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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人俊繼續說道:「皇上下密令讓錦衣衛繼續追殺宮本真一。我們查到宮本真一可能隱藏在南京城,所以,就在全城秘密搜查……」
柳君臨見鄒人俊一身青綠色錦繡服,心中恍然,道:「原來你來這裏是查案的?」
鄒人俊點點頭,道:「是的。我今晚剛好在附近查探,聽到這裏有打鬥聲,我就趕了過來。沒想到真的讓我找到了宮本真一。方才,我見他想要逃走,情急之下,就忍不住出手了。說來也是慶幸,要不是你將他重傷,我還真殺不了他。說不定,反而會死在他手上。」
柳君臨心有餘悸道:「人俊,以後不要這麼魯莽了,幸好宮本真一武功大損,要不然,剛才你就危險了。」
鄒人俊臉上露出微笑,道:「我知道了,剛才也只是情急之下就出手了,沒有考慮這麼多。」
柳君臨問道:「人俊,你剛才來的時候,有沒有見到一名黑衣人從這裏跑出去?」
鄒人俊道:「黑衣人?我剛到這裏的時候,確實有一道黑影從這小院裏沖了出去,不過,那黑衣人速度極快,僅一會兒就消失在我的視線範圍,我想追也追不上。」最後,他問道:「君臨,那黑衣人有什麼特殊的嗎?」
柳君臨如實道:「那黑衣人是宮本真一的同夥,可惜被他跑了。看來,以後想要抓到他恐怕難了。」
鄒人俊一愣,道:「宮本真一還有同夥?」旋即,他喟然長嘆道:「讓他跑了,實在是可惜了。」
兩人將宮本真一的無頭屍體埋在後院,齊肩出了小院,走在寧靜的街道上……
柳君臨感慨道:「人俊,那一晚在小孤崖,你說聽到祖師祠堂有聲音傳出,然後過去看看,結果一去不回,我還以為你被齊之順殺了。」
鄒人俊道:「那一晚在無極劍派小孤崖,我聽到對面祖師祠堂有聲響,然後就過去看了看,結果看到了齊之順弒師的一幕,我在驚慌之下發出了一些聲響,讓齊之順察覺到了,他立即在祖師祠堂里大加搜索……」
他憶起往事,即是感慨,又是後怕,說道:「那時,我就躲在暗處,不敢出聲,我知道一旦被齊之順發現了我,我立即就會性命不保,也幸好當時天黑,視線不明,齊之順沒有立即發現我躲在暗處,可是他仍是不死心,一遍又一遍的查找,就當他快要找到我,我也以為自己在劫難逃時,你突然出現了……齊之順應該就認為你是那暗中之人,所以要殺你滅口……我見你被他打了一掌,後來又出現了一名黑衣人,把你帶走了……」
他神色愧疚道:「君臨,對不起,當時齊之順殺你的時候,我就躲在暗處,可我真的不敢現身,我知道我一出去,齊之順就會把我們一起殺了。」
柳君臨沒有絲毫責怪之意,而是慶幸說道:「幸好你沒出現,要不然也是多送一條人命……」
見柳君臨沒有責怪,鄒人俊感激道:「君臨,謝謝你!」
柳君臨微笑道:「我們兄弟之間,說什麼謝啊。」
鄒人俊微微一笑,嗯了一聲,說道:「那時,我以為你無論如何也難在齊之順的掌下活命……」
想起當時的兇險,柳君臨也是一陣後怕,暗道:「要不是當時穿着金縷仙衣,卸掉了齊之順那一掌的部分力道,我只怕早已沒命了。」
鄒人俊繼續說道:「當時,我就在心裏發誓,我一定要殺了齊之順,為你報仇。我知道在無極劍派,我是無論如何也學不到高深的武功,來為你報仇的……而且,若是讓齊之順知道,那一晚我一直在小孤崖上與你在一起,以他多疑狠辣的性格,我定難逃他毒手……所以,當天夜裏我就逃下了山……」
柳君臨道:「那你又是怎麼成為錦衣衛的?」
鄒人俊道:「我逃下山之後,也不知道該去哪裏,就隨處流浪……後來,我見到朝廷要選拔錦衣衛。我就想,錦衣衛里能人無數,高手不少,我若是能加入錦衣衛,說不定能得到那些前輩高手的親睞,就極有可能學到一身高明的武功,然後就可以為你報仇了。於是,我就參加了錦衣衛的選拔。我在無極劍派好歹也學到了一些武功,而且家世也清白,所以,就被選上了。可是這些年來,我在錦衣衛,武功雖有學到一些,但比起齊之順那等高手還是遠遠不如,也一直沒能力為你報仇。不過,你還活着,真好。」
