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不是人類所特有的,只有人類的哭才能產生不一樣的作用,哭是唯一能到達內心最深處的一種途徑,不管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來說都是這樣。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大概是社會的原因,女人往往要比男人脆弱一些,脆弱的人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她們的眼淚就好像時刻在眼眶中準備着,不知道觸動了什麼就會流下來。
女人的眼淚通常是很有用的,能激發很多的人同情心,特別是對那些心軟的人來說,男人很不願意見到女人哭,無論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哭的女人。
香兒哭看起來莫名其妙,仔細想一下就很清楚,香兒的哭是必然的,是實在忍受不住了,香兒的眼淚中有太多的委屈,哭出來也就好了。
咼錦的眼睛也濕潤了,她瞪了姜文中一眼,姜文中正直盯盯的看着香兒,從他的神情中能看出來,他也很傷心,他也想做什麼,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只能楞在那裏。
同樣作為女人,此刻香兒最需要的就是一個擁抱,這個擁抱最好的人就應該是姜文中,姜文中並沒有這樣做,咼錦嘆了口氣,走到香兒身邊蹲下抱着她,香兒的身體還在顫抖,咼錦觸碰她的一瞬間,香兒明顯驚嚇了一下。
咼錦抬頭看了看周圍的人道:「你們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迴避一下,女人之間的事情,你們男人是處理不了的,我想你們也都不願意站在這裏吧,既然這樣的話就不要委屈自己了。」
咼沐立刻就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嚴浩然先站起來,順手拿走桌子上的茶壺,仰頭嘆了口氣,村長也拉着王海往外走,王海雖然有了不樂意,也走了,就只有姜文中還站在那裏。
咼錦看着他說機會錯過了就沒有了,再留在這裏的話就是錯誤了,姜文中看着香兒,咼沐去拉他,姜文中不動,咼沐逐漸的加大力氣,姜文中轉頭看咼沐,咼沐拍了拍他的肩膀,姜文中眼中有諸多的不舍,慢慢跟着咼沐走出來。
咼錦抱着香兒,香兒還在無聲的哭泣,身體不住的抖動,把其他人支走,咼錦無法判斷是不是正確的,他們走了之後咼錦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此刻她有無數的理由告訴自己要說話,勸香兒的話,哭總是不好的事情,哭過了也就算了。
同時又半個字都說不出口,她能說什麼,她什麼都不能說,她不是香兒,單憑這一點她就沒有任何資格,咼錦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着香兒,為什麼抱着她,沒有什麼說出來的理由。
咼沐他們並沒有走很遠,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商量,其他人沒有說什麼,王海則是滿臉的不願意,忍不住問難道就因為香兒哭了,他們就要出來了,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的。
嚴浩然看了他一眼道
:「你倒是可以進去啊,沒有人攔着你,走到她們身邊,看看她們在看什麼,聽聽她們在哭什麼,一個男人做這樣的事情,沒有什麼不可以的,真的。」嚴浩然表情是笑的,語氣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誰都能聽出來其中想要表達的是什麼。
王海也不傻,自然不會真的走進去,王海笑了笑說要是真進去也不應該是他進去,怎麼樣也輪不着他,最應該進去的是姜文中,王海看着姜文中,姜文中的頭低頭,整個人都不在狀態。
王海呵呵一笑,雙手抱拳說他還真的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挨打的人沒有哭,打人的倒是哭了,這是什麼事啊,不知道姜文中有沒有聽到這話,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其他人也都不搭話。
王海並沒有打算閉嘴,他問咼沐是什麼感覺,按照咼沐她們的修為不應該這樣啊,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出現呢,高人不是都沒有感情的嗎?
