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灼灼,似乎一塊烙鐵在不斷燙烙自己的魂魄,周邊入眼處一片血紅色瀰漫天地,自己處於一個大蒸籠里,根本就喘不過氣來。
「熱!好熱!熱死我了!」漢子不斷在沙漠中扯去衣服,一路奔馳尋找着清風中的一絲絲涼意。
張百仁一行人扎了營帳,就那般慢慢的等候眾人挖掘。
「咦,獨孤盛,你怎麼回來了?」綠洲中有獨孤家探子看着瘋瘋癲癲的獨孤盛,眼中露出愕然之色。
「閃開!」獨孤盛推開同伴,直接沖入後院『噗通』一聲跳入了池塘之中。
「獨孤盛,你怎麼了?」後院獨孤家探子聽到動靜紛紛圍了過來。
獨孤盛此時身上燥熱略去,浸泡在水中道:「一時不慎,遭了暗算!還請各位去尋找高道長前來為我診斷,破解了邪術!」
「快去請高陽道長!」看着水池中的獨孤盛,眾位侍衛紛紛開口。
過了盞茶時間,一位衣衫邋遢的道人走入後院,瞧着水池中面容狼狽的獨孤盛,瓮聲瓮氣道:「獨孤小子,聽人說你遭了暗算?」
「高陽道長救我,小子要被熱死了!」獨孤盛猛地扯開胸口衣衫,一輪紅色的烈日在其胸口栩栩如生。
「咦,這你這刺青不錯啊,這功夫絕對是大師級別」高道長抓了抓頭髮,虱子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只見土地瞬間染成了綠色,不過是幾個呼吸,方圓米許寸草不生化為了絕地。
這一幕看得眾侍衛眼皮子直跳,一個漢子道:「大師,您看獨孤盛這小子怎麼了?」
「沒怎麼啊?生機旺盛挺健康的!」高道長站在水池邊緣,看着池塘中的獨孤盛,眼中滿是不解:「你怎麼中了暗算?老道沒看出你身上有什麼不適啊?」
「道長,小子遭人在胸口打了一掌,便留下這個印記」獨孤盛話語中帶着煩躁:「熱!小子只覺得周身燥熱,恨不得立即鑽入冰窟才好。」
高道長聞言面色一怔,低下頭仔細打量着獨孤盛胸口的太陽,伸出手摸了摸:「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你的體溫也正常?怎麼會感覺熱呢?」
「大師,莫非這邪法直接作用在靈魂上不成?」一個獨孤家探子開口。
高道長聞言若有所思:「也未嘗不可!這手段老夫看不出半點異常!」
說到這裏,高道長身手塞入褲子裏,在褲襠中掏了許久,才見黑兮兮的手上拿出一隻拇指大小,周身晶瑩透的蟾蜍,輕輕將蟾蜍放在了水中,動作溫柔無比,似乎在撫慰自家情人一般。
蟾蜍入水,整個水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了一層寒冰,獨孤盛肉身凍僵,眉毛、發梢都染了寒霜,肉身打着哆嗦,但卻依舊在叫熱。
「熱!好熱啊!還請大師救救我!」獨孤盛在水池中哀嚎。
高道長面色終於嚴肅下來,只見那蟾蜍在水中跳躍,落在了獨孤盛的胸口,只見獨孤盛周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凍結,面色變得鐵青,似乎要昏厥過去,但卻依舊口中喊熱。
「呱~」
「呱~」
蟾蜍在獨孤盛胸口的紅太陽上張開大嘴準備吸食,但見一縷紅色霧氣升騰,蟾蜍整個晶瑩的身子沾染了紅色。
「轟!」
忽然間紅色夕陽化為了金黃色,浩蕩太陽真火之氣迸射,只聽得蟾蜍慘叫一聲仿佛箭矢般退去,自高道長褲腳鑽入了大腿里。
蟾蜍退去,金黃色的夕陽再次緩緩化為了血紅色,殷紅無比,仿佛能滴出血水來。
「這……」高道長見到這一幕一愣。
「道長,怎麼樣啊?」有人低聲呼喚。
「道長,能不能行啊!」侍衛在一邊焦急道。
