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證據?」江之島盾子疑惑地問,「這個櫻花算什麼證據?」
「不二咲同學,桑田同學,」苗木誠看了看不二咲千尋,又看了看桑田憐恩,「記不記得,舞原的臥室里,有個插着櫻花的花瓶?」
桑田憐恩終於收起了一臉憤恨的表情,撓着頭回答道:「是啊。剛剛搬到舞原醬寢室的時候,我還被櫻花的香氣狠狠地嗆了一下——等等,不要隨便就轉移話題啊!」
另一邊,不二咲千尋抬起頭,苦思冥想了一陣,最後拿出電子學生手冊,把一張照片傳上大屏幕。
定睛一看……只不過是一張裝着櫻花花束的,落地花瓶照片啊!
「不二咲殿這是做是什麼?」山田一二三驚訝地瞪大眼睛,做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難道這個普通的花束,也藏着兇手的證據嗎?」
「不……不是啦……」不二咲千尋依然在苦思冥想,「因為房間裏的櫻花很漂亮啊,可我不會畫畫,也不會拍照嘛。正好在搜查階段,電子學生手冊可以使用了,我就用電子學生手冊拍了一張櫻花花束的照片,然後上傳到了電腦上……」
說話的時候,不二咲千尋一直抬頭仰望天空,直到這時才低下了腦袋,正對上掉落了一地的下巴。
「怎……怎麼了?」不二咲千尋驚訝地看着我們,像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剛才……有問題嗎?」
「不二咲同學……」山田一二三驚訝地瞪大雙眼,「這邊都已經在搜查了,你竟然有心情做這事?」
「就……就是啊……」大和田紋土也瞠目結舌,「好歹有人已經被殺了,你也太……鎮定了吧……」
「對……對不起……」不二咲千尋低下頭,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那也就是說……」塞蕾斯一隻手點着嘴唇,「不只是腐川同學,舞原同學也在房間裏放了櫻花?」
霧切響子嘆了一口氣,突然問出一句:「難道就發現這些了?」
見我們一臉懵懂,她伸出了一隻手,指向花瓶里其中一朵櫻花。
「啊!」不二咲千尋傷心地叫了起來,「怎麼會掉了一朵啊!」
話音未落,苗木誠和舞原沙耶香臉色瞬間一變,我冷笑了一下。
「不是不小心掉了,」我說,「我想,應該是為誣陷滅族者翔。舞原同學……故意摘下來的吧?」
「為什麼不會是腐川君不小心留下的?」舞原沙耶香尬笑着問。
「滅族者翔提過,只要腐川冬子一旦失去意識,她就會出來,」苗木誠冷靜地回答,「昨晚,腐川冬子失去意識後,在二樓圖書館門口活動的,應該是滅族者翔吧?」
「沒錯沒錯!就是我就是我!陽光般開朗的另一面!」滅族者翔開心地大喊,「可我才不會踏足那個充滿三流蹩腳文學的地方呢!」
「你無法證明,自己不曾翻閱過檔案,以及那櫻花不是你的。」大神櫻雙手環抱胸口,做出結論。
「解答這個和圖片是同類的傢伙吧?阿誠……」講完了冷笑話,滅族者翔乖巧地看着苗木誠那邊。
大神櫻……還有櫻花……這個冷笑話……真讓我一點也笑不起來。
「如果換我是『滅族者翔』,我早就把這些撕碎了扔進垃圾桶,或者自行帶走,」我說,「根本不會留給舞原同學找到它的機會。」
「說得沒錯,不愧是我的好同類呢!」滅族者翔再次哈哈大笑。
鬼川……和殺人鬼……嗎……
你對冷笑話是有多執着啊……
「滅族者翔的習慣,和腐川同學是反過來的,」苗木誠補充道,「腐川冬子喜歡櫻花沒錯,可是滅族者翔,不會有同樣的愛好吧?」
「沒錯!」滅族者翔大喊道,「正如九局上半的真實和九局下半的謊言一樣!陰沉如黑夜一般的另一面,正是開朗如太陽一般……」
「行了行了,我們知道了,」我說,「你只需要告訴我們……」
還沒等我問完,滅族者翔的臉色頓時一變:「櫻花?哼!那種小女生和白痴的悲情主義者才喜歡的東西,人家根本沒有任何興趣!」
「謝謝,」我向滅族者翔微微點了點頭,轉頭看着舞原沙耶香,「也就是說……昨天晚上,滅族者翔是不可能接觸過這些東西的。」
「可……可也許,是腐川同學今天早上……」話還沒說完,不二咲千尋自己已經意識到不對勁了。
霧切響子撩了一下左側的丁香色長辮子,輕輕說:「也許你不記得了。但是今天,腐川同學一看到屍體就暈倒了,然後就一直待在臥室里,不會有時間去圖書館的。」
「是……是嗎……」不二咲千尋再次露出了一副抱歉悲傷的表情。
「那……也許是其他人留在那裏的櫻花!對吧?舞……舞原?」
後面的話,桑田憐恩之所以沒有說完,是因為……舞原沙耶香低下腦袋,臉部堆滿了沉默的陰霾。
「還有誰的房間裏有櫻花?」我轉頭問了一圈。經過短暫的疑惑和面面相覷,其他人都紛紛搖頭。
「從一朵櫻花上引導出關鍵性的證據,真厲害呢。」塞蕾斯輕輕的誇了一句。奇怪的是,我竟然沒有渾身不自在,反而還有點高興。
其實櫻花的事情,我也只是突然想起來,在遊戲裏,作為腐川冬子和舞原沙耶香同樣都「特別喜歡的禮物」,只有「櫻花花束」了。
「就算這樣,那也可能是其他人故意放在檔案夾里,用來誣陷舞原醬的!」江之島盾子仍不死心。
「除了鬼川君和十神白夜外,應該只有舞原沙耶香知道滅族者翔的檔案在哪吧?」霧切響子撓着頭髮繼續反駁,「十神君死了,鬼川君嘛……有證明自己不是兇手的,最有力的證據。那麼,唯一知道滅族者翔檔案所在的,也只有拿走了滅族者翔檔案的舞原沙耶香了!」
「的確呢,」苗木誠皺了一下眉頭,「舞原……一開始你說過,是你找到了滅族者翔的檔案的!」
「我想起來了!」舞原沙耶香緊張地笑了起來。雖然她一直保持着冷靜,但額頭上的冷汗出賣了自己的緊張,「在書庫里翻閱檔案的時候,我把一朵櫻花別在衣服上,離開書庫的時候,就發現那朵花不見了。原來是掉在檔案夾里了!」
「此行此舉甚為奇怪。汝何以得知,應查詢滅族者翔的檔案?」大神櫻再次問。謝天謝地,她是從邏輯上相信,兇手不是苗木誠的。
「重點是,」苗木誠看着舞原沙耶香的眼神,只剩下了止水般的寧靜,「塞蕾斯同學,如果我沒有記錯……你一直陪着舞原。守在腐川同學臥室門口,沒離開過吧?」
提到塞蕾斯,舞原沙耶香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失去了一切神色。
作為一個結尾,我們聽見了塞蕾斯的那句總結。語氣輕描淡寫,卻仿佛每個字都有百萬噸的重量。
「嘻嘻,的確是這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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