咼沐看着王海笑了笑道:「你看我們像是高人嗎,你說的沒錯,高人確實是這樣,既然你沒有錯的話,就是我們錯了,我們不是高人,不是高人自然就可以像我們這樣了。」村長忙拱手說王海不是那個意思,村長給王海使了一個眼色,王海看到了並沒有在意。
王海上下打量了一下咼沐道:「我確實不是知道你們是不是高人,不過他們都告訴我你們就是高人,只是我感應不到你身上任何一點靈力,你隱瞞的未免也太好了吧。」咼沐說他根本就沒有隱瞞,這就是他真實的狀態。
王海問咼沐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咼沐看着他說出現在這裏就是為了解決這裏的問題的,王海笑出了聲音來說他也算是一個修道者,多少也明白什麼是道,莫問村裏的事情不簡單,無論發生的還是結果都是這樣,世間大概再也找不第二個像這樣的地方。
莫問這裏絕對不是看起來的那麼簡單,這裏一定是有大事發生,咼沐問會有什麼大事,王海看了看咼沐,又看了一眼嚴浩然說什麼大事他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一定不簡單,莫問這樣的情況存在了這麼長的時間,竟然沒有誰發現。
開始的時候他覺得嚴浩然是來解決的,後來證明錯了嚴浩然並沒有這樣的本事,嚴浩然之後很長時間沒有人發現這裏,現在咼沐來了,來了之後就能自由的出入這裏,這就說明咼沐是能破除封印的。
一個能破除封印的人,身上竟然感覺不到任何氣息,從這一點來看就能證明咼沐的修為是非常高的,高的超出了他的想像,一個修為這麼高的人,為什麼還會做這樣多愁善感的事情呢,王海指了一下院子。
咼沐還沒有開口,嚴浩然就笑了笑,笑的同時還搖了搖頭,從他
的這些表現中能看出來嚴浩然是很無奈的,王海看着嚴浩然問他自己哪裏說錯了嗎?
嚴浩然看了王海一眼道:「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才修行了多少年,你知道什麼?外面的事情你見了多少,你不過就是比一個凡人力量大了一些,沒有封印的時候,你怕是連村子都沒有出去過吧。」
王海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並不想就這樣放棄,呵呵笑了一下說若是輪修為的話,他自然是沒有嚴浩然高的,這也是他能好好和嚴浩然說話的原因,論見識的話,也沒有嚴浩然的多,這些他都承認。
嚴浩然擁有這些並沒有什麼用,照樣還是要被困在這裏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嚴浩然沒有那麼高的修為,就要承受這樣的痛苦,只是修為低並不代表知道的就一定少,該知道的是一定清楚的,至少在明白修道者該有的表現這一點是這樣的。
嚴浩然看着王海,問他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想讓自己早一點動手,王海說莫問這裏已經不是嚴浩然說了算的,也不是嚴浩然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嚴浩然臉色一變眼看着就要動手,村長忙攔着他,又拉了一下王海說他們來這裏是商量事情的,事情沒有商量好,不能再節外生枝,一切都要聽咼沐的安排。
村長說的所有的話中,最後這一句是最有用的,至少嚴浩然是這樣的,王海也不再說什麼,看着他們的樣子,咼沐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管是修道者還是凡人,在某些事情都是一樣的,他們的想法都是如此的幼稚,他們的心裏都有自己的算盤,所說的所做的都有自己的目的,村長問咼沐該怎麼辦,咼沐問他們是不是一直都這樣,村長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嚴浩然冷哼一聲,白了一眼王海,王海也不客氣說過去他可不敢這樣,即便在莫問這裏是不會死的,他也不敢這樣,他是不敢得罪嚴浩然的,嚴浩然的修為可是非常高的,王海有意把非常高三個字說的很大聲。
嚴浩然再也忍受不住,忽的飄到王海的身邊,伸手抓住他的衣領,問他想幹什麼,嚴浩然周圍的氣勢大盛,還明顯能感覺到一股殺氣。
王海似乎已經料到這樣的結果,沒有絲毫慌張的說他不想怎麼樣,不過就是把自己想說的話,不敢說的話都說出來,如果這些話讓嚴浩然不高興的話,也沒有辦法,他說的都是實話,村長嚇得哆哆嗦嗦,不住的行禮讓嚴浩然不要這樣,他們現在是同一條戰線上的人。
