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陰謀算計上,姜雅自然不是莫老太爺的對手,可姜雅如今佔據着絕對的優勢,十字星方面不答應也得答應。不然到時候聯邦制裁,從今往後,這世上還能有十字星這個勢力?
看着一臉淡漠模樣的青年,莫老太爺心中隱約覺得有些沉沉的疲倦。姜雅這些天在十字星,自然不可能沒人監視。他所做的努力也落在自己眼裏,不止一次猜想,若姜雅是真的十字星少主,這該有多少好?哪怕沒有莫憂那般通透,但也不俗,還有一具健康的身軀。
「莫老太爺,您到底想要選擇哪一個呢?」姜雅唇角帶着一絲微不可查的淡笑,「生或死?」
「哼,你都這麼說了,我這把老骨頭還能說什麼?」莫老太爺突然想起一個十分蛋疼的事實,莫憂還在搖光星。雖然他是自己送過去修養治病的,但也變相成了聯邦的人質。
老太爺當初秘密安排姜雅和莫憂調換身份,本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除了少數幾個心腹,基本無人知道,聯邦軍部也不會知道這個事情,老太爺自然不會擔心莫憂在搖光星的處境。
可當他發現姜雅是聯邦探子之後,莫憂的身份還能掩飾得住麼?自然不可能。想到自己竟然犯了這麼大的錯誤,主動將人質和自己的弱點送到對手那裏,頓時氣得想要噴出一口逆血。
莫老太爺的臉色和態度十分不虞,姜雅也不擔心,反而像是沒事兒人一樣站起來,臨走之前還叮囑了一句,「既然如此。那麼以後合作愉快。不過這件事情還請老太爺稍微隱瞞一下……畢竟,若是讓十字星內部那些人知道您要協助聯邦除去他們,肯定會內亂吧?」
雖然聯邦有頒佈軍火限制條例,然而這種東西只是約束一般人,很多大勢力都是選擇性無視的。十字星這樣的黑色勢力自然不會遵守,內部擁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分支很多,若是真的內亂了。那戰況絕對比邊境戰爭還要激烈。哪怕是莫老太爺也不敢輕舉妄動。
莫老太爺縱橫多年,從他接手十字星之後就沒有吃過多少虧,如今年紀大了。反而被姜雅這個「年輕人」不軟不硬地威脅着,那種羞辱和不甘簡直要衝昏他的腦子。
不過畢竟年紀大了,沉穩多餘熱血衝動,姜雅這番話雖然不中聽。但仔細琢磨的話,也感覺不到他的惡意。只是……這話說得太不順耳了。不會說話就別開口,拉什麼仇恨。
「下去吧,這種事情還不需要你一個毛頭小子來指手畫腳。」莫老太爺說得十分冷淡,話語之中隱約有些壓抑的魔火。姜雅也不是沒眼色的人,知道目的已經達成,當然不會多逗留。
聯邦局勢風雲詭譎。正當一些明白人以為十字星這會兒要跌一個大跟頭,聯邦軍部要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時候。超出常人想像的神展開將一眾人打擊得說不出話來……這是什麼節奏?
阿爾傑看着佔據着新聞版面中央的斗大標題。一張英俊挺立的臉帶着狠厲之色。等他繼續往下看,看清那些內容之後,似乎有一股熊熊燃燒的烈火要將他的理智吞沒……
阿爾傑皇子幾乎壓制不住內心上涌的暴怒,指着郭晟雋說道,「這都什麼意思?你不是說事情會按照我們計劃好的去走麼?現在呢?軍部竟然出面給十字星脫罪洗白了,呵呵……你說他們會狗咬狗一嘴毛的,可你現在看看,他們好得像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看着差點兒碰到自己鼻尖的手指,郭晟雋淡定地挑了挑眉梢,不作回答。
阿爾傑皇子像是一頭暴躁的雄獅,兩腳在地毯上踩來踩去,腳步之沉重,幾乎要將地面跺傳,整個人的背景都是火焰。良久,他抬手扒了扒頭髮,說道,「不管,你要給出解釋。」
郭晟雋依舊淡定地疊着腿,饒有興趣地看着虛擬屏幕上播放的新聞。聯邦軍部可是聯邦最正義的代表,如今卻和十字星勾搭在一起,甚至新聞發佈會還給它開脫洗白……簡直神了
按照他的消息,聯邦軍部想要端掉十字星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甚至還在老遠以前就安排奸細密探,多年努力終於要收穫了,可以順利剷除毒瘤了……可現在,他們竟然好上了?
郭晟雋有些不理解聯邦軍部是怎麼了,腦子被門板夾了?不對,應該說太叔妤瑤這個女人被什麼東西刺激得性情大變了?然而仔細一想她的脾氣……說風就是雨,未必沒可能。
「急什麼,你着急,就能改變現狀了?」郭晟雋根本不在意這事情,他可是清清白白的良民,沒幹過什麼壞事兒,「聯邦軍部不會做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情……」
郭晟雋寧願相信太叔妤瑤被葉尚秀刺激傻了,也不願意相信她會甘心放棄折騰十字星。
阿爾傑皇子都要氣傻了,他現在能不着急麼?
