士,所謂的成全就是放棄自己的感受,道士要做什麼,就讓他去做,道士停下來回頭看着小蕪在笑。
小蕪說那一刻她是蒙的,整個心都是空的,意識也停止了旋轉,就是真的有什麼感覺的話,也一定不會知道,清醒過來之後,小蕪心裏暖暖的,當時的想法是只要這一個笑容不管道士做什麼都沒有關係。
道士問小蕪還記得不記得他說的那些事情,小蕪下意識的點點頭,道士依然在笑,說這些都是他真實發生的,他很慶幸在自己的生命中有這些事情的存在,要說有什麼遺憾的話,就是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沒有和小蕪在一起。
即使這樣他已經很滿意了,所有的痛苦都是為了遇見小蕪,這樣的話那些痛苦也就沒有什麼了,小蕪本能的搖頭,她的眼淚已經流出來,雖然不清楚會發生什麼,小蕪控制不住他自己,道士說過這樣的話,並告訴小蕪他說的都是真的,並不是為了取悅小蕪。
所有的這些話都是有一個條件的,所有的和他相關的痛苦都應該他自己承受,小蕪並不清楚這話是什麼意思,道士解釋,他過去的生活是沒有小蕪的,對過去的生活他是很虧欠的,就好像他做錯了一樣。
所有做錯的事情都是要承擔後果的,那些要承受的後果就放在他一個人身上,和小蕪是沒有關係的,小蕪說過去和她沒有關係,以後就有關係了,她們是要一起承擔的,每次小蕪說這樣的話,道士就只是笑笑,他的笑容中有很多落寞。
小蕪只是覺得道士想起來過去痛苦的事情,妖怪的遭遇不是誰都能承受的了的,道士也是如此的,小蕪不受控制的想要往前走,道士伸手制止了她,小蕪楞在那裏,道士看着小蕪說她們的緣分就到了這裏了,既然註定是要有個結局的話,就不要再往前走了。
小蕪心裏一頓,多了一股寒意,雖然就是瞬間的事情,小蕪能清楚的感覺到,生靈都是有感情的,在所有的這些感情之中,人類又是最複雜的,對他們來說沒有某一種,一切都是相互交融的,很難分的清楚具體的是什麼。
所有的這些感情都相交在一起,它們之間彼此作用,互相影響,產生的那種能量就非常巨大了,小蕪想的很清楚,要是道士真的放棄她們之間的感情的話,她就放手,這一切都是為了道士好,更何況在這段感情之中,小蕪是虧欠道士的,她們的開始就是因為謊言。
小蕪不止一次的想過這個問題,要是一開始就告訴道士真話的話,她們之間還會這樣嗎,應該不會,說不定連朋友都不能算,這樣一來小蕪就更不好受了。
想法始終都只是想法,想法很難成為事實的,就好像這些小蕪已經想着要放棄了,她大可很大方的告訴道士讓他離開這裏,這才是道士最正確的做法,她們之間的結合不單單就只是她們的事情,可以說很少是她們之間的事情,想要在三界六道之中生存就是這樣的結果。
小蕪她們總是躲着人群,居住的地方也都是深山老林,這種形式上的躲避,不過就只是給她們心裏一點點的安慰。她們自己很清楚,有些事情躲是躲不掉的,她們那樣做不過就是為了緩解,撐一段時間是一段時間,什麼時候撐不住了再去想別的辦法,明明知道這一天早晚都是要來的,還是希望能來的晚些。
小蕪的這些話並沒有說出來,就只是她的想法,小蕪的這些想法有多少是事實呢,都是事實,有多少小蕪的感情呢?也都是小蕪的感情,為了某個人放棄自己的一切,這才是最正確的事情,道士說過就沉默了,小蕪看着他不知道說什麼?
