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人,我憑什麼要破本去幫助她?」陸老緩緩的蹲下身,一把扼住丁眉靜的下顎,看着她可憐兮兮的淚眼,嗤笑,「何況,還是逗兒過我的人!」
他自己錯看,走了眼,卻反而把罪責怪在了丁眉靜和丁成連的頭上,竟所當然的認為:是丁家早知道自己要敗落了,所以在敗落之前,竟企圖攀上他陸家,把他陸家當作一條後路,可憐他陸家什麼都不知道……
然而,事實真的是這樣嗎?如果不是他利慾薰心,現在也就不會面臨着樹倒猢孫散的場景,怪得了誰。
陸家,丁家,誰也怪不了誰!!
「爸爸……」陸西奧對此刻的丁眉靜心生憐惜,卻熟知父親的性格,不由得嘆了口氣。
陸老一把踹在丁眉靜的胸口上,凶神惡煞的怒吼:「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別把你們丁家的晦氣帶到我陸家來——」
丁眉靜咬唇,搖頭,她忍着疼,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不復慈祥的老人,第一次認識到了涼薄的人情世故:「陸伯父,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我怎麼就把驕傲任你們踐踏……」
她的聲音哽咽,字字深刻,誅心,言畢,轉身的那一刻,忍不住淚如雨下。
她再求他們,就不是人——
陸西奧眯眼看着女人的離去,再次嘆了口氣……
而陸小貝和來靖天站在一邊,前者眉頭皺的,格外的緊……她要幫那個可憐的女人。
「爸爸,你太冷血了!」陸小貝忍不住斥道。
「小貝……」陸西奧想攔已晚,眼看着陸老生生的把手緊攥如拳,可能是顧忌來靖天在這兒,所以沒像從前那樣一巴掌扇過去——
「哼。」最終,陸老轉身離去。
眼看着陸小貝滿面的悲哀,來靖天皺了皺眉,刻意忽略心底的那抹心疼。
「回家吧。」他說。
「……好。」
陸小貝被來靖天帶離了陸家。一出門,來靖天就聽到陸小貝說:「我想幫幫她。」
鮮少人知,陸小貝的信仰是佛教,她相信因果輪迴。與命運,外加,她本身就是一個善良的人,她看不得別人在她面前那麼,難堪。
「你啊……」來靖天苦笑。拍了下陸小貝的後腦勺,正色道,「如果我告訴你,丁家的敗落和清朗有關的話,你幫助丁眉靜很有可能會得罪清朗,你還要幫?」
「我才不怕三少。」陸小貝自以為三少那樣幫她,已經和她是一根繩子上的同夥兒了,這個面子,三少一定會給她的。
而事實……溫清朗的確會給她,丁眉靜一個女人對他根本不足為懼。不是大仇,他何必斬草除根。
「看來我娶了個寶回來。」來靖天笑,無視陸小貝不解的表情,他攬住她的肩膀,向轎車走去,「回家吧,我會幫你找到丁小姐。」
「嗯——你找到她,把她帶到家裏來就好,她現在的心情一定起伏很大,得有人在一旁看着。千萬別把她一個人扔在什麼酒店裏,我怕她想不開……」
「她沒你想的那麼脆弱。」
「……你了解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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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飯菜都涼了,您還是先吃吧。三少要是知道你為等他,餓了肚子,會心疼的……」
不理會管家的話,溫暖晴說,「不早了,你們回房休息吧。我等他就好。」