嚴浩然應該是真的生氣了,開始的時候咼沐還覺得嚴浩然這樣的人應該不在乎什麼,事實證明並不是這樣,不管是什麼樣的生靈,心裏都有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一旦被觸動了,就很難
再控制住自己,嚴浩然心裏的東西,王海是很清楚的,村長勸不了,就請求咼沐的幫忙。
咼沐道:「我也沒有辦法,他們要是真的打起來,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到時候根本就不知道能不能出受。」咼沐說的是實話,他的修為和他們的都不一樣,就是真的動手了也不會有任何用處,村長更加着急,說這種情況就只有咼沐能處理的好,咼沐就只有無奈的笑。
最先放手的是嚴浩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咼沐的緣故,嚴浩然笑了笑說他們之間是不需要這樣的,他們是一樣的人,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要解決封印的,其他的等以後再說,現在就是真的動手了了,不過也就是浪費時間,根本就不會分出個結果的。
王海也笑了笑說他說那些話,是自己的真實意圖,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讓嚴浩然明白他這些年的處境。
嚴浩然看着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王海說就是這個意思,這麼多年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嚴浩然的監控下做的,不管他想要做什麼,都一定要先和嚴浩然說,他不想這樣做,這樣做的讓他很難受。
可是他不得不這樣做,一旦讓嚴浩然發現任何不好的地方,嚴浩然都是不會放過他的,嚴浩然就是莫問這裏的法律,嚴浩然的法律都建立在他自己的喜好之上,這樣的事情合理嗎,就是不合理他也沒有辦法,因為嚴浩然的修為高,力量大,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王海的情緒有些激動,不知道是憤怒還是生氣,說着的時候忍不住哽咽了一下,王海此時的表現到真的像是一個受了無數委屈的凡人,正在父母官面前述說着惡霸,也就是嚴浩然的一切惡行,咼沐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嚴浩然也愣了一下,問王海是想做什麼?只這一句話,王海就不再說什麼,抽噎也停止了,就好像剛才的事情始終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王海遲疑了一下,再次回復那種憤怒的表情,瞪着嚴浩然道:「你少說這樣的話,也少用你的那些準則來說我,你說的就一定是對的嗎,未必是這樣吧,這裏是什麼地方,這裏是莫問,就是我真的想要做什麼,也沒有任何問題。」
嚴浩然愣了愣問王海這話的意思是不是真的想做什麼,做那些壞事,王海厲聲道:「我就是想做那樣的事情怎麼了,和你有什麼關係,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村子,為了破除這封印,反正村民也不會有任何傷害,我借用她們的力量有什麼關係。」
村子拉了一下王海,問他這是說的什麼話,村子的聲音也很大,不再唯唯諾諾,王海看了村長一眼,不再說什麼,嚴浩然喝了一口茶,遲疑了一下再次盯着王海看道:「你這
話是什麼意思,你一直都想這樣做,你沒有這樣做,加上你剛剛說的那些話,你說阻止你做這樣事情的人就是我,是不是這個意思?」
王海冷哼了一聲說不要以為做了好事就一定要說出來,這和他是沒有關係的,嚴浩然愣了一下,想要解釋。
還是沒有開口咼沐笑了起來,眾人都看着他,嚴浩然嘆了口氣問咼沐笑什麼,他們修為低的人就是這樣,不過就是比凡人力量大一些,和咼沐是沒有辦法比的,本身他們就是凡人,既然是凡人的話,就應該是這樣。
咼沐搖搖頭說他不是這個意思,這樣的場景他也經常見到,和修為的高低是沒有關係的,嚴浩然道:「你不用說這樣的話,我們就是我們,你們就是你們,我們和你們之間隔了太多的的東西,這東西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清楚的。」
咼沐沒有回答嚴浩然和話,而是看着王海問他還有什麼話要說嗎,村長碰了王海一下,只是並沒有能阻止王海,王海拱了拱說他還有很多話要說的,他承認自己做了錯事,可是他所做的一切初衷都是好的。