道士想要回頭,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最終道士往前走了走,一下子抱住小蕪,道士很用力,小蕪也抱着道士,整個過程誰都沒有說什麼,小蕪的心裏卻如此的暖和,再沒有其他的感覺比這會更好,道士放開小蕪。
小蕪已經哭成了個淚人,她不知道為什麼會哭,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道士給小蕪輕輕的擦拭眼淚,道士的整個手都是冰涼的,小蕪心裏一驚,立刻握住道士,那並不是小蕪的錯覺,道士的手確實很冰,小蕪順勢摸了一下道士的身體,同樣也是冰的。
小蕪問為什麼會這樣,道士並沒有回答,就只是笑,小蕪看着道士,道士的臉色的蒼白,眼睛裏的佈滿血絲,小蕪很着急問這是怎麼回事,一連問了幾句,道士並沒有回答,只是問小蕪接下來有什麼準備沒有。
這不是道士第一次問這樣的問題,小蕪更沒有心思去多想,讓道士告訴她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道士不說話,小蕪晃着道士的身體大聲問這是怎麼了,小蕪的聲音很尖銳,充滿了憤怒,道士終於開口了,道士說沒有什麼,這是正常的現象,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小蕪道:「什么正常現象,什麼樣的現象是這樣的,你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一定是這樣,到底怎麼了,是不是他們把你怎麼樣了,是不是你們?」小蕪看着師父他們眼睛裏幾乎能噴出火來。
師父他們中的很多人已經做好了防禦的準備,要不是道士拉着自己的話,小蕪就真的發作了,發作起來會不會殺人不確定,但是他們是要倒霉了,小蕪確實已經起了殺心,道士的身體確實是冰涼的,那種冰涼直接傳到小蕪的身上,小蕪忍不住打了了冷戰,同時也恢復了過來。
小蕪很着急,問道士這是怎麼了,小蕪知道自己已經哭了,不清楚說話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是什麼,反正所有人都看着她,道士撫摸着小蕪的頭髮,告訴她一切都是基本的,小蕪不需要有任何傷心,對於那些避免不了的事情傷心也是沒有任何用的。
小蕪說的話已經不成句子了,也不清楚她想表達的是什麼,小蕪也聽不下來,不停的問這是怎麼了,是怎麼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師父忽然開口道:「時間已經快要到了,你最好現在就跟我走,你很清楚就是這樣,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怪不得別人····」
小蕪忽然出現在師父的面前, 惡狠狠的看着師父,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對道士做了什麼,小蕪周身瀰漫着能量,方圓幾丈都能感覺到寒意,其他人本來都已經做好了防禦。
他們的修為怎麼能和小蕪相比,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能看出來他們也都是意志堅定之人,即使知道會有危險還是做出了要攻擊的動作,師父倒是顯得非常輕鬆,直盯盯的看着小蕪,小蕪瞪了一眼其他人,他們便不敢輕舉妄動,看着他們的樣子,小蕪笑了起來告訴師父他們的人還是很聰明的。
小蕪問師父就一點都不怕嗎,師父道:「我怕,當然怕,遇到這樣的事情怎麼能不害怕,我還沒有活夠,可不像其他人那樣,明明知道會死還一定要去做,至於其中的理由嗎,在我看來是愚蠢的。」
小蕪問師父剛才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是對道士做了什麼,一定是這樣的,要不然今天也不會出現在這裏,小蕪已經施加了壓力,師父並沒有任何反抗,能看的出來他也是很痛苦的,師父越是這樣,小蕪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慢慢的停手。
小蕪不想浪費時間,告訴師父最好什麼都說出來,到底對道士怎麼了,師父看了一眼道士,小蕪沒有回頭,她知道道士的情況,也明白剛剛動的時候道士是要阻止的,並沒有成功。
