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內峰弟子的身體消失,秦易寒就近找了碎石少的空地,盤腿坐下身來,默默調息。
獸身境初成,身體的素質堪比化靈一層的妖獸,但,還是難以承受開啟極火脈所帶來的壓力,全身上下都有着一陣陣的刺痛和虛弱感瀰漫開來。
秦易寒儘量讓自己顯得淡然隨意,笑嘻嘻得看着大廳方向。
大廳之內,安靜的有些可怕。
所有人都愣愣得看着斷壁殘垣的院落中,那盤腿隨意坐在地上的少年。
擁有凡人舉目威能的仙師,竟是被少年一招擊敗,這結果,他們不敢相信。
不僅僅是康山,哪怕是一側的龐府大長老,內心都是顫抖不已。
「離那麼遠,怎麼說話。」
秦易寒擺了擺手,對着大廳的方向說道:「麻煩康府與龐府兩位管事兒的過來吧,咱得好好談一筆買賣。」
此言一出,廳內之人哪敢怠慢。
康山與龐府大長老立馬起身,面色難看得向着廳外走去。
大廳內的其他人自然也不敢繼續安坐,均是站起身來,但又不敢跟隨出去,於是不由自主得湊到了一起,站在大廳門口處。
康山此時後悔不已,奈何事情的發展早已超出他的想像。
經過管家身旁時,他稍微停頓一下,低聲吩咐道:「快些去吧嫿裳姑娘請來。」
「還有,一定要多多說些好話。」
末了,又補充一句,康山才快走兩步,追上龐府大長老的步伐,向着秦易寒走去。
看着站在自己身前,低着頭,目光都不敢直視自己的兩人,秦易寒無奈笑笑。
「坐下,坐下。站着怎麼談。」
秦易寒的話語,他們二人哪敢違抗,也不管地上是否有碎石塊了,均是一腚蹲到了地上。
「秦公子,我之前……」
康山還想着開口求情,奈何被秦易寒抬手直接打斷。
「之前的,就不提了,過去了,過去吧。現在,咱們談的是買賣。」
秦易寒看着兩人,淡然得說着。
「康府主,花五千萬兩黃金,想買我的命,確實是狠下本錢吶!要不是我尚有幾分自保的能力,沒準,今日你與龐府就是要擺慶功宴,準備分食萬花樓了吧?」
秦易寒雙目直視康山,話語不緊不慢。
康山現在後悔萬分,恨不得立刻就去把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吊起來狠狠的抽打一番。
設謀逼死秦向陽,暗殺秦易寒,等等所有的事情,追根揭底,都是他那貪戀美色的兒子康海柳所全力促成。
康海柳看中萬花樓的美女嫿裳,死纏爛打無果,才央求父親康山幫助。
若非如此,康山是根本不會去打萬花樓的主意。
現在可好,非但沒能吞下萬花樓,反而是徹底得與秦易寒這個能夠滅殺仙師的狠人交惡。
豆粒大的汗珠自康山額頭滾落,面對秦易寒半調侃半認真的話語,他根本不知如何作答,甚至於,他在擔心,萬一自己說錯一句話,就會被秦易寒瞬間抹殺。
畢竟,自己可沒有仙師的法術,根本沒有掙扎一分的能力。
見康山低着頭,不敢說話,秦易寒微微一笑,道:「康府主,別害怕。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我秦易寒還是很講道理的!」
這番話語非但沒能讓康山寬心,反而是令他更加懼怕起來。
對面的這個少年,與自己之間的仇恨,非同一般,若是換種情況,自己佔得上風,那必然會以雷霆之勢,徹底的將對方抹殺,以絕後患。
但是,這個少年,明明已然佔得了絕對的上風,但卻根本沒有繼續動手的意思。
「康府主,之前你們的買賣,那位仙師向你要五千萬兩,怎麼說來,這筆錢,我應該是替你省下了。我秦易寒的命值五千萬兩,那麼你康府上下所有人加起來,一億,應該不多吧?」
秦易寒笑嘻嘻得看着康山,等待他的回答。
早就料到秦易寒絕不會善罷甘休,但真的聽完這番話語,康山徹底陷入絕望之中。
一億黃金!