柳君臨道:「那時,我是被碧霞山莊莊主夏東涯給救了,只是,他救我也是安了不良心思。不過,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謝謝他,要不然,我早就被齊之順殺了。哪有我們兄弟今時的重逢啊。」
鄒人俊認同道:「那倒也是!」
兩人邊走邊說,碰到巡夜的士兵,鄒人俊亮出錦衣衛身份後,也就不敢排查治罪,甚至都露出一臉惶恐……
錦衣衛凶名在外,確實不虛。
柳君臨見到這一幕,笑道:「人俊,你成為錦衣衛之後,挺威風的嘛。」
鄒人俊失笑道:「哪能跟你比啊。君臨,這幾年你是不是得了什麼逆天奇遇,武功竟然這麼好了,連那個宮本真一都慘敗在你手下。」
柳君臨說道:「奇遇確實有一些。」當即就將自己這幾年的經歷說了說,除了琅琊古地的那一段。
鄒人俊聽着柳君臨敘說這些年的經歷,他既是驚訝,又是感慨,道:「君臨你這幾年的經歷實在是驚心動魄。不過,你現在是天下第一幫丐幫的幫主,武功絕頂,揚名天下,也是苦盡甘來了。沒想到前段時間,力敗龍天盪,名滿天下的丐幫幫主林俊流就是你啊。林俊流,柳君臨,我早該想到是你的。」
柳君臨笑道:「丐幫雖是江湖第一大幫,但哪能跟朝廷錦衣衛相提並論啊,我這個丐幫幫主可沒有你威風。」
鄒人俊搖頭笑道:「威風什麼啊,我不過是錦衣衛的一個低級校尉而已。」
兩人一路聊談,在拐過一條街,到另一條街的時候,忽然,前方街道一隊近百位訓練有素的士兵就衝上來將兩人圍了起來。
鄒人俊取出錦衣衛腰牌,給為首的一位統領。
那統領一看鄒人俊的腰牌,連忙賠罪,道:「原來是錦衣衛的大人,小人有眼無珠,請大人恕罪。」
鄒人俊雖然只是錦衣衛職級最低的校尉,但錦衣衛是特殊部門,是皇帝親衛,就算是職級最低的校尉也不是一般人能惹的起的。
鄒人俊問道:「這位大人,這是發生什麼事了?」他發現這隊士兵根本不是在巡夜,而是在大張旗鼓的搜查,這讓他奇怪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那統領道:「就在剛才,有刺客要行刺皇長孫殿下。太子殿下大怒,命令御林軍全城搜查刺客。」
鄒人俊驚道:「什麼?是誰這麼膽大包天,竟然敢行刺皇長孫殿下?」
那統領道:「這個小人不知,只知刺客有好幾人,個個武功高強,現在已經逃跑了,我們正在搜查。」
鄒人俊問道:「那皇長孫殿下沒事吧?」
那統領道:「長孫殿下沒事!」
柳君臨暗道:「朱瞻基前幾天才被人行刺,沒想到今晚又被人行刺,看來有人是鐵心要他死。」他心中又琢磨道:「那刺客會是謝天雲嗎?」
鄒人俊對柳君臨道:「君臨,長孫殿下被人行刺,上頭恐怕會有命令下來,我要先回去了。我明天再去找你。」
柳君臨道:「要不要我幫忙?」
鄒人俊搖搖頭,道:「君臨你是江湖人,若是插手朝堂之事,只怕不妥。」
柳君臨點點頭,知道鄒人俊說得在理,道:「我知道了。人俊,小心!」
鄒人俊道:「我會的!」
柳君臨在鄒人俊轉身欲走時,叫住了鄒人俊,道:「人俊,等等!」他取出一枚九轉金丹,送到鄒人俊面前,道:「這是一顆九轉金丹,你回去之後服下,能提升武功的。」
鄒人俊知道能提升武功的丹藥都是極為貴重難得的,當即推辭道:「君臨,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柳君臨道:「我們兄弟之間,你客氣什麼。拿着吧。」不由分說的將九轉金丹送到鄒人俊的手中……
鄒人俊接過九轉金丹,道:「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君臨,我先走了。」之後,他就快速往南鎮撫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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