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從哪個方面考慮,裴仁基都不能真的叫若蘭死在水池之中,這賤人膽敢背叛自己,就算是死也要必須叫其受盡折磨而死!
甚至於此時裴仁基再想,要將其賣入妓院,方才能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水池翻滾,張百仁來到了『牛哥』身前,輕輕一嘆:「蠢貨!真是沒見過你這種蠢貨,好歹也是易骨強者,居然將自己的青梅竹馬推入火坑,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砰」
水池炸開,裴仁基面色鐵青的走出來,張百仁一愣:「貴夫人呢?」
「這賤人好心思,下面的水池中居然有一條暗道,老夫氣血不足,在水下閉氣時間有限,居然被這賤人跑了,也不知道這賤人跑到了哪裏」裴仁基聲音陰狠。
張百仁瞧着裴仁基頭頂,怎麼看怎麼感覺綠油油的!
張百仁目光怪異至極,叫裴仁基如芒在背,來到那牛哥身前猛地一腳踩下去,『咔嚓』一聲頓時叫牛哥筋斷骨折:「居然敢來本官府里偷人,簡直是欺人太甚!當本官是軟柿子不成?」
「大人,留口氣!這小子涉及到運河圖紙的下落,你莫要將其折磨死,到時候陛下哪裏不好交代啊」張百仁慢悠悠的提醒着裴仁基,只是語調中帶着一股子怪異,叫裴仁基怎麼聽怎麼彆扭。
「督尉大人……」裴仁基面色難看,強行擠出一個笑容:「俗話說得好,家醜不可外揚,今日之事只要大人替我保守秘密,日後咱們便是朋友,以後軍機秘府的事情,老夫絕不為難。」
裴仁基好歹也是當朝的權貴,臉面人家。這事若是傳出去,他裴仁基不用做人了。
「好說!好說!下官也不是多嘴之人,日後咱們還要多多相互照應才是」張百仁看着裴仁基:「其實裴大人想法有些偏頗,你想想啊,咱們可都是為了陛下辦事,詔獄的存在是為了震懾暗中的異端,這種手段用在異端身上自然是合適至極,裴大人將心比心,你若真的是異端,那手段用在你身上便是不屈,大人若不是異端……那也不會進詔獄啊,軍機秘府的存在利大於弊,不然滿朝文武早就叫嚷着將軍機秘府取締了。」
裴仁基面色一陣青一陣白,他不是不明白這般道理,只是當年遭遇確實在其心底形成了陰影。
不理會裴仁基的臉色,張百仁知道裴仁基肯定要領自己的人情,不然自家小妾偷漢子的事情敗露,裴仁基以後見人都要矮一頭,心裏怪怪的。
「啪」
手中長鞭抽爆空氣,張百仁對着外面道:「裴大人親自出手將叛黨擒住了,爾等速速將此人帶入詔獄嚴加看管。」
驍龍驍虎跑進來,瞧着裴仁基破破爛爛的衣衫,再看看地上筋斷骨折的男子,上前用特製的鎖鏈將其困住提走。
「張督尉,這小子審問完後能不能交給本官,老夫要親自了結他的性命」裴仁基面色猙獰。
「這個好說,不過就怕這小子挺不過大刑,大人若有時間,不妨陪這小子來詔獄玩玩」張百仁道。
裴仁基聞言略帶猶豫,隨即猛地點點頭:「好,本官收拾一番,還請督尉稍待片刻。」
看着裴仁基的背影,張百仁搖搖頭。裴仁基此時定然恨極了這男子,這種問題發生在權貴之家絕對是驚天醜聞,暴漏出去日後在同僚面前都抬不起頭來。
對於『牛哥』張百仁沒有絲毫的同情,這小子在詔獄中差點置自己於死地,而且居然還將自己青梅竹馬下嫁他人,將其推入火坑,還舔着臉跑來暗中勾搭,簡直是男人中的敗類人渣。
不多時裴仁基換好了衣服,一行人壓着牛哥來到詔獄,此時有內侍走來:「張大人!」
瞧着熟悉的面孔,正是皇后身邊的太監。
張百仁腳步頓住:「娘娘有何吩咐?」
「娘娘問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太監湊過來道。
張百仁點點頭:「回稟娘娘,就說犯人已經抓到,正要嚴加審問,請娘娘不必擔憂。」