這個數字,甚至超越了康府八成家業的價值。
「怎麼,有異議?」
見得康山沉默不語,秦易寒當即問道。
康山哪裏敢有異議,那不是純碎的找死嘛,與自己的性命比起來,黃金的地位,還是要低一些的。
別說全府上下所有人的命加起來值一億,哪怕是單言他自己,這一億,也是必定要出的。
「沒!沒!沒!沒有任何異議!秦公子之言,入情入理!」
康山急忙起身行禮。
這邊搞定了一億,秦易寒立馬將目光移到了康山身旁那位龐府大長老的身上。
打眼一看,這位大長老的情況,比之康山,也好不到哪去。
「龐府這位老先生,康府是為主謀,那你們龐府應該就算幫凶了吧。事兒該怎麼辦,我就不說了,讓你們府主,自己掂量着來吧。」
這句話說完,秦易寒當即揮手,示意龐府大長老可以離去。
龐府大長老哪裏還願意多待,原本面對府中那位楚姓少年便是被無形的壓力所束,此刻面對秦易寒,根本是如同煎熬的刑罰一般。
見得秦易寒示意,頓時重負卸去,在康山羨慕的目光中,麻溜得離去了。
這邊的對話大概結束,那邊,嫿裳姑娘已是被康府大管家恭敬得請到了大廳之前。
之前被捆綁起來關押在房中的嫿裳,早已是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寧可命隕,她也是不願意被那康海柳所玷污。
只是,就在等待死亡到來的時候,康府的大管家卻是奇怪的出現,不僅待自己如上賓,更是一個勁的說好話,求自己的原諒。
這番奇怪的變故,着實令嫿裳陷入疑惑當中。
直到,在大管家的引路下,來到大廳前,看到了坐在院落處,正笑嘻嘻看着自己的秀氣少年。
「公子……」
沒有理會堆積站立在大殿門口的眾人,嫿裳徑直向着少年走去。
當她剛剛從院落一旁的長廊走出時,秦易寒便已把目光聚集到這個身穿黑色薄紗衣裙、美得略微令人窒息的美女身上。
眉似畫,媚眼如水,嘴角掛着一抹由心得微笑,乍一看,妖冶動人,風情萬種,再細瞧,卻也清純可人,天然未飾。
走動間,黑紗長裙中那修長而圓潤得雙腿時隱時現,落在眾人眼中,頓時,可以隱隱聽到那全都變得粗重的喘氣之聲。
秦易寒自然不是那精蟲上腦之輩,但看到如此美女的一瞬,也是不自覺愣了片刻。
此時,他倒是有些理解那康海柳的所作所為。
本就是沉迷美色而無可自拔的康海柳,見到如此妖嬈嫵媚的女子,做出何等匪夷所思之事,都不難理解。
「公子!」
相較於初藍和小青,嫿裳則成熟而穩重,來到秦易寒身旁,微微得屈膝低頭,行一禮後便是站到秦易寒的身後不再言語。
「可有受傷?」
秦易寒淡淡開口,目光卻是移向大廳處。
此時,所有人的心又再次懸到半空,尤其是大廳里站在眾人後方的康海柳,以及正坐在秦易寒身前的康山。
嫿裳稍微彎腰,回道:「公子,嫿裳不曾被傷。」
「如此,那人的性命,倒是可以保下了。」
秦易寒一邊說着,也是站起身來。
隨着他淡然的話語,所有人那顫抖的心終算稍加安穩幾分。
康山想要起身行禮,卻才發現,之前短短的幾息,自己全身的氣力竟被恐懼所吞噬一空,四肢癱軟。
而大廳之內的康海柳更加不堪,已然癱坐在了地上。
「不過……」
話音剛起,秦易寒的身影就是驟然在康山的面前消失。
獸身境的速度,哪裏是這些人所能目及。
再次出現,秦易寒已然身在大廳之內,單手抓着康海柳的衣服,將他平舉到了身前。
「你還要為你之前的無理之言買單!」
秦易寒不含任何情緒波動的話語,落入康海柳的耳中,卻猶如炸雷一般。
他突然想了起來……
「不!不!秦公子!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求你放過我好麼!放過我……」
康海柳拼儘自己僅有的氣力,蒼白的求饒。
「現在才求饒,可惜啊……太晚了!」
話語落下,秦易寒提腿而起,一腳便是踢到了康海柳的雙腿之間。
「啊……」
隨着戛然而止的慘叫,康海柳直接在襠部的劇痛中昏死過去。
秦易寒並沒有下狠手,但他這一腳的力量,也絕非康海柳這等身體被掏空的酒囊飯袋之輩所能承受。
正如他之前所說,康海柳的下半生,必定會索然無味。
隨手把如爛肉般癱軟昏死的康海柳丟到地上,秦易寒走出大廳,來到康山的身側。
「康府主,咱的買賣,希望你行動快一些。」
撂下一句話,秦易寒卻突然一伸胳膊,環腰抱住了站在一旁的嫿裳。
反正這是考驗,這種禍國殃民級別的美女,不抱白不抱,抱了也白抱,白抱誰不抱。
隨着心中的想法,秦易寒嘴角掛起不易察覺的笑容,感受着臂膀傳來的絲滑溫軟,驟然躍動而起。
秦易寒的詭異舉動自然嚇了嫿裳一跳,但還未有所反應,卻覺得眼前的景物開始變化,已然被秦易寒抱着躍到了半空。
秦易寒只是少年身,比之嫿裳還要稍微得矮上幾分,這般抱着,兩人剛好是雙臉相貼。
眼角的餘光,掃過秦易寒的臉頰,這一瞬,有種叫做「心安」的特殊感覺,第一次出現在嫿裳的心中。
或許是風大,嫿裳緩緩閉上了雙眼,伸手也是同樣緊緊攔住了秦易寒的腰身。
幾息,兩人的身影已是從眾人的視線範圍內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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