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洋館……」我把話給接了下去,「霧切響花……對不對?」
「那個香味太明顯了。絕不是男士香水之類的味道,倒是和那個霧切響花身上的味道更像一些,」霧切響子低下頭,緩緩地分析道,「也許……是霧切響花的同夥。」
「你真不知那個霧切響花是什麼情況?」我沒由來地冒出一句。
霧切響子似乎不願意回答我。萬幸,我曾經看過霧切外傳,裏面提到過,霧切響子生氣時不會表現出來,僅僅是……一言不發而已。
「非常遺憾,我並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霧切響子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也許……是那個dna重組研究所在給植物添加人類基因的時候,隨便用什麼人類的dna正好就是我的,也未可知。」
巧合嗎……的確,霧切草就是這麼解釋霧切響花的身份問題的。
真是個……破綻百出的解釋。
「那未免也太巧了,」我搖着頭反駁,「如果我是你,我絕不會相信在自己從沒聽說過的地方里,竟有人正好用了我的基因,製作出了一個正好和我一模一樣的傢伙,起了跟我正好沒差多少的名字!」
然後霧切響子突然轉換到了另一個話題:「聽過一句諺語嗎?」
我好奇地抬起頭,看着對方。
「有句諺語叫做『救火的比失火的人還着急』,指的就是你吧?你關心這幹什麼?」霧切響子問,「又不是你的基因被人盜用了。」
「你智商在線嗎?」我對霧切響子已經無力吐槽,「雖然我是不請自來……但那天也曾造訪過食人洋館的,也包括我吧?萬一那個李羽輝是來尋仇的,我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那才是最不正常的。」
雖然依舊沒有說話,但是霧切響子明顯認同了這個邏輯。真是謝天謝地,想要扭轉這傢伙的邏輯,真比擋住飛奔而來的大神櫻還難。
等等……有那麼一瞬間,我突然意識到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
從剛來到這個世界(這麼說也不準確。現在為止,我已不記得來之前的世界是怎麼樣的了)開始,霧切響子的性格就一直處在不斷崩壞的境地。而且……每次在面對我的時候,腦筋突然就扭不過來了。
算了。這種事情,以後再說也不是來不及。反正……如果有人想在二次元世界裏講邏輯,往往會被一個叫「設定」的東西給論破的。
「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霧切響子撓了一下頭髮,對着夜空嘆了一口氣,「我去查父……校長那邊,看看有沒有線索,你……」
「我負責調查那個dna重組項目的主管,」我先離開窗口,邁入黑暗的走廊深處,「去年失蹤的76屆生,超高校級的植物學家,色葉田田田——真是不吉利的名字。」
快要進入電梯的時候,我聽到後面的霧切響子嘀咕了一句什麼。
「好像……我以前認識你呢。」
……
教學樓外,正趕上華燈初至。頭頂的摩天大樓已經是萬家燈火,一棟棟突兀地佇立在學院的周圍,幾乎替代了古時天空的繁星點點。
現在正是夜晚時分。就連中央花園裏也只有一點點燈火,南區即使燈火通明,面對包圍我們的摩天大樓,也能說是「以腐草之熒光,比天宮之皓月」了。至於以往就沒什麼人煙的教學樓,現在除了我們的教室,更是只剩熒光在閃爍着。
哦,還有北區舊教學樓,那個我們現在正居住着,可當時卻像垃圾一樣丟在那的,孤零零的廢品。
舊教學樓的大門外,永遠掛着不會撤下的「施工中」的警示牌和「博物館改建計劃」3d效果圖……
嘆了一口氣,我在心裏默念了幾次「老師對不起」,從口袋裏拿出佐藤玲助的鑰匙,躡手躡腳地打開了教員大樓後面的垃圾處理房。
相比上一次來這,這次的防禦準備變得更加嚴格了。推開一絲垃圾房的門,不僅能看見正在不停轉動的監控探頭,還能看見到處巡邏的保安,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破綻。
萬幸,保安只配備了手電筒、對講機、警棍和手槍,沒有防毒面具和警犬,多幾個人反倒幫了忙。
我摸出了一支竹管,從門縫向外吹出麻醉針。三發三中,隨着接二連三的撲通聲,保安紛紛倒下。
趁着對講機還沒察覺,監控探頭又正好和這個位置形成了死角的時候,我跑進了對面的洗手間裏。
與此同時,三個躺在地上的保安也終於爬了起來,回應了對講機對面的呼喊。雖然對講機對面的傢伙也曾小小地懷疑並嘲諷了一下,聽到這邊沒有異常,也就不管了。
等一下……男廁所里有動靜!
……
三分鐘後,看着門口匆匆離開的警衛背影,黃櫻公一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嘟噥一句「這種事後補救工作真是無聊」,然後一隻手扶着帽子,匆匆消失在了走廊里。
兩分鐘後,聽到那三個整齊的腳步聲,我從女廁所里探出腦袋,張望了一陣,擠在三個保安中間。只要走位得當,這個角度正好能形成一個空隙,擋住監控探頭照射。
「出發,」我下令,「按照你們的正常巡邏路線,去檔案室。」
……
「奇怪。超高校級的……植物學家……嘖,到底會在哪呢……」
我雙手叉腰,面對着亂七八糟的白色金屬柜子,看得有些出神。
上次的火災給他們留的教訓,比我想像得要深刻——比如不能在儲存易燃物品的地方,再擺放太多的可燃物品,不然會造成火燒連營的效果。於是他們換了金屬柜子。
我承認,金屬檔案櫃的好處有不少:美觀整潔、不易破壞、方便排列、無需保養等等不一而足……
問題在於……這些嶄新的柜子當中,已貼上標籤的,並沒有我要找的,何況大多數柜子沒貼標籤!
這還不是最災難性的。更災難性的在於,旁邊的兩張新裝的金屬白色桌子上,一張堆滿了膠水和標籤紙一類的東西;另一張桌上……是檔案盒。有的裝滿了檔案,有的還和薄薄的檔案紙處在分離狀態。
「色葉田田田……」我自言自語着重複,「你到底……在哪呢?」
要是知道會有這樣,我真該在那兩個「幸運」當中帶一個過來,也許他們能隨手拿到我要的東西。
就在我面對着檔案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間,外面響起了不輕不重的門鎖轉動聲,以及一聲怒吼:
「喂喂?外面是怎麼回事?」
隨後出現的,就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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