不管他願意不願意始終都沒有做過壞事,這種身份不是他能選擇的,難道就因為他有做壞事的可能就要剝奪他生存的權利嗎,天下有這樣的事情嗎,這樣的事情合理嗎,王海說的很悲切,說過之後低着頭。
嚴浩然道:「我終於明白了,說了那麼多,你最終想要表達的就是你不想死,你還真的是有出息啊,好歹也是一個修道者,就算是入魔了,血性也是有的,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好傷心的,真的丟人。」
王海猛然抬起頭,直盯盯的看着嚴浩然,那眼神就好想是要把嚴浩然吃了一樣,而後王海問嚴浩然知道什麼,嚴浩然不過就是孤家寡人一個,沒有任何牽掛,他死了也就死了,死了不會有任何問題,王海卻不一樣,他有家人,知道什麼是親情,知道什麼比生命更重要,他不能死,不是為了他自己,是為了更多的人。
嚴浩然冷笑一下道:「說那麼多冠冕堂皇的話有什麼用,說到底還是怕死,拍死就直說,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也沒有誰能真正的同情。」這些輪到王海爆發了,他忽然朝着嚴浩然猛衝過去,村長想攔,根本就攔不住。
眼看着兩人就要打在一起,咼沐瞬間出現在王海的前面的,王海的拳頭已經伸出,根本就來不及收,重重的擊中咼沐,咼沐沒有任何反應,王海往後退了退,驚恐的看着咼沐,村長和嚴浩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王海問咼沐是怎麼過去的,咼沐笑了一下說就這樣過來的,而是王海兩人應該要感謝他的,如果他要是不過去的話,兩人還不知道會怎麼樣,王海脫
口而出說他根本就沒有感應咼沐的氣息,任何氣息都沒有。
王海下意識的看看嚴浩然和村長,三人的眼神相交,都露出很多不可思議,咼沐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就說他們是不可能感應到他的靈力的,咼沐說的是實話,靈力不同就感應不到,只是在這樣的情景下,這樣的話會讓人有更多的聯想。
嚴浩然還好,村長和王海就不一樣了,咼沐明顯看到了王海咽了一下口水,口中嘟囔着果然是不一樣的,王海對着咼沐拱了拱手問封印要是破除了,他一定是要死的是不是這樣,咼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得下意識的點點頭。
王海臉色一沉,問和他相關的人會怎麼樣,直到這個時候咼沐才忽然明白王海的意圖,也覺得自己的話說的有些過分,忙告訴王海他說的不過是一種可能,畢竟以後的事情會怎麼樣,誰也不知道,沒有什麼是一定怎麼樣的,也許就有改變的方法,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咼沐說着忽然停了下來,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想的很好的話,說出來卻不一樣,而且他說的這些話,怎麼聽都像是謊話,還是自己說出來的謊話。
王海低頭說他清楚了,沒有什麼事情是註定的,從開始的時候他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和其他人沒有關係,是他害苦了自己的家人,一切都是他的錯,咼沐想要勸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正當快要陷入尷尬的時候,王海忽然笑了起來,看了看咼沐,又看了看嚴浩然,最終目光停在咼沐的臉上,王海的眼神有了很大改變,這種眼神讓人看起來很不舒服,王海問咼沐封印什麼時候能破除。
咼沐搖搖頭說要等到條件成熟的時候,而且他雖然能自由出入這裏,想要破除封印還需要其他人的幫助,所以具體什麼時候能破除還真的不清楚,咼沐這話說的是真的,但是這樣回答卻不是為了說真話,咼沐能感覺出來要有什麼事情發生。
果然王海點點頭說既然這樣的話,他也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他要好好珍惜剩下來的時光,在生命最後的日子裏想幹些什麼就幹些什麼,能幹些什麼就幹些什麼,王海說的如此輕描淡寫,讓人聽起來卻如此的不舒服。
王海轉身就要走,嚴浩然攔住他,問他想要幹什麼最好能說清楚,王海苦笑一下說他能幹什麼,嚴浩然覺得他能幹什麼,嚴浩然道:「我知道這都是封印的問題,你做出這樣的選擇也是無可奈何,事情已經出現了,就要想辦法去解決,逃避是沒有用的,該怎麼承受就怎麼承受,不能再錯下去。」
王海說都這個時候了,嚴浩然是不是還要教訓他,嚴浩然說他不是在教訓王海,只