師父嘆了口氣輕輕的搖了搖頭說確實是有人對道士做了什麼,道士也確實是要死了,這人不是他們····師父的話還沒有說完,小蕪就打斷他道:「道士不會死,只要有我在誰都不能做什麼,他現在是我的人,無論你們想做什麼,都要從我這裏下手,我還站在這裏,你們就沒有任何機會···」
小蕪說了一大堆,剛開始的時候還能聽出來是在威脅師父的意思,到了最後就變得不一樣了,更像是一種乞求,請師父不要這樣做,小蕪強忍着告訴師父這就是她的意思。
對於她的說辭,師父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就問了小蕪一個問題,就是這樣一個問題讓小蕪的心都沉了一下,整個人的精神忽然就消失的乾乾淨淨,就好像是背後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小蕪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
師父問小蕪想過沒有,道士之所以會這樣,就是因為小蕪的問題,今天的一切都是小蕪造成的,小蕪本來是可以反駁的,遇到這樣的事情一定是要反駁的,小蕪要是反駁的話有太多理由,這些理由都是非常有根據的。
她和道士已經成為了夫妻,在這個世界上兩人是最親近的人,小蕪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一個肯為了對方去死的人怎麼會做傷害對方的事情呢,小蕪腿一軟再也站不住了,小蕪看着道士,道士慢慢的走到小蕪身邊。
整個過程道士都是在笑,很輕鬆的笑,道士每笑一次,小蕪的心裏就揪一下,每次都是如此,等到道士走到小蕪身邊的時候,小蕪幾乎就已經喘不過來氣了,在道士彎腰之際,小蕪想要站起來去扶道士兩次都沒有成功,最終還是道士半蹲下來抱着小蕪。
小蕪問道士這是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道士應該說不是真的,小蕪的想法是這樣說出來的話也是這樣,道士抱着小蕪,輕輕的撫摸着小蕪的後背,那樣的場景是能想像的出來的,那種感情是不夾雜任何不純粹的東西的。
對小蕪來說,此刻要是時間能停止,是最好的結果,老天是很殘忍的,很多情況下他都不會讓你如願的,時間不會停止,道士站了起來,應該是蹲的太久的緣故,道士一個踉蹌,小蕪很是擔心,師父走到她們身邊,看着兩人的早知如此悔不當初呢。
道士笑了笑說就是知道這樣才會做那樣的選擇,小蕪問師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小蕪已經沒有任何威脅的成分,就只是單純的請求,情急之下小蕪幾乎都要跪下來了。
在關心面前,尊嚴面子根本什麼都不算,小蕪的心裏就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要救道士,不管讓她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只要能救道士她都願意做。
咼錦很明白小蕪的心思,那種情況下誰都會如此的,站在一個盤觀者的角度,小蕪這樣做是很愚蠢的,到底發生了什麼誰都不知道,就單單憑師父的一句話,就做出這樣的判斷,不要說是小蕪,就是一個凡人也不會這樣的。
小蕪應該要弄清楚所有的事情,只有這樣才能判斷這是不是真的,才能想出解決的方法,小蕪省去了中間所有的環節,直接到了最後一步,中間是沒有任何懷疑的,師父站在那裏並沒有阻止小蕪,道士去拉小蕪,用了很大的力氣都沒有成功。
師父看着道士說這件事情本來就應該道士告訴小蕪,隱瞞是沒有任何用處的,道士是受害者,也不能說任何責任都沒有,師父的語氣有些責備,有些痛苦,更多的是無奈,小蕪哭着問到底是怎麼了?
師父長長的嘆了口氣,告訴小蕪一切,小蕪很清楚道士是愛她的,她們兩人已經成為夫妻,這是一個事實,是無法改變的,沒有愛意自然也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愛本來就是不分高低貴賤的,沒有誰多誰少的說法。
念頭這東西就是這樣,除了基本的準則,還有一套自己的準則,在這套準則之中,任何看起來不合理的事情都是可以發生的,小蕪覺得道士對自己的愛,沒有自己對道士的愛多,道士放棄了他心中的成見,這種成見是和道士的父母有關係的。