「那就好!那就好!娘娘聽到這消息也就放心了」一邊說着,打量一眼身邊的裴仁基:「裴大人,你不是與詔獄有過節嗎?怎麼混到了一起。」
張百仁聞言樂了,小黃門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只見裴仁基黑着臉道:「合好了不行!不勞內侍大人操心。」
見到裴仁基臉色似乎有些不對勁,小黃門沒有多問,張百仁給小黃門使了個眼色,小黃門點點頭告退。
眾人進入詔獄,將牛子鎖在牆壁上,成了一個大字型。
張百仁嗑着瓜子,面色悠閒:「你小子,你叫本官怎麼說你好。」
張百仁看着牛哥:「知道這裏是那嗎?」
「詔獄!」牛哥道。
「對了,本官倒是忘了,你來過這裏」張百仁吃着瓜子:「怎麼樣,屋子熟悉不?」
「上次在這裏和大人交了一次手」牛哥倒是很配合。
「唉,你說你好歹也是易骨強者,在軍中也是縱橫一方萬人敵的存在,何必去給人私下裏賣命」張百仁惋惜道。
牛二血了呼喇的臉抬起頭,瞧着張百仁,面帶嗤笑:「你含着金湯勺出身,哪裏知道我等底層人的苦處,掙扎!」
說到這裏,牛哥瞧着張百仁:「我吃過餿的泔水,生吃過螞蚱蟲子,被店家老闆毒打,有一次在街頭橫屍七天,差點病死!我不知道明日的生活,不知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日出。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吃飽,這有錯嗎?。人世間的種種折磨我都經歷過,大人若是想要叫我開口吐露主家秘密,倒不如殺了我!若沒有主家搭手,我與若蘭已經在街頭餓死了!天知道在若蘭嫁給這老不死的時候,我心中是何等掙扎,但主家對我有恩,有恩便一定要報答。」
張百仁聞言沉默,一邊的裴仁基面色變幻,紅了紫紫了青,拿起一邊的鞭子劈頭蓋臉狠狠抽了下去。
但見皮開肉綻,男子卻是面色不變,如清風拂面,仿佛受罰的不是自己,任憑裴仁基抽打。
「呼」好一通劈頭蓋臉,卻不見男子臉上表情有任何波動。
「悲哀莫過於心死!」張百仁輕輕一嘆:「可是後來你修得一身武藝,有了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
「我的一切都是主家給的,包括我這條命!」男子話語低沉,似乎是受傷的野獸:「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你們這些權貴作威作福,根本就不管我們這些底下人的死活,既然如此……沒人管我們那我們就自己管自己,自己想辦法!」
張百仁默然,一邊的趙德宇走上前來:「大人,要不要大刑伺候?咱們詔獄千百般手段,就不怕這小子不招。」
「上次那群叛黨也沒見開口啊,你除了扯人卵蛋之外,還有什麼本事」張百仁白了趙德宇一眼。
趙德宇聞言尷尬一笑,張百仁來到男子身前:「本官再問你最後一遍,招還是不招!」
「招什麼?」牛哥不緊不慢道。
張百仁深吸一口氣:「不知好歹!你若是招了,或許給你一條生路,雖然本官也同情你的遭遇,但是運河圖紙事關中原氣數,涉及到我中原千秋萬代子孫之根基,個人感情是小,民族存亡是大。」
說完後張百仁轉身離去,毫不猶豫着的走出了詔獄:「留一口氣就行!」
張百仁話語遠遠傳來。
趙德宇冷冷一笑:「好嘞,咱們可就是喜歡這硬骨頭!硬骨頭拷問起來才有意思。」
趙德宇拍拍手,一個推車進來,整整齊齊的各樣刑具擺放整齊。一邊的裴仁基頓時面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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