整個聯邦,十大帝國,誰不知道他被人綁架了?
綁架他的勢力還是十字星或者太叔家族……可問題是聯邦軍部都出面給十字星開脫,民眾自然更加願意相信軍部。難道還讓他弄一個視頻,將屎盆子繼續扣到十字星頭上?
「還有那什麼葉尚秀,只會指手畫腳出餿主意……」阿爾傑皇子還想說什麼,猛地發現自己全身動彈不得,一股駭人的壓力擠壓着胸口,險些喘不過氣來,臉色迅速變得青紫。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悠閒愜意坐在沙發上看新聞的郭晟雋,滿眼駭然。
良久,久到他以為自己會被憋死的時候,這股迫人的壓力才如潮水一般退去。沒了壓力,他雙腿一軟,轟得一聲癱軟跪在地上,全身都冒着冷汗,活像是從水裏打撈出來的一樣。
「你似乎誤會什麼了……」郭晟雋收起智腦虛擬界面。悠然起身,腳步穩健地走到阿爾傑皇子身前,居高臨下又淡漠地看着他,那種姿態對於阿爾傑來說是極為陌生的。
從郭晟雋成為他的老師兼智謀開始,他的記憶中只有對方溫潤好脾氣的一面,似乎還沒見過他這般動怒。前前後後,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極其充滿侵略性。
不……應該說自己從未看到郭晟雋真實的一面。有的只是對方願意表現出來的模樣。
郭晟雋微微搖頭,像是看到自家孩子犯錯的家長一樣,但阿爾傑知道。對方真的對他產生過殺意,「別在我面前說他一個字壞話,不然下次就不只是小懲大誡了。」
阿爾傑皇子全身哆嗦,努力想要擺出鎮定自若的姿態。卻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我們……我們在合作……他出差錯。對我造成不可彌補的損傷,難道我連抱怨的資格都沒有?」
郭晟雋冷淡地打斷他的話,說道,「所以說。我才說你誤會什麼了。公平的合作建立在互惠互助的利益以及雙方平等的實力之上……你覺得自己有什麼資格和人討價還價?」
阿爾傑皇子聽到這話,眼睛微微睜圓,本來英俊立體的面孔染上說不出的震驚。「你……」
「誰說綁架是假的呢?若是計劃如常進行,自然是假的。可是冒出計劃之外的變故,那就是真的綁架了。」郭晟雋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我教了你這麼多年,你學到狗肚子上了?」
說完,郭晟雋將阿爾傑一人丟在原地,面色略顯陰沉地離開。
誰都沒想到太叔妤瑤會輕飄飄饒過十字星,不僅僅是他,還有葉尚秀。
「接下來打算怎麼辦?那邊還需要你回去主持大局,若是被困在搖光星,以後可就被動了。」郭晟雋在頂樓的閣樓處找到一個人喝悶酒的葉尚秀,也不阻止,自顧自喝起來。
「莫方,我像是那種什麼後路都不準備的人?」葉尚秀挑了挑眉梢,微眯的雙眸帶着絲絲光亮,雖然事情超出了預期令他覺得鬱悶,不過還不到被困死的地步,「她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麼,看看誰的算計手段更高……想要保住十字星……嘖嘖,怎麼可能?」
郭晟雋聽到他這麼說,心中稍微鬆了口氣,但隱約間卻有些說不出的不安。
他和葉尚秀是多年好友,從小一塊兒長大的鐵哥們兒,屬於對方說借他一命,他下一刻也願意交付性命的關係。可是不知為何,這些年卻越來越看不透對方。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隔閡的?下意識抬手碰一下額上的傷痕,然後不着痕跡挪開。
「我覺得……你有些急切了,我們的敵人還很多……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一個一個收拾就好,何必這麼急切地逼迫自己去完成?」郭晟雋細細數來,貌似這幾年葉尚秀都處於暴走復仇的狀態,仇家一個接着一個修理掉,幾乎沒有停頓的時候。
旁人因為他的地位和威嚴不敢吱聲,但郭晟雋和他關係非同一般,倒也能說兩句。
葉尚秀沉默一會兒,說道,「阿晟,有些事情我暫時還不能說……能說的,也只有這麼幾句。我懷疑我們真正的敵人從一開始就沒有露面過,我們已知的敵人,僅僅只是擺在明面上的棋子……我只是想順着這條線,將幕後的傢伙揪出來而已……時間不多了……」
郭晟雋聽不明白,對方又說道,「聯邦各種勢力圍追堵截,散落的族人總是因為各種原因消失在這世間。如今,我已經是這一脈最後的族人了……我活着,能報仇就報仇,若是死了,仇恨到此為止……我只是想看看自己能做到什麼地步而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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