小蕪很好的解釋了這一點,不是所有的妖怪都是一樣的,也有很好的妖怪,不好的妖怪,傷害道士父母的妖怪是很不好的,而她是好的妖怪,兩者之間是有本質的區別的,在這樣的基礎上,道士的捨棄也就沒有什麼了。
小蕪卻不一樣,小蕪是有自己的親人的,她的親人都還在世上,而且用凡人的話去說,她的父母也都不算是普通人,在妖精那裏也是一樣的,用凡間的例子相比較,小蕪就是一個富家的小姐,從小就生活在蜜罐里,根本就不用為了生計而去考慮。
誇張一點的說法就是小蕪和神仙之間的差距就是不能長生不老,更重要的是小蕪還非常的漂亮,知達理,總之人間所有的好的方面都能在小蕪的身上體現出來,道士卻不一樣,道士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身份。
兩者之間就好像是隔了一座大山,本來是不會有任何交集的,之後兩人相愛了,小蕪放棄了所有的榮華富貴毅然決然的和道士在一起,不管從哪一方面說小蕪的犧牲都是非常巨大的。
這就只是小蕪的想法,僅僅就只是想法,無聊的時候冒出來的念頭,出來時沒有什麼,消失的時候更是如此,小蕪是沒有任何後悔的,在她看來只要兩人能在一起,做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
等到聽到了師父的話,小蕪忽然意識到自己的那些念頭是多麼的自私,在這件事情上,犧牲最大的不是小蕪,是道士,他幾乎丟到了一切過去已經發生的,未來還沒有發生的,道士承受的是小蕪根本就無法想像的。
小蕪小看道士了,從道士見到小蕪的第一眼開始就已經對她的身份懷疑了,缺少的就是直接的證據,道士和小蕪相處就是為了找這樣的證據,慢慢的道士發現小蕪並不是壞妖怪。
那時的道士是有心結的,他本能的決定不管什麼樣的妖怪都是一樣的,小蕪不過就是隱藏的好,早晚都是要暴露的。
隨着時間的深入,道士發現並不是這樣的,小蕪和他見過的很多妖怪都不一樣,別的不說,小蕪身上的那種氣息就完全不同,道士沒有感覺到任何厭惡的情緒,還有的反而是溫暖的幸福的。
道士是先在小蕪之前喜歡上小蕪的,當他意識到這件事情之後,道士是非常慌張的,這樣的事情不能發生在他的身上,這樣的事情怎麼能發生在他的身上,他是一個道士,道士擁有的應該是大愛,而不是什麼兒女私情,更何況小蕪是一個妖怪,他不能和一個妖怪有什麼的。
感情這東西一旦產生,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止,不管道士下了多少決心,始終都無法邁出那一步,不管心裏醞釀了多少成恨小蕪的情緒,見到小蕪的那一瞬間就消失的乾乾淨淨。
道士把這件事情告訴師父,師父說道士已經要走入邪道了,那是要受無盡的痛苦的,道士不能這樣做,師父想要控制住道士,能困住道士的人,卻無法困住道士的人,心裏有了想法,身體在什麼地方都沒有用的,師父甚至不惜讓道士入魔的準備,也沒有任何效果。
道士也想到過死,可是他下不了手,師父很無奈,告訴道士,既然阻止沒有什麼用的話,就順其自然 ,一切都交給老天去決定,師父也算是修為很高的,他這樣做有自己的想法,道士已經這樣,會不會入魔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師父還告訴道士,這樣做是要受到懲罰的,這種懲罰很可能就是失去自己的生命,這就是道士矛盾的地方,他心裏的那種仇恨是沒有辦法忘記的,不管他做什麼樣的努力,都無法去告訴自己放棄一切,那種念頭已經扎到了他的心裏,根本就無法去除。
只有這些的話並沒有什麼,要是兩種都存在的話,是會透支生命的,這一點師父已經告訴道士,之所以會這樣,除了道士自己的原因,更多的還是那種報應,道士曾許下過誓言,不會對妖怪手下留情。
總之所有的一切都告訴道士一件事情,他要是一直繼續下去的話結果就只有一個,道士繼續和小蕪待在一起,身體上的徵兆已經慢慢的出現,道士控制不住,不知道道士從哪裏得到一個方法,願意用餘下生命的一部分去換取那種普通的生活。
任何交換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往往這樣的代價是很沉重的,道士根本就不在乎這一點,就是他自己也非常清楚,他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他不後悔,小蕪和道士表明身份 的那一刻,道士並不是在猶豫要怎麼處理和小蕪之間的身份,這根本就是不需要考慮的地方。