唉……
管家看着溫暖晴執著的樣子,忍不住在心裏嘆了口氣,只好帶着傭人回房。
溫暖晴推開椅子,環臂走到了別墅門口。
昏黃的路燈照亮了她微笑等待的表情,目光十分耐心,又滿懷愛意的看着遠處,有誰歸來。
自從溫清朗為了她,遊刃在商界與政界之間,就變得日益忙碌,而她為了讓他心無旁騖,也沒有鬧騰着什麼獨立自主要去外面上班。
做好他的妻子,每天無憂,這是他要的,那她就給。
怎麼才能讓溫山徹底打從心底接受她這個兒媳婦,而不是礙於現實,這個問題曾經讓他們夫婦苦惱,正在那個時候,溫山提出了一個條件:只要溫清朗涉足政界,混出個人樣兒來,就會徹徹底底的把溫暖晴這個名字放進族譜里,代表的是完全認可……
再也不會用曾經的伎倆來難為她,也再也不會從她身邊,猝不及防的帶走溫清朗。
而溫清朗,答應了。
在溫暖晴回憶的時候,一輛黑色轎車正朝着這兒緩緩的駛來。
「吱——」
在寂靜的晚上,剎車聲顯得格外響亮。
車門被司機打開的時候,溫清朗從後座里彎腰閃了出來,他看到溫暖晴穿着單薄的站在門口,當即擰了劍眉……
「怎麼站在這兒?」
他走過去,拿過她的雙手捂了起來。「冷不冷?」
「不冷。」溫暖晴搖頭,她微笑的看着他,「那你呢,累不累?」
「不累。」溫清朗摟住她的腰肢帶她走向屋裏,「你在等我是不是?」
溫暖晴否認,「不是,我悶得慌,出來逛逛而已。」
「真的……不是在等我?」
「你猜啊。」
溫暖晴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卻忽然被溫清朗一下吻住——
「嗯……」她被壓在了門後面,紅着臉任他予取予求。
兩人好一番熱吻,才緩緩的放過彼此。
溫清朗撫上女人羞澀的臉蛋,黑眸幽暗:「吃飯了沒?」
溫暖晴默默的搖了搖頭。
「晚飯都還沒吃,還說不是在等我?」
溫暖晴短暫的一愣,翹嘴:「對啊對啊,我就是在等你,滿意了吧?」
溫清朗挑眉,看着她縮在他的懷裏,露出可愛的小女人模樣。「看來我猜對了。」
……
溫暖晴把溫清朗脫下的西裝放在了沙發上,便和他一起走向了餐廳。
溫清朗坐在椅子上疲憊的拽了拽脖子下的領帶。幽深的目光,放在了那個來來去去的女人身上……
「蔡都涼了,我去把他們熱一下。」
「傭人呢?」
「天色不早了,我就讓他們先去睡了。」
溫清朗嗯了一聲。假寐的閉上了眼睛,這一幕卻讓溫暖晴眯了眯眼,突然想起曾經這個男人,還為她做過飯呢。
現在呢……
是不是有點像大爺!
她笑着端菜走進了廚房,幾分鐘的時間。便把飯菜熱好,端了出來,一一的放在了價值不菲的精貴餐桌上。
叫他吃飯的時候,卻沒想,他已經睡着了。
瞬間,一陣心疼湧入眼神里,她慢慢的伸手,摸了摸男人的黑髮,頃身吻了下他的嘴角,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如果把他拉上房間。那一定會吵醒他,她捨不得。
現在他還沒吃飯,叫醒睡着的他,她還是捨不得……
所以,就讓他這樣睡吧。
溫暖晴心裏下了決定,便坐在了溫清朗的身邊,輕輕的把他的頭從冷硬的椅上移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眸底佈滿了繾綣如水的溫柔……
誰人知道,門外佇立着一個女人,她臉色蒼白。目光格外陰寒的盯着面前的別墅,十分鐘後,她邁着疲憊的雙腿,一步一步勉強的離開這裏……
門內。
溫清朗慢慢的睜開黑眸。揉着酸痛的眉心,一閉上眼睛,竟沉入了夢鄉……
「醒了?」
嗯?