是不想王海再做錯事情,免得連個機會都沒有了。
王海看着嚴浩然,問他還有什麼機會,還問他能做錯什麼事情,就是真的做錯了又能怎麼樣,不就是死亡嗎,他已經想明白,不管是誰都是會死的,既然不管做什麼都註定了結果,就不要再顧忌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嚴浩然厲聲問他想做什麼。
王海道:「我想做什麼,你應該很清楚,你一直都很清楚,我終於明白什麼叫做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什麼都沒有了,也就是什麼都不在乎了,你能殺了我一個人,要是我們一起動手的話,你未必就一定會有把握,而且你真的能殺了我嗎,在莫問這裏。」
嚴浩然不說什麼,村長拉着王海讓他冷靜一些,事情最終會怎麼樣還不好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轉機的,王海看了一眼村長道:「我要是你的話也好好的去準備一下你應該知道她們說的是什麼意思,你的事情未必就能過的去,莫問是我們的村子,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莫問,生死都是一樣的。」
王海執意要走,嚴浩然不讓他走,嚴浩然說王海的話已經清楚了,這樣的話他就又責任把王海留在這裏,為了村民也應該這樣,王海問那些村和嚴浩然有什麼關係,嚴浩然說這是修道者的責任。
王海呸了一聲說什麼修道者的責任,修道者責任不是保護人不死,而是知道什麼才是對別人最好的選擇,對村民來說什麼才是最後的,嚴浩然根本就不清楚,嚴浩然說他怎麼不清楚,對村民最好的就是破除封印,封印沒有了,村民的自由也就回來了。
王海立刻就道:「可是她們也有可能就死了,是不是這樣,應該是這樣的?」王海轉頭看着咼沐,咼沐不說話。
王海繼續說村民都要死了,嚴浩然他們也不考慮嗎,就是真的不死,封印破除了這些村民能到哪裏去,他們已經原先的那個世界脫離的太多了,外面的世界是什麼,他們根本就不清楚。
對於是外界來說她們就只是一個孩子一個孩子能做什麼事情,什麼事情都做不了,他們還是要留在這裏,這樣的話為什麼還有破除封印,破除的意義在什麼地方。
嚴浩然冷哼了一聲道:「說了這么半天,你還是為了你自己,為了你不用死亡,可真是什麼話都說的出來,修行之後你還真的是成長了不少。」
王海說他當然是為了自己,為什麼不能為了他自己,他不想死沒有誰真正的想死,活着才是最好的,活着才有機會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才能去體驗不同的體驗,這才是一個生靈最大的意義,為什麼要死,他要活着,好好的活着,為了活着他能做任何事情,這就是他的想法。
嚴浩
然已經不再說什麼,嘆了口氣,就要準備動手,就在那一刻,原先外面的那幾個人忽然沖了過來,站在王海的後面,正如王海所說的那樣,這都是他的家人,看到她們咼沐再次深刻的體會到王海說的是什麼意思。
王海沒有做錯什麼,有些人活着是為了自己,有些活着不只是為了的自己,他的生命和其他人的生命是相連的,已經融合到了一起,他的生命就不單單是他自己的了不是自己的生命不能自己做決定。
咼沐也在想這個問題,她們是修道者,從修行的第一天開始,她們就非常清楚自己要做什麼,修道者的任務就是為了更對的生靈過上更好的生活,卻很少去考慮什麼才是最好的生活。
生靈是不一樣的,想法也是不一樣的,想法不一樣,想要的也就不一樣,最好的本來就沒有一個標準的答案,為了一個不標準的答案去努力,這樣做不能說錯誤的,一定不是正確的,正確的不是這樣。
目的都不是正確的,所做的事情是對的嗎?不對的事情還有必要去做嗎,做了不對的事情不就是錯了嗎,這樣的想法在咼沐的腦海里不停的出沒,咼沐根本就控制不住。
嚴浩然大概也沒有想到王海的態度會如此的堅決,愣了一下,看着王海問他是不是真的要這樣,王海冷笑了一下說他還有選擇的權利嗎,嚴浩然看着王海身後的那些人,回頭看了一眼咼沐問他不會不管這裏的事情吧。
咼沐笑了笑走到王海身邊,王海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努力站定問咼沐是不是真的要出手,咼沐說他要不要動手,要看王海的選擇,王海不動的話,他也就不會動,王海苦笑一下問他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咼沐很堅定的回答有,但是很難,王海看着咼沐遲疑了一下問要是他按照咼沐的說法去做會死嗎,咼沐問王海想死嗎?
