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這把沉甸甸的左輪手槍。
記得每次看着遊戲或動漫影視作品裏的主角們,有雙手持着加特林掃射,有的把衝鋒鎗拋着玩耍,總以為槍是一種輕得連三歲孩子都能拿起來殺敵的東西。現在真正拿在了手裏,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不過是左輪手槍,體積小得甚至可以塞進一個較大的錢包里……可當我拿起來時,卻發現好吃力。
也許是少了一隻手的關係吧。如果雙手握槍,就不會太累了……
不過雙手握槍,應該也只是拿得動而已。距離抵擋住如此強大的後坐力射擊的目標,還差得遠呢。
……但這不是重點。如果是我在塞蕾斯馬桶的水箱裏藏了這個,「我」打算做什麼?如果是黑幕在原作里就把它藏進去了,只是沒被苗木誠他們發現而已,那黑幕的目的又是什麼?讓塞蕾斯絕望然後射殺全場,還是讓塞蕾斯殺了自己?
真是神經病才會有的邏輯……
……
將這把槍放在衛生間的地上,翻來覆去地轉了好幾圈(至於為什麼是在地上……因為手上拿不動)我突然發現一個讓人絕望的事實:我很難向諸位形容這把槍的外觀。
如果讀者一定要我形容的話,只能套用一句《霧切外傳》的話:「隨便找一家國內外的槍械商店,或者在哪個貧民窟里買到的槍支,一旦被使用,很快就會讓持槍者暴露行蹤的。商品的形狀、型號、價格、出售日期、零售店,還有店內的監控攝像頭……這一切的情報,都會很快暴露的。不過,我現在拿的這把槍,則不存在這種問題。」
看外觀,應該是sw m642式,38mm左輪手槍。短槍管無擊錘,鋁合金身,塑料把,無使用痕跡。
一把在放進去時是全新的槍。槍上所有寫字的地方,都已經被人小心翼翼地磨去。打開轉輪彈夾,裏面有五顆子彈,和一個子彈殼。
子彈殼和五顆子彈……所以,始作俑者到底想說明什麼問題呢?
我好奇地打開了那個空彈殼。裏面竟然還卷着兩張奇怪的紙條。
呼……應該沒錯。這個筆跡……肯定是我寫的。是我留了這把槍?
攤開紙條,我禁不住讀出聲。
第一張紙條正面:人渣已死。
第一張紙條反面:不要出去。
廢話,我不會急着出去的……但是,「人渣已死」是什麼意思?
管他呢。是誰都不可能是我。
第二張紙條正面:…移…嗎…
好在日文和漢字一樣,屬於表意文字。粗略數了一下,應該是一條由十個字和一個標點符號共同組成的句子,只剩兩個字還能看清。
……所以這都什麼跟什麼……
第二張紙條反面:二樓的檔案管理室,a列第37號,《日記》。
……這倒是很有意思的事……
只不過,相比查檔案管理室,現在……我還有別的事情沒做呢。
……
「咚……咚……咚……」走廊里瀰漫着一陣有節奏的清脆敲門聲。
「請進。」沉穩的聲音回答。
別誤會,這並不是在我的臥室門口發生的,是在黃色房間門口。推門而入的時候,大神櫻認真地對着鏡子,煞有介事地把整理衣服;另一邊,江之島盾子則坐在空空如也的地鋪上,看着野外生存雜誌。
「鬼川君?」大神櫻驚訝地看了我一眼,「深夜前來為何事?」
我偷偷看了一眼江之島盾子,後者此刻正專心致志地看着雜誌,假裝對我們談話滿不在乎的樣子。
「你這是要出去?」我上下打量了一圈大神櫻,「要去哪裏?」
這其實是一個無意義的問題。即使她不看監控探頭,我也不會有興趣追問的。因為我很清楚答案。
「哈?看你們兩個的樣子……不會是半夜約會吧?」江之島盾子放下了雜誌,斜着眼睛看着我們,語氣有點酸,「偷偷摸摸的……」
「你想多了。」我冷笑一聲。
「是嘛。」雜誌終於被江之島盾子翻了一頁,「我知道了……」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地事不關己啊……江之島同學?」手指拂過劉海的時候,我的笑容逐漸變得陰冷了,「你也來一趟。」
……
十二點,空空的澡堂更衣室。
霧切響子和苗木誠在這裏出現過的痕跡,此刻已經蕩然無存了。alter ego靜靜地躲在儲物櫃裏。只剩下我,大神櫻和江之島盾子。
說起來……霧切響子那傻瓜,還是把二樓密室告訴了苗木誠吧?
算了,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雖然很在意霧切響子撕掉的部分,但既然有用部分的沒被對方拿去,剩下的內容……黑幕愛要不要吧!
江之島盾子和大神櫻都抱怨,為什麼我急着把他們叫來的事情。我假裝疑惑地搜索一番,打開標號20的儲物櫃,從裏面拿出幾張紙。
「這是?」大神櫻疑惑地問。
「這個嘛……算了,先說一句題外話吧,」我依然保持着冷笑,「夜半三更,大神同學衣冠整齊地跑出來,是為了幹什麼?健身?」
大神櫻瞟了一眼江之島盾子,看着我捉摸不透的臉,沉默不語。
「行……你不說就我來說吧,」我的手扶着額頭,在她們兩個人的面前轉圈,來回踱步,邊踱邊說,「你去體育館找黑白熊。和它發生一場激烈的交手後,你會告訴它,即使你什麼壞事也沒又幫它做過,你也不打算繼續為它效力對吧?」
江之島盾子驚訝地看着大神櫻的方向,大神櫻更是做出一副下巴掉在地上的表情。我懷疑,前者正在計算我的頸椎骨是不是夠結實。
「是的,」大神櫻喃喃自語,「可是……鬼川君怎麼會知道?」
「這不重要。重要之處在於,你只需要乘早打消掉這個念頭。」
大神櫻一臉不解,江之島盾子做出了不耐煩的樣子,不屑地問:「餵?我說你們啊!把老娘從床上突然叫過來,聽你們說這些完全聽不懂的話,到底想要幹什麼啊?」
當時我正好背對着江之島盾子的方向。聽到她的問題,我微笑着轉過腦袋,看向江之島盾子那邊。
巧合的是,此時此刻,江之島盾子和大神櫻都筆直地站在那裏,宛若兩個認真聽上級指示的士兵。
希望有一天,你們兩個能對我無比忠誠——僅限於工作上而言。
「是啊,問得好啊。到底……我想要幹什麼呢?」我已經轉到了江之島盾子——好像並不準確——的背後,冷笑了一聲,冒出一句,「能不能。自我解答這個問題……超高校級的軍人,戰刃骸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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