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我純陽道觀可有虧欠你之處,你居然盜取了我純陽道觀三陽火符與至寶寒玉叛逃下山,還打傷了兩位同門師兄,致使其不得不兵解!你說,我純陽觀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純陽觀陽神真人緩步自樹林外走出,看也不看地上哀嚎的武者。
陽神真人法天象地,有無窮之力,一大群武者居然被火焰灼燒毫無反抗之力,這簡直是碾壓性的優勢!
「三叔祖!」瞧着眼前的中年男子,純陽道觀叛徒自山洞中走出來聲音都有些顫抖。
門派之中規矩森嚴,這男子常年在純陽道觀中受到眼前老祖的威壓,心中恐懼可想而知。
隨即卻見男子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站直身子,身上恐懼盡數散去,拔直了身板道:「小子若沒猜錯的話,三叔祖應該是陽神出竅。」
「是又如何?」三叔祖冷冷一笑:「臨死前,貧道可以聽聽你解釋。」
「解釋就不必了,弟子身上有寒玉護體,師叔祖雖為陽神真人,但太陽真火卻傷不得我!」男子自懷中拿出一個玉盒,只見寒霜蔓延,乾燥的空氣中都捲起了陣陣雪花。
「混賬!」那老道氣的咬牙切齒:「今日起,純陽道觀李偆被逐出純陽道觀,凡天下修士皆可追殺!」純陽道觀老祖眼中怒火閃爍,周身太陽真火熊熊,猛地向着對面李偆匯聚而去。
火焰熊熊,終究是無根之源,尚未靠近便被寒玉的嚴寒之氣給撲滅。
「都說了,寒玉專門克制純陽道觀的功法,你殺不死我!」李偆不緊不慢的站在那裏。
「你……」純陽觀老祖氣得身子哆嗦,元神顫抖,叛徒就在眼前卻無可奈何,這種滋味絕對不好受。
「老祖,我這也是無奈之舉,你莫要恨我!弟子本來便是李家旁系族人,混入純陽道觀為的便是這三陽火符與寒玉。只要我李家大計得逞,這三陽火符與寒玉必然原物奉還,並且還會赦封老祖與純陽道觀為我朝廷正統」李偆搖頭晃腦,臉上滿是得意。
「混賬!我純陽道觀如何行事,還用你李家來教嗎?」道人眼中怒火閃爍:「你若是交出寒玉,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老祖留你一命未嘗不可。」
「老祖莫要睜着眼睛說瞎話,本官的命就在這裏,老祖若有本事儘管拿去好了!純陽道觀陽神真人下山又能如何?我有寒玉克制。普通弟子下山,又不是我對手,本官身邊武者成群,純陽道觀培育了護法弟子,但未必是本官對手,純陽道觀又能奈我何?奈我何啊?」李偆仰頭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們純陽道觀的規矩該改改了!整理日墨守成規有什麼意思?這花花世界風姿物語,又有幾個人能忍受得住繁華世界無窮誘惑?金頂觀中就有不少弟子心中蠢蠢欲動,不過畏懼門規不敢下山罷了。」
「豎子!豎子!」陽神老祖喝罵兩聲,卻拿此人無可奈何。
「老祖若是沒事,那本官可就走了」男子收起寒玉,眼中滿是嘲弄。
老道士氣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白,眼見着叛徒就在自己身前大搖大擺走過,自己卻無可奈何,這種憋屈簡直能讓人瘋掉。
「我說老道士,你到底靠不靠譜啊!連清理門戶都做不來,看來純陽道觀也不怎麼樣嘛!」就在此時密林中一道稚嫩的聲音自遠處傳來,就見一隻黑瞎子腳步遲緩的慢慢向着此地移動。
到了近前眾人才看清,眼前之物哪裏是熊瞎子,分明是一位稚子!一位披着熊皮的稚子!