王海想了一下道:「我不想死,而且也不能死,你知道我說的這是什麼意思嗎,不管別人怎麼對我,我都要努力的活下去,不管用什麼樣的方法,我都會這樣做。」咼沐點點頭說一切都掌握在王海的手裏,如果他要是不想死的話,自然也就不用死。
王海問這話是什麼意思,咼沐說就是這個意思,王海愣了愣,回頭和後面的那些人低聲說了些什麼,她們就又退了出去,之後王海看着咼沐道:「我應該相信你嗎,你現在說的話很剛剛說的話是非常矛盾的,我應該相信哪一次說的呢?」
咼沐說他這個人還沒有說謊話的習慣,他兩次說的都是真的,之所以結果會不一樣,不過就是條件不一樣,這是很好理解的,「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能救我,救我們,在現有的條件下,即使封印破除了我們
還能活,我能相信你說的話嗎?」
王海的臉上明顯有些迷茫,咼沐說他不能保證什麼,結果會怎麼樣,一定是王海自己努力的事情,其他人是幫助不了他的,王海要是想活的話,自然也就可以活了。
王海眉頭皺在一起,微微愣了愣,看了一眼咼沐說他不太理解咼沐的話,咼沐這樣說的話他就不離開了,反正去哪裏也沒有什麼用的,嚴浩然立刻就說王海不能離開這裏,這件事情由不得他,王海並不理會他,看了一眼姜文中,姜文中還保持着剛才的狀態。
王海說活着就應該像姜文中這樣,一定要做任何事情理由的,也要為一些事情盡力,要不然的話活着和死了就沒有區別了。
姜文中不知道有沒有聽到王海的話,整個身子都動了一下,村長對着咼沐拱了拱手問如果封印破除了他會怎樣,咼沐說他不能回答這個問題,莫問的情況他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無法得出任何結論。
村長遲疑了一下道:「實在抱歉,若是這樣的話,封印的問題還真的要好好的討論一下,我不能代表所有的村民,她們的意見很重要。」咼沐看了一眼村長,問他一直做的不都是這樣的事情嗎?
嚴浩然也問村長是什麼意思,到了這個時候還說這樣的話,是不是有些太遲了,村長白了嚴浩然一眼,為了避免沒有必要的爭端,咼沐說封印的問題不是那麼簡單的,她們是有能力,有能力和能不能破除並不是一回事。
嚴浩然看了看咼沐也就不說什麼了,這個時候姜文中忽然抬起頭,就要往院子裏走,咼沐攔住他,姜文中問咼沐什麼意思,咼沐反問姜文中要幹什麼,姜文中說他要去找香兒,他有很多話要和香兒說,過去沒有機會,以後或許沒有機會,就只剩下現在了,他不想錯過了。
咼沐拉着姜文中的胳膊說現在的機會已經過去了,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想要說的話就要等下一個機會,姜文中問還有機會嗎,姜文中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裏滿是悲哀,甚至咼沐都不敢和他對視。
咼沐說有沒有機會,他還真的不清楚,他知道的是如果姜文中現在過去的話,效果不是最好的,姜文中苦笑一下說還有什麼比現在更差的嗎,咼沐不知道該說什麼。
王海插話說機會是不能等的,要創造,光等的話要等到什麼時候,心裏有話就要說出來,越是不說,越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最終就什麼都沒有了。
從某些意義上說,王海說的並沒有什麼不對的,人和人之間是隔着一層東西的,這層東西有很多組成的部分,有了這層東西,彼此的某些心意就傳達不到,不知道對方的想法,無法做出正確的決定。
這個時候話
語的必要性就非常重要了,說出了心裏的想法,讓對方聽到,這樣才能得到最好結果,這件事情說起來很簡單,等到真正去做的時候就會明白,並不是那麼容易的,有些人根本就不清楚只心裏想的是什麼。
真正的想法總是會被那些沒有東西多掩蓋,而這些沒有用的東西,是沒有辦法去除的,就是真的清楚自己的想法能不能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那種擔憂只有經歷的人才清楚,王海的話是沒有錯,錯的是他不該在這個時候說。
咼沐雖然不清楚姜文中進去之後有什麼壞處,但是在咼錦出來之前,姜文中最好這樣做,姜文中本來還有些猶豫,聽了王海的話就要往裏進,咼沐抓住他,慶幸的是這個時候姜文中並沒有使用靈力,咼沐才能攔得住他。