抬頭,溫清朗看着溫暖晴,撩唇一笑:「嗯,醒了。」
「就休息了十分鐘。看來你休息的並不好,要不要上房間去?」溫暖晴心疼的捧起他的俊臉。
「不用了,很餓,先讓我吃飽肚子。」
噗——
看着溫清朗餓死鬼的可憐樣子,她搖了搖頭,嗯了一聲。
末了,她一邊看着他吃飯,一邊說,「這樣吧,看你那麼沒精神,我給你講個笑話給你提提神吧?看我多體貼……」
溫清朗眯眸,似笑非笑的看向她:「夫人,請講。」
「「風.月是風.月,場所是場所,怡然之心,無關風月。」這是一個老朋友的口頭禪,深得理趣。其實也就是為了泡.妞找個藉口而已。他反駁道,你這天天筆下情愛之人,還不是個授人泳技的旱鴨.子?我不禁大怒。回道,嘎。」
」哈哈哈……「
別墅里,傳來男人爽朗的笑聲,女人看着自己的男人,也禁不住笑了。
吃完飯,溫清朗穿過溫暖晴的腿彎,把她橫抱在懷裏,走上了二樓……
溫暖晴嬌羞的靠在他懷裏。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明天是靖天的生日吧?」
「嗯。明晚我帶你去參加他的生日晚宴,白天我陪你買禮物。」
「你白天,有空?!」
「嗯。」
「哦耶……」看着女人的喜悅,溫清朗低頭愛憐的親吻了下她的額頭,忙的時候,的確是顧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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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長府。
來靖天下班的同時也帶回了一個女人,那人正是丁眉靜。
「房間我已經讓下人準備好了,你去洗個澡,什麼都不要想,好好休息吧。」陸小貝扶着丁眉靜說。
「謝謝你們……」
女聲,疲憊、無力,聽的人一陣心酸。
陸小貝搖頭,垂眸說:「沒事。」
看着丁眉靜上樓,陸小貝轉頭,怒氣沖沖的跑到了來靖天的身邊,「三少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們家?」
「因為丁家想除他。」
來靖天脫下西裝,眉目淡漠,「現在的話,如果是我,我也不會放過想除掉我的人。」
「……」陸小貝嘆氣,「你們就沒想過那無辜的家人嗎?」
「他們想除掉我的時候,可有想過我也有家人?」
陸小貝徹底沒話可說。
來靖天淡淡的看向她,笑道:「陸小貝,我從沒想過你是如此天真善良的人。」
「我……」
他摸摸她的頭髮:「好了,回房吧。」
客房裏。
丁眉靜忍不住哭泣出來,直到,哭着睡了過去,冰涼的空氣里,充斥着一陣悲憤……
……
主臥里。
陸小貝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她拽着來靖天的領帶,抬頭看他:「來靖天,給我個孩子。」
溫清朗說,當他給你的感覺已經不再清晰而是捉摸不透的時候,你就該跟他要個屬於你們的孩子了。
是的,這段日子裏,來靖天給她的感覺就是捉摸不透,他好像是喜歡你的,好像又是不喜歡你的,你不知道該怎麼確定他給你的感覺……以往,她與他在一起的時候,都能清晰的感覺到:除了在床/上,在任何時候他對她溫柔的同時,也保持着隨時抽身離開的疏冷……
現在,卻再沒了這感覺,她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而來靖天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蛋,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頭,她是不是想離開了?
當初的約定是,給他生個孩子,離開還是留下便可以自主選擇。
她迫不及待的要孩子,是否,她已經灰心,動了離開的心?!
「好。」沉默中,他聽到自己應了她。
可是,在高//潮的時候,他卻抽出了她的身體。
陸小貝迷離的眸詫異的看着他:「為……為什麼?」
然而,她看到的是來靖天深沉的表情,下一秒,她的指甲狠狠的陷入了他的後背中,仰起頭,尖叫了出口。
來靖天撞進她的身體,從上而下的睥睨着她,久久……閉上了複雜的眸,才說:「抱歉,剛剛……在逗你玩。」
逗她玩?
原來是這樣!
陸小貝氣的捶他,「你……啊!」
他在她的身體裏兇猛的律動了起來,讓她無法再說半個字,只能緊緊的依附着他,隱忍不住的露出淪陷的表情……
……………………
清晨,太陽射出的光芒照亮了這個冰冷的城市,陸小貝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對於身邊的男人,她看了半晌,才邁着幾乎抬不起的雙腿費力的走出了房間……
溫清朗說:男人都喜歡賢惠的女人。
所以,每天的早飯,都是她做,來靖天的衣服,她也從不假手於人,她親自洗。
而為心愛的男人做這些事情,一點也不感到疲累,反而……很滿足。
可是,陸小貝走進了餐廳,卻看到了丁眉靜。
「夫人,現在才七點,你怎麼就起了?」丁眉靜看到她的表情顯然也很詫異。
陸小貝搖頭:「叫我名字就好。我啊,起來做早飯啊,可,好像被你給包了。」
她的語氣中透出一股揶揄的味道,刻意在活躍着氣氛。
丁眉靜笑了:「世間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卻比黃金難得。在我最困難最狼狽的時候,你們如此的幫助我,我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們,蠻不好意思的。思來想去,我就乾脆想着把你們的一日三餐包了好了!」
「你何必呢。」陸小貝拉着她的手,友好的看着她。
丁眉靜搖了搖頭,微微落寞的眸,楚楚動人:「我下午還想去看看我的父親,他在牢裏,一定很不好受。起碼我要讓他知道,我在外面過的很好,不要擔心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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