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界之中,長的越是靚麗搶眼的,就越是危險。
這種一般道理同樣能適用在妖怪身上。
長的丑的,大部分都是一般雜魚。
不過世事正好相反,顏值出色的妖怪反倒不那麼令人害怕,哪怕,一個個的都是傳說中的大佬。
酒足飯飽之後,生平特別害怕妖怪與鬼的律子老師,看着那一桌上姿色各有千秋還在拼酒的女妖精們,做下一個微妙的評價。
不管怎麼看都不像妖怪。
身處妖怪本陣中央,倚着窗台圍欄,迎着徐徐夜風,往下看着遊行的狂歡隊伍與人群,抿着低度數果酒時,不由痴痴低笑道:「看來我的膽小徹底被治好了呢...」
「可喜可賀。」身邊的里佳夜風中撩發,說道:「人生的際遇真是奇妙呢,第一次遇見惡靈的時候,還以為會死掉呢...」
「說得你好像遇見過很多次一樣。」惠美吐槽,看向滿廳的妖怪,人,惡鬼,和諧共處的景象,說道:「不過,這裏真是個奇妙的世界呢,一旦涉足踏入,就不想回到平穩又無趣的日常了。」
律師與里佳看去。
是呢。
奇妙又有趣的世界。
阿喵呆呆靠着柱子倚坐着,後腿大字張開,小腦袋低垂,眼中只有襠下。
同樣的還有一個叫露米婭的女人,渾身捆滿了鐵鏈,一圈又一圈,上下貼上了硃砂黃符,低着有氣無力的腦袋,肚中雷鳴,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癱坐着,捆在阿喵對面的柱子上。
博麗的巫女說是怕這女人發狂,趁人不注意,一口吞掉些什麼,所以,綁住比較好。
喝了二兩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哈哈哈爽朗大笑的日暮小老頭,只覺得自己身處人生巔峰,來往敬酒說着奉承話的妖怪們,只管是來者不拒,感情深,一口悶,暫時還不見倒的跡象,除了大舌頭之外。
日暮小老頭人精着呢,妖怪們要向桔梗獻殷勤,桔梗那邊接不了,又不能打擊部下們的熱情,所以,小老頭就幫桔梗接了。
拍馬屁也是交流上下級感情的方式之一。
玉子拉住了犬夜叉跟殺生丸,左右一個,以丈母娘的態度,沒功夫管日暮爺爺的放縱,不斷說着一些只是自己覺得有趣的問題,在犬夜叉跟殺生丸一臉窘迫,不耐,又不得不忍的表情中,不時的發出一陣痴痴丈母娘笑。
沒臉見的戈薇躲開了玉子,裝作鎮定的帶着鈴玩耍,倆張小臉紅撲撲的,鈴倒是在專心的鼓掌,是活動之後出汗紅的,戈薇就有些心不在焉了,臉上的表情微妙。
妖怪們一個接一個的上場,表演着酒席上的助興節目。
奇特的表演很是奪人眼球。
人型的大耗子,忍鼠頭子,傑克,表演了一手精湛的花式拋短刀。
雨女頭子小雨,表演了一場優雅的扇子舞,末了,手持的倆只扇子跟頭頂上,噴出了一股小水花噴泉。
三道小彩虹亮眼的出現,引的鈴陣陣驚呼。
惡路神之火的表演則十足的微妙了,禿頂上如安康魚一樣的火燈球,意義不明的點亮又熄滅,噓聲中,狼狽的下了台。
異獸上台,人型的狒狒穿着人衣,茂盛的毛髮從衣物之中跳出,模仿着電視節目裏的單口漫才。
雖說日本人的笑點很奇怪,但妖怪們的笑點好像更奇怪。
表演逐漸失控。
笑料百出,喝高的日暮小老頭親自上場,鼻孔嘴巴插着筷子,在桌子上跳了一段無節操的舞。
桔梗之前在電視上看過紀錄片,這段舞是幾內亞一個食人族原始部落的祭祀舞,他們相信,這段舞能跟祖先溝通。
電視播出後,以滑稽的舞姿裝扮,作為酒席上熱氣氛的舞蹈,好像流行起來了。
擅長跳舞的山兔則沒有跳舞,上頭後,小身板一腳踩着桌子,一腳踩着凳子,高聲喧譁,張口老娘閉口老娘,動不動就是一句宰了你哦,劃着酒拳。
就這一點來說,很有組織老大的氣派,不是單純的萌物。
老大得捧着,因此戰無不勝。
被拉着的骸,雖說是s級的鬼神,卻是苦着臉灌下了酒水,就算喝不醉,但還是小孩子的味覺,實在喜歡不起來這個味,跟吃藥一樣,讓她想起不好的回憶。
琪露諾手上漂浮着冰塊,身後的冰晶翅膀扇動着,逃離了幽香的魔爪,吃飽了撐着慌後,元氣滿滿的滿場追逐着看起來就比自己弱的七寶。
凍狐狸還沒試過耶~
一手抓着雞翅,一手啃着雞腿,戰國時代可沒這麼豐富的物資,雞可是奢侈品。
七寶可是絕對不會浪費的,吃得滿嘴是油,撒丫子的跑。
一看就打不贏,還不能跑麼。
這才不是我認識的妖怪!!!
黑巫女椿一臉懷疑人生的深思狀,盯着眼前的酒杯。
今天的一幕幕過於衝擊性了。
戰國時代的妖怪是啥德性,椿可是體會深刻。
奈落那種背後玩陰的還算是妖怪之中的清流,更多妖怪的妖生一句話就能概括。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就算從人類變成妖怪跟妖怪廝混打交道後,也不過是從危險的處境變得更危險了。
以前人類不會找她麻煩,變成妖怪後,就得躲着一些人類走。
何曾有這樣人類與妖怪和平共處的一幕。
自己是不是哪裏搞錯了什麼?
不對,肯定是桔梗使了妖法,假的!是假的!是業障!不存在的!
同樣是在刷新三觀。
小夏目就接受的比較坦然了,舊有的世界觀在迅速的崩塌,熱烈又歡鬧的場景,看起來可愛又漂亮有趣的妖怪們,致使固有的妖怪是壞蛋印象充滿了裂紋,隨之瓦解。
新的世界觀在廢墟上建立。
雖然還有着疑惑...
不過...
妖怪們看起來真有趣呢...
也不是那麼的令人討厭和害怕了。
但是!
如果不被逼着穿巫女服就好了。
小夏目躲在酒席里,儘量的不引人注目,時不時的偷眼瞧着,像一隻小倉鼠一樣,偷偷摸摸的笑。
同樣是偷偷摸摸的。
草太不時的偷眼看向身邊的小夏目。
笑起來真可愛呢...
不!
衣服穿的真漂亮呢...
也不對!
不經意的對視...
夏目帶着被發現的窘迫,紅着臉低下頭。
草太迅速的扭頭,目不斜視,臉上浮起被發現了的窘迫紅暈。
餵着雲母的珊瑚看了個清楚,露出疑惑的眼神後,伸肘捅身邊彌勒的腰,努嘴示意你看。
貪杯的彌勒瞥眼看見珊瑚的神情,看向倆兄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撇了撇嘴,仰頭一杯酒一飲而盡,說道:「我也想有個兄弟啊~嗝~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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