道士在乎的是該換取到什麼時候,兩人成親的那一瞬間,道士已經付出了代價,他的生命會慢慢的消耗,這種消耗的程度和的兩人之間的親密程度有關係,什麼時候會發過並不清楚,中間不能做過分的事情,什麼是過分的事情道士並不是很清楚。
總之當這樣的懲罰來的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情就不清楚了,也是在道士要結婚的那一天晚上,道士去找了師父,師父很生氣,說道士這樣做是在放棄自己,不管是誰都是對不起的,特別是他的父母,根本就不會原諒他的。
道士告訴師父他來這裏就是解決這個問題的,他心裏還是放不下報仇的事情,更放不下小蕪,為了使兩方面達到一個平衡,他自己承受這一切,師父問他怎麼承受,道士說用他的生命,一半的生命。
師父問道士這樣做值得嗎?道士沒有回答,他也不用回答,他做的就是答案,這是道士的誓言,說出來的話一定是要實現的,那天就是道士的死期,小蕪斷斷續續的說了這些事情,咼錦聽了很是動容。
小蕪和道士之間的事情並不是一個特例,凡間的很多傳說都是這樣,那些都只是聽故事,對於故事,凡人最喜歡的還是曲折的情節,這樣他們才能更好的把感情帶入進去,真實的是什麼樣的就不知道了。
而且聽故事和實在發生也是不一樣的,任何人對於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結果都喜歡是好的,沒有誰願意承受痛苦,聽故事的時候也希望能有一個好的結果,這種好的結果不是一蹴而就的,中間是有很多磨難的,經歷過痛苦歡樂才是最好的結果。
小蕪和道士之間有很多悲傷,這種悲傷就只是兩人之間的,事情到了這裏並沒有結束,師父告訴小蕪這一切都是小蕪的原因,一個妖怪就應該好好的待在自己的地方,為什麼要來到人間呢,小蕪不這樣做的話,也就不會有接下來的事情,這一切都是小蕪的罪過。
小蕪低着頭什麼都沒有說,之所以會這樣,不是因為師父說的有多少道理,小蕪根本就沒有去考慮,她的腦子是空白的,根本考慮不到其他的事情,之後小蕪腦子裏的唯一念頭就是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小蕪是不會讓道士死的,不管怎麼樣都不會。
小蕪想出了很多方法,又否定了更多的方法,小蕪忽然認識到自己的無能,那種無助瞬間就充滿了全身,小蕪很痛苦,無法忍受的痛苦,師父要把道士帶走,小蕪攔住了他。
師父看着小蕪說已經這樣了,就給道士留下一些做人的印象吧,不能死的時候還被妖怪抓着不放,小蕪說道士是不會死的,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讓道士去死的。
師父嘆了口氣說他不清楚小蕪和道士之間是什麼樣的關係,也不明白她們那種感受,或許正如道士說的那樣,她們之間是可以用死去衡量的,只要能在一起死了也沒有什麼,能用死去換取的事情,應該是很偉大的,對於這樣的事情他不好評論什麼。
遺憾的是不管兩人做什麼都逃不出命運的捉弄,最終還是這樣的結局,小蕪告訴師父這樣的結局她是能改變的,師父笑了笑,問小蕪怎麼改變,已經這樣了是改變不了的,小蕪也笑了笑說沒有什麼事情是註定的,只要肯用心就一定能改變的。
師父看着小蕪道:「能看的出來你是一個修道者,修道者就是修道者,是沒有什麼妖怪神仙之分的,我們都太渺小了,在命運面前什麼都做不了,他為你承受了死,你就為他承受活,這樣也算是彼此不辜負了。」
小蕪說一個人活着太痛苦,要活就兩人都活,師父厲聲道:「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無論做什麼都是沒有用的,你能做什麼?用你的生命去換取他的生命,可以嗎?」
從小蕪的話中能聽出來師父是一個好人,也是一個厲害的人,師父有一種洞曉一切的力量,站在同樣的角度上,咼錦也能想出來小蕪要幹什麼,這樣做不能說完全沒有效果,內丹還是有一定的作用的。
內丹能不能救下一個人不好說,會發生很多意外倒是一定的,這意外會都什麼樣的程度也不清楚,最壞的結果是小蕪去救人,不僅不會成功,還是把自己也放在裏面,兩人都死了,小蕪還在這裏,至少是兩人不都是有意外的。