「小子,你怎麼來了,這些傢伙人多勢眾,你還不趕緊跑」道人面色一變,聲音中帶着一抹焦慮。
「呵呵,你這老道太廢柴!連清理門戶都做不來,本少爺在一邊看不過去了,這不尋思着過來給你幫幫忙嘛」張百仁來到場中站定,打量着場中東倒西歪的眾人,眼中帶着點點怪異之色:「我這人雖不是什麼好鳥,甚至於喜歡有事的時候鬧事,沒事的時候找事,但叛徒在我眼前還這麼囂張,本大爺就看不下去了。」
「這小子是誰?」李偆看也不看張百仁,而是一雙眼睛轉向了純陽道觀的老祖。
「你快走啊,這小子身上有東西克制老祖,老祖我也未必能護持得了你」道人在張百仁耳邊低語。
張百仁『嗤笑』一聲:「小爺我是替你清理門戶的,這麼一個廢柴你都拿不下,虧你妄為陽神真人,你且退到一邊,看我手段!」
說完後張百仁自腦後扯下一截髮絲,一雙眼睛看着李偆:「小子,活該你倒霉,本來小爺是不想趟渾水的,但沒奈何你小子居然姓李,姓李還不算,居然還是李家旁系族人,小爺我這輩子最恨姓李的,你小子想好怎麼死了嗎?」
「小屁孩,口氣倒不小!你膽敢折辱本官,今日即便是老祖在此,本官也要將你拿下」李偆眼中帶着冷光。
「你敢!你若敢傷他一根汗毛,老祖我與李家沒完!李家雖然勢大,但我純陽道觀絕不畏懼!寒玉只有一塊,不知能護持住你李家幾人!」純陽道觀老祖頓時急眼了,狠話想也不想的立即放了出來。
李偆聞言一陣猶豫,純陽道觀雖然名聲不顯於世,但實力絕對不比當世任何一家道觀差!一旦惹上絕對是大麻煩!
「小子,算你走運,還不快滾!」李偆怒視着張百仁。
「你這老道,自己廢柴也就罷了,居然連累小爺我也跟着丟臉!區區一個叛徒罷了,一根髮絲便可斬盡場中眾人!」
說着話,張百仁手中在北風裏中飄蕩的髮絲居然瞬間崩得筆直,任憑北風呼嘯卻奈何不得這髮絲分毫,此時此刻,一股令人心悸的鋒芒自髮絲中迸射而出。
那不再是一根簡簡單單的髮絲,而是一柄劍!一併可以殺人的劍!一併可以斬盡天下眾生的劍!
劍意浩蕩蒼茫,猛然彈出刺穿了北風,北風仿佛是一張紙,被髮絲刺出了一個微不可查的小洞。
柔軟的髮絲連紙都刺不破,但偏偏此時卻成了殺人寶劍。
「噗嗤」
一顆斗大頭顱沖天而起,侍衛瀰漫的看着眼前空氣,劍絲的速度太快,快到這侍衛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甚至於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嗤」
一顆米粒大小的紅點出現在一位侍衛額頭眉心上,此時侍衛眼中滿是迷茫,跌倒在地,腦漿被劍絲震亂,死的不能再死。
人身上最堅硬的就是頭骨,可是頭骨在髮絲之力下仿佛是豆腐腦。
場中眾人看不清髮絲的動作,純陽道觀的老道士卻看清了,此時陽神都在輕微顫抖,眼中滿是潮紅:「煉劍成絲!傳說中的煉劍成絲!」
「跑!」有武者的速度突破了音爆,張百仁無力追趕,髮絲僅僅只是髮絲而已,張百仁雖然有煉劍成絲加持,但卻終究做不到造物主一般,改變髮絲的本質。
除了五位突破音爆的易骨武者逃出去,站在三十丈外驚悚的看着場中,此時場中只留下滿地瀰漫的屍體。
「一根髮絲能殺人?開什麼玩笑!我一定是做夢了,一定有人將我拖入噩夢,故意在陷害我!要在夢中斬殺我的魂魄!快醒來,快給我醒來!」此時李偆眼中滿是驚恐,腳踏罡斗,不斷掐着印訣,似乎想要在夢中醒來。
別說李偆,若不是純陽道觀的老祖見多識廣,只怕也以為自己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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