姜文中看着咼沐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咼沐應該很清楚他的想法,其他人不懂,咼沐一定懂,咼沐說正是因為他明白,才不能讓姜文中就這樣進去,有些事情不表現出來並不是意味着已經解決了,沒有解決的事情始終都是一個隱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爆發了。
站在姜文中的角度上,咼沐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姜文中看着咼沐問這又是什麼意思,咼沐搖搖頭說他也解釋不清楚,這就是他的感覺反正為了姜文中好,姜文中又有些遲疑。
王海再次說這樣的事情怎麼能聽從別人的安排,自己是感覺才是最重要的,人家又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
咼沐問王海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王海說沒有什麼意思,他覺得姜文中和香兒和他的處境是一樣的,還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這樣的話就不要留有遺憾了,該說什麼就說什麼吧,姜文中再次騷動起來。
咼沐問姜文中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姜文中問這樣的事情還需要問嗎,自然是很香兒有關係的任何事情,咼沐道:「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都很清楚你的想法,你現在要是進去的話,或許香兒會原諒你,但這種原諒更多的還是一種無奈,這不是最好的結果。」
姜文中眼裏多了一絲光芒,說只要香兒能原諒他他就心滿意足了,別的就不奢求什麼了,咼沐看就要攔不住姜文中,問姜文中他需要香兒原諒他的是什麼,姜文中愣了一下說他也不清楚,應該是當初沒有選擇香兒。
咼沐接着問要是再給姜文中一次選擇的機會,他會怎麼辦,姜文中說當然是···之後就沒有再說出什麼,低着頭,陷入沉思之中,臉上的表情不停的變換,咼沐在問問題的時候就想像出來會是這樣的結果。
幾乎所有人都是這樣,每次遇到後悔的事情,他們總會說如果當初能怎麼怎麼樣就好了,這樣的話聽起來確實
是這樣,過去的做法是一個錯誤的話,再次重來的話這種錯誤就不會犯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未必,姜文中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所有後悔的事情都是非常重要的,所有重要的決定都是深思熟慮的,都是有很多限制條件的,姜文中的父母當初不同意他和香兒的婚事,不管是處於什麼樣的原因,就是再回去一次,他的父母還是不會同意的。
此時的姜文中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選擇了香兒?他的父母怎麼辦,從此姜文中就背上了一個不孝的罵名,不管在什麼地方生活,這種愧疚感都不會消失,不單單是姜文中,就是香兒也是如此。
在這樣的環境下她們能生活的話,不好說,就是真的不在乎這些,姜文中的父母就在姜文中的眼前,眼睜睜的看着父母傷心欲絕嗎,不管父母做的有多少不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父母養育了你,沒有父母就沒有你的生命。
這是最基礎的,咼沐不想去考慮這個基礎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在姜文中的問題就是如此,姜文中做錯嗎,一定是錯了,不錯的話也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姜文中能不做錯嗎?遺憾的是並不能這樣,姜文中不管選擇什麼都是錯誤的,而且錯誤的程度比此刻更加嚴重,這樣的問題姜文中一定想過,也一定想不明白,要不然姜文中也不會這樣懲罰自己。
這就是姜文中的處境,不得不說很可憐,姜文中一直都在尋求香兒的原諒,更準確的說法是姜文中所做的一切,在他的意識當中都是在贖罪,可是他贖的是什麼罪?姜文中自己也不清楚,這個問題或許永遠都不會清楚,不清楚這個問題,姜文中心中的愧疚就不會消失,這是姜文中自己給自己的枷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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