咼錦很想知道道士怎麼樣了,可是她不能去問,這是一定的事情,道士不會允許小蕪這樣做,他告訴小蕪,一切都是他自己應得的,小蕪應該清楚他的心思,死了對他來說是最好的結果,小蕪應該讓他這樣做,痛苦的活着才是最難忍受的。
小蕪看着道士道:「不能死,我們都活着,一起活着,我們在一起還不能彌補你心中的空缺嗎,一定可以的,不能死,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道士再次抱起小蕪,輕輕的告訴小蕪,能和小蕪生活在一起這麼長的時間他已經很知足了,他也是不甘心的,要是早些遇見小蕪的話,或許就不會那樣了。
遺憾的是事情並不是這樣,他的生命中不單單是有小蕪,還有很多其他的人,其他的事情,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過去就無法再回來,過去了心中的漏洞也就補不上了,他這樣做不是去死,而是為了更好的把生命變得完整。
小蕪知道道士說的這是什麼意思,只是她聽不進去這些,小蕪是自私的,在感情里沒有誰不是自私的,小蕪想讓道士活着,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任何機會都沒有了。
小蕪把這些話和道士說了,道士告訴小蕪這樣做是沒有什麼意義的,師父已經說了,他的結果早就確定了,只有死才是唯一的解決方法,小蕪看了師父一樣,師父說道士說的是有道理的。
小蕪站起來,對着師父行了一下禮道:「你說的是對的,一切都是因為我開始的,也應該由我來結束,結束的方法我來選,一定會成功的。」
師父看了一眼小蕪,問她想要的成功是什麼,小蕪說是兩人都活着,師父又問小蕪有多少把握,小蕪搖搖頭,這樣的事情她從來都沒有做過,不會知道,師父再次問小蕪知道不知道最壞的結果是什麼,小蕪苦笑了一下說就是兩人都死了。
道士想要說話,師父制止了她,師父告訴小蕪,她和道士之間是有某種契約的,也就是所謂的感情,不算怎麼樣,這感情都是真實存在的,能有這樣的感情他也是很佩服的,正是因為這樣,道士和小蕪之間的最壞結果永遠都不會是都怎麼樣,而是兩人的狀態不一樣,一個人活着,一個人死了。
道士看着師父,師父道:「你不要這樣看着我,我不過就是說的實話,你好歹也算是我的徒弟,不管怎麼樣我都是要對你負責的,這樣做並不表示我認同你們的做法,天地自有她們之間的準則,有些東西是不能破壞的。」
小蕪對師父產生了敬意,師父停頓了一下說站在道士和小蕪之間,就是都活着的話也是有個壞的結果的,道士問什麼,師父看了兩人一眼說她們兩個還是她們,她們兩個不是她們。
師父解釋一下,小蕪要用內丹,一定會發生某些變化的,即便是能活下來,這種變化也是會存在的,或者是身體上的,或者是精神的,小蕪之後的修行也是不一樣的,即使還有進步也不會很快,很有可能抵不過衰老的速度。
至於道士,也是一樣的,更側重於精神的變化,小蕪說的是一個故事,關於自己的故事,小蕪本沒有說的打算,因為咼沐的話,她才改變了想法,這個故事一點也不美好,中間略去了很多,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管是誰遇到這樣事情都會一樣的。
小蕪收穫了愛情,也與心愛的人度過了一個非常美好的時間,代價也是很殘忍的,正如道士的師父說的那樣,對小蕪和道士而言,兩人要是都怎麼並沒有什麼,最重要的是兩人不怎麼樣。
從陌生人變成熟悉的人,甚至關係更進一步的人,並不是那麼容易的,是需要一個過程的,同樣從熟悉的人變成陌生人,也不是一蹴而成的,看着最親密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過去的那些事情開始慢慢的消失,最後什麼都不存在,很平淡的問了一句「你是誰?」
對某些人來說天下再沒有其他的事情會比這更難受,就三個字,每個字都很普通,三個字放在一起,就變成了無數的飛箭對着自己就沖了過來,箭永遠不會消失,心痛的感覺永遠不會減少,活着反而成了最痛苦的事情,只有經歷的人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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