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數??
蕭羽剛想問咋回事兒,卻見十六院君月那一簇「水」凝聚成的形態霎時「嘩啦」。
招呼都沒有就直接遁走了?!
「等等——什麼情況?」
目光落在紅雨身上,同是水形態的她幸好沒有一言不合就消失,此時她保持着微微笑意。
蕭羽趕緊動身飄了過去,臨近紅雨還有兩、三步時。
「紅姐~」笑嘻嘻:「好歹也說清楚吧?」
「正如你確認了排名精英沒有收到通知,偏偏讓你獨自一人赴約萊茵哈特一樣。」
「你這樣做,無非是想告訴我們軍政府盯上了你。」
「而我們有協議在,也就不可能任由他們對你動手。」
「所以洛風知會我,我一路暗中保你周全,當然,你也可以認為是監視你。」
「沒有沒有~」
蕭羽笑得無比純良。
「我們老大的意思,現在盯上你的不僅僅是光明、軍政府兩家。」
「還有?」
「嗯的。」
「那我咋辦?」
「繼續跳,用俗話來說便是,繼續惡意賣萌。」
……
……
「不是我說真搞不懂,你說凡事總得有個理由,像我這樣的老實人不知道怎麼就跳了?開幕那邊是軍政府太自私不是?合着我們這些人給他打工,到頭來就是過過場子就可以打發的了?」
「蕭羽。」紅雨說着,便將地上那攤積水重新歸併到她體內:「我可不像洛風那樣,明知道你是有所圖謀還笑嘻嘻與你玩遊戲,我沒有這個耐心,也不像老大那樣把你當小孩子看待,你的一切作為老大給過評價,童趣,然而我不這樣認為,現在的你只是一名學生,同時也是軍政府的血液儲備,按理來說即便對上面的安排心有不滿,常人也不可能付諸實際行動去反抗,心中腹誹與行動起來差距可大,如每個人與你這般無異,那這世間就再無統治者一說。」她頓了頓,臉上笑意忽然深邃起來:「從大局上我並不喜歡你這樣的人,小小年紀城府太深,礙於客觀條件你現在還沒本事一飛沖天,可用老大的話來說便是三十年眾生牛馬,六十年諸佛龍象,你一旦根基熟了便會謀求更大的空間,老大是看中你不僅僅是一枚棋子,所以才親自委身到此與你一會,這是她這樣的大人物才會有的慧眼,而我沒有,我只擔心你會不會把我們也賣了?」
蕭羽暗暗吐槽到底是你說還是你老大說?隨之象徵性撓了撓後腦勺,笑容可掬地回應:「紅姐您是不是想得有點多呢?」沒等紅雨反駁,語氣驀然加重幾許:「我會這樣做,在你們看來或許就是叛逆的下屬,對於所謂的統治者而言確實是心頭大忌,沒有誰願意收那種懷有反骨的小弟吧?最好小弟沒有個人思想指哪打哪就對了。」搓了搓手,瞄向紅羽:「不過話可不能全這樣說,沒有人天生下來就註定被別人踩在腳下的,甘願為牛馬的人要麼太過懶惰安於現狀,要麼時運太低哪哪都碰壁,前者是付出多少的問題,後者太玄學了就不討論,我現在這樣做,無非是不想被軍政府當傀儡耍,再說他們本來就看我不順眼,紅姐您應該清楚——在一個人面前營造好印象得多努力,但是讓別人反感那不瞬間的事?他們既然討厭我,軍演之後怎麼都會清算,我又何必留下來硬槓?一沒資本二沒底氣,找死麼?」
「這也是我個人主觀上並不喜歡你的原因。」紅雨雖這樣說,可臉上卻沒有不喜之色,反之神態輕鬆自然就像聊家常般:「你想跳出炎星這個局單飛,以抓住我們這一脈視為救命稻草,然而你心中卻沒有絲毫感恩,甚至想把稻草給掰斷只成全自己,不覺得過分?」
哇你這樣聊天真的聊炸了!
蕭羽低下眼帘望地,只見紅雨不依不饒地繼續補刀:「前事揭過就今天這你不是有意挑釁楊成?假設精神體被拘禁的話……對於你來說並不虧吧?軍演還是要打,你不出場就打不成,他們頂多是把你關押一天半,最後還是會放出來,至於你現在攜帶的信息體,就算被截獲也無妨是不是?都清楚你已經投靠到我們這一脈,就算具體事宜被挖掘出來,膈應的也是軍政府,然而對於我們來說,有些事還是不想給軍政府太過於清醒,所以你在賭……不,你是打出一張催命符,逼迫我們把你給『救』出來,這樣一來我們和軍政府的矛盾更加激烈,而你就趁機從容退場?是想着軍演過後,軍政府無暇照顧你,你也好來得及跑路是不是?」
講真……你這樣聊天真的會炸!
哪有你想得這麼陰暗哇?
蕭羽正想反駁——驀察覺到身旁兩側,以及身後都有「水」形成的細線慢慢圍攏過來,精神體無懼她這樣的舉動,但紅雨這樣做……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過分了!