「老夫自從得到雪月蟾蜍後,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雪月蟾蜍蘊含着寒毒,其毒性劇烈無比,肉身、神魂俱都可傷,今日這般情況還是第一次見到!」高道長揉着鼻子:「事情麻煩了!大條了!」
「這血色太陽也不知是何種邪術,蘊含的力量居然叫雪月蟾蜍都為之退避」高道長拿住獨孤盛脈搏,臉上表情越加凝重,過了許久才眉頭皺起,閉目不語。
「大師?怎麼樣了?」有侍衛忍不住問了一聲。
「我要先觀察三天!」高道長睜開眼:「好霸道的力量,我若是能掌握這種力量,再配合上毒術,便是見神不壞也敢坑害一把。」
時間悠悠
張百仁一群人挖了三日的泥土,高道長花了三日時間觀察獨孤盛的傷勢。
第三日夕陽西下,高道長把住獨孤盛的脈搏,面色凝重道:「好霸道的力量,居然在不斷燃燒你的生命力!說是燃燒也不對勁,似乎在以一種很詭異的方式奪取着你的生命力!一日一年,你大概還有兩個月的壽命!」
高道長話語落下,場中侍衛霎時間變了顏色,水池裏的獨孤盛面色慘白:「真的!這是真的!當時那小子便和我說只有兩個月的壽命!」
說完後急切的看向高道長:「大師,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高道長苦笑:「辦法倒是有,找個至陰或者是至陽的妖獸,助你磨去這股力量,你自然可以解脫出來。老夫對於施展神通之人好奇得很,不知何人居然修煉出這等異術,竟然可以掠奪人的生機。」
「張百仁!」獨孤盛咬牙切齒道。
「是他」高道長一愣,張百仁的大名他早有耳聞。
「送他回中原交代後事,或許中原高手有辦法克制這邪術」高道長看着水池裏的獨孤盛,無奈一嘆:「老夫無能為力!」
「呼!」獨孤盛鑽入水池中不語,整個人閉氣沉浸於其中。
眾侍衛立即準備馬車,有人尋找商隊託付對方將獨孤盛帶出西域。
十天過後,獨孤盛耳邊髮絲出現了蒼白,二十天後肌膚出現了褶皺,三十天後滿頭銀髮。
走出敦煌,一行人快馬加鞭又是十七八日來到獨孤家大本營,此時的獨孤盛已經是垂垂老矣,臉上佈滿了老人斑,目光開始渾濁。
「快帶獨孤盛去見自己的妻兒老小!我去稟告家主!」
隨行的獨孤家侍衛一路上親眼見證了獨孤盛的變化,一個青年小伙一個多月已經是朝如青絲暮成雪,由青年化作了垂垂老矣的老者。若不是有易骨境界的修為吊着,獨孤盛已經死了!活活的老死!
此事在獨孤家一石激起千層浪,無數獨孤家高層前來前來查看。
瞧着坐在椅子上,垂垂老矣齒發脫落的獨孤盛,一群哭哭啼啼的孩童與妻妾,獨孤家主面色難看的瞧着自家陽神境界老祖:「老祖,這是什麼手段,老祖也沒辦法嗎?」
獨孤家老祖搖搖頭,看着獨孤盛胸口處的血色烈日,一根手指點了出去。
過了許久後才面待難看收回手指:「好詭異的神通!我也無能為力,張百仁好厲害的手段。世人都說張百仁劍意鋒銳,我看其術法神通也是一等一的強,老夫妄為陽神高手,居然連一點端倪都看不出來,更何談施救?日後獨孤家的人與此子發生衝突,務必小心!中了這小子的手段唯有死路一條。」
「老祖,小子……死不足……惜,還請家……族照……顧我老……小妻……兒」獨孤盛氣喘吁吁道,聲音都說不全。
「你放心吧!你為家族犧牲,家族必然叫你後代無憂!」獨孤家陽神老祖面色凝重道。
「那就……多……謝老……祖了!」獨孤盛緩緩閉上眼睛,氣機衰弱至極。
ps:書荒的同學可以看九命老書《申公豹傳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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