「紅姐……不用這樣吧?」
「沒別的意思。」紅雨笑吟吟回應,旋即她手一抬,地上剩餘的積水頓時間紛紛揚起,萬千水珠懸浮在半空,忽又靜止了下來,觀察之下,只見水滴都變成了錐子狀,尖端全瞄準自己,她倒是一點都不生分地繼續笑侃:「當然,我個人喜惡並不能衡量一個人的好壞,就像我討厭洛風呢,可他是老大得力的左右臂膀無疑,我之所以討厭你,也是因為你讓我有種不安感,所以你不用往心裏去,只要你不出賣我們這一脈,我也不會動你分毫,如果你願意與我處朋友,我也會嘗試接納你這個人,但是!」她說到這時語鋒陡然一轉,明顯溢出了實質性的殺氣:「這世間聰明人可不少,誰都想成名利萬,誰不想成為金字塔尖尖那個發令者,且不去說是否有這資格,人在這世上最講究道義,如果你沒有,一旦影響到我們一脈的利益,那我不管是裴家,還是幕後還有誰保你,我也會好像現在這樣,讓你萬箭穿心!」
她話音剛落,懸浮在空的粒粒水珠霎時落下,就好像人工降雨般,精神體雖沒有觸感,但這一次憑空出現的雨水卻實實在在穿過了身體,待它們落地之際眨眼功夫就沒了蹤跡。
再看向紅雨——
她不見了。
蕭羽一時間沒敢輕動,這種感覺不怎麼好,就像給人脫光了衣服丟廣場上示眾一樣,威脅到了這個份上真的很過分,關鍵是完全不給自己解釋的機會,直接把話給說死了,不管做什麼都好,總之只要影響到他們的利益,那就是個「死」字?
約過了二十來秒後。
蕭羽輕笑着搖了搖頭,這時紅雨的聲音再次響起:「記着,老大意思是讓你儘管跳,怎麼樣可以把莫辰一給氣到跳腳,那你就本色出演,至於善後等事,洛風會配合你無須我多言,告辭。」
……
……
還沒走啊?
轉身環視周圍一圈,除了自己之外根本沒有其他人在。
蕭羽低下頭沉吟了一小會,這裏面誤會是不是太大了?
冷靜分析,驀然醒悟,媽耶涼了。
算了。
管不了那麼多!
往來時的路線飄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有點沉重,總感覺精神體仿佛有了重量,到最後索性步行走到了精神傳輸基站,選定好線路——
裴家的空島這時候一副嚴正以待的模樣,或許是軍演在即?加上新藥一事,覬覦這玩意的人必定會很多,現如今裴家獨立的科研室無疑是寶庫,再從精神傳輸基站走出,一路上可見周圍的巡邏用機械人一行一行的走過,見到自己時紛紛投射出了檢測射線,進入到主島的城堡區域後,整一棟城堡都張起了肉眼可見的膜,像極餐罩那樣蓋住了城堡,大門前左右兩邊有十來個傭人駐留,一看見自己,他們其中一個看起來像管事的便主動走過來:「蕭家少爺,傍晚好。」
蕭羽點了點頭,笑問:「幾天沒來吧?這都什麼情況防賊嗎?」
那傭人笑得有點腆地回話:「可不是呢,上面吩咐這段時間要加強防禦體系,看看那邊。」他側開身抬手指向蓋住城堡的罩膜,臉上旋即浮起得意之色:「它可是時下最出色的全防禦態體,全方位保護住城堡每一處甚至是旮旯都不放過,要有人敢來闖,立馬就會觸發空島的最高殲滅指令,看看,在少爺您頭頂上的大圓盤,也是全方位智能鎖定目標的哦,一旦進入殲滅指令,那什麼都會灰飛煙滅。」
蕭羽眼見他吹得這麼賣勁,就假裝很有興趣地抬頭看了一小會,然後打趣侃道:「看起來確實很牛掰的樣子,這樣那些宵小就不敢放肆啦~」說完,便往城堡裏面走。
來到一層大廳,在一名美女傭人的帶路下,當餐廳區的大門敞開,宗人涯等人已經在場,他們也紛紛看了過來,蕭羽環視了一圈,見唯獨少了裴元,剛想問——卻見青輕張開雙臂走了過來:「小羽你有沒有事?」她看起來神色緊張,又是上下打量,又要緊緊摟住自己般,可惜是精神體,她只是象徵性地抱了下,便退後了兩步:「事情我都聽小水他們說了,那姓楊的幹嘛針對你呀!」
蕭羽笑了笑,瞟了眼桌上豐富的菜餚,忽然有點饞:「我怎麼知道,腦子抽風了唄,對了小元怎麼又不在,他應該也拿回身體了吧?」
「小元不喜歡聚餐,剛才我去他房間裏找過了,沒辦法說不動。」青輕臉露無奈之色。
「我去。」
「先過來吃飯啦。」
「吃飯?」
蕭羽微微一怔,旋即哈哈大笑:「姐……你莫不是也腦子出問題了吧?我現在怎麼吃?」
「我當然知道。」青輕嗔怪地看過來:「但是這可是比賽前的團結飯,小羽你現在情況比較特殊,其他人因為不需要監控,所以提前給放出來了,可是你最早也要到明天晚上才行,好啦,不說這些了,現在也陪我們一起嘛,缺了主角怎麼行呢?」
「姐姐說得對,你怎麼也得賞臉坐下來。」青水拍了拍旁邊的椅子。
只見宗人涯舉起了酒杯,朝自己這邊比劃了下。
蕭羽欲言又止,略想了想——
「好吧,你們吃,多吃點,小心別噎死了!」
坐下,看着眼前伸手即可拿到的食物,喉頭不自覺便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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