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蕾斯已經把鑰匙給交出來了。但毫無疑問,那是錯的。所以剛才路過澡堂更衣室,看着他們抓耳撓腮地在更衣室里東翻西找的樣子,良心發現的我告訴他們,我把手提電腦裝進了防水袋,再放進泳池。
「你這傢伙……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啊!」大和田紋土一隻手握成了拳頭,憤怒地朝我大吼道。
我想回答,但理由說不出口。
「鬼川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和計劃吧,」霧切響子沒有看我,而是一隻手摸着下巴,進行推理,「說起來,黑白熊剛才說,它會做出對塞蕾斯的處罰,為什麼……」
「真是不守信用的混蛋啊!」大和田紋土憤怒地雙手握在一起,雙手的指關節被他摁得啪啪作響。
就在對方即將邁出澡堂更衣室的時候,我伸出一隻手擋住了他。大和田紋土扭頭,驚訝地看着我。
「別對女人動手,」我直視着他的眼睛,「你大哥教過你吧?」
我很清楚,在自己那深不可測的眼底里,是平靜無波瀾的眼眸。
「你這傢伙!」大和田紋土憤怒地大吼,「別用大哥教訓我!」
但終究,他還是沒有推開我。
「鬼……鬼川君!你去哪裏?」看到我第一個走向更衣室的門口,不二咲千尋在後面大聲叫住了我。
「確認一下alter ego的事,不要一窩蜂圍着,」說話的時候,我沒有停下腳步,「我們走吧。」
「我說啊……你現在去哪裏?」江之島盾子在背後陰陽怪氣地喊。
我揮了揮手,沒有做出回答。
……
我抬起腦袋,看了一眼四周。如果苗木誠的房間是佈置最簡陋的臥室的話,塞蕾斯就是最豪華的。歐式家具和擺設——怎麼說呢——與其說是「擺放」,更像是堆積在臥室里。我不太會欣賞歐式的房間佈置藝術,我只覺得有一些沉重。
一個有點古怪的想法突然鑽入了我的腦海中:原作里它的主人不在之後,黑白熊拿走了多少東西?
等等……黑白熊不是告訴我,塞蕾斯被他送回臥室了嗎?為什麼找不到這傢伙了?還有,當時黑白熊所說的,「我給塞蕾斯同學進行了一些微小的包裝」是什麼意思?
懷着一絲疑惑,我用剪刀剪斷了眼前精美絕倫的禮品盒包裝袋。
下一秒,我捂着鼻子,飛快地逃進洗手間。等我回去了嗎用力地把衛生間的門摔在身後,扶着旁邊帶獅鷲裝飾的手突然一松,整個人靠着衛生間的門,就這麼坐下了。
……
「你……這是怎麼一回事?」
五分鐘後,我才走出洗手間。這不是夢境或者幻想,這是現實
綁人的時候,黑白熊一定是懷着某種目的的,證據就是塞蕾斯身上的綁法。黑色的膠布幾乎封住她的整張臉鼻子以下的部分,另一塊黑色的眼罩索性把鼻子以上的部分也擋住了。繩索從胸口檢查過去,在上半身形成密密麻麻的一張網,下半身像是美人魚併攏在一起……
總之……大概也只有日本里,才能見到如此複雜且容易讓觀看者臉紅心跳的綁法吧……
更有意思的,應該是被纏繞在塞蕾斯胸口的繩子夾住的一張紙。抽出紙條一看,上面用糟糕到勉強算是日語的字體寫着:您的快遞已經抵達寢室,請好好享用吧kuma!
喂喂!什麼叫「您的快遞」,什麼叫「請好好享用」啊!我又不是變態,黑白熊你到底在想什麼!
現在似乎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察覺到盒蓋開了,跪在禮盒裏的塞蕾斯扭動着身體,發出一陣吟叫。
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一件極具誘惑力的事情。看着這位往日高高在上,散發着凜然不可侵犯的氣質的塞蕾斯同學變成了這樣……是男性,應該都會……興奮吧……
我咬咬牙,然後扶着塞蕾斯,讓她站起來。後者起身跳了幾下,最後臉朝下,倒在了床上。我替她翻了一個身,撕下了膠布和眼罩。
……
「呼……終於……自由了呢。」
喘了兩分鐘氣,定了一下神。塞蕾斯的目光,轉向我,輕輕問:「話說能替我解開嗎?身體一直被繩索捆着,會血液循環不通的。」
我沒有看着塞蕾斯,而是看着角落裏的監控探頭。眼前的一切都是全球實況轉播的,這是個麻煩。
「啊咧?你在聽我說話嗎?」塞蕾斯歪着腦袋問。這個笨蛋……她不知道,我……我不想跟她……
好在塞蕾斯的床上還有床罩。床尾和靠近監控探頭一側的幕簾輕輕放下,大概可以阻擋一下監控的視線吧。校規只說不許阻擋監控探頭的視線,沒說不可以阻擋別的。
「不好意思啊……久等了。」
……
枱燈微弱的光芒只能照亮一個小小的角落。塞蕾斯突然嘆口氣。
「是不是……你想要做什麼?」
別把我想得那麼壞好不好……
「我不會做什麼,」頭上划過一滴豆大的汗珠,我聳了一下肩,「我只想說……你好像又輸了。」
左手無意識地垂下,觸摸到某種絲綢般順滑的物體,立刻縮手。
真是的……我在幹什麼啊……
「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塞蕾斯嘆了一口氣,「為什麼……學籍裁判剛開始的時候,你一上來就指着我,說我殺害了石丸君?」
「那你為什麼一上來就把責任丟給大和田紋土呢?」我反問道。
「當然是為了混淆視聽啊?」塞蕾斯理所當然地回答。一秒後,她似乎低下頭,發出了一聲苦笑。
「和你作對,大概……是我所做過的,最愚蠢的決定了吧……」塞蕾斯苦笑一聲,「真讓人失望。明明已經制定了那麼完美的計劃,到頭來……你一開始就識破了。」
廢話,因為我看過劇本啊……
「話說回來……能不能幫我把繩子解開一下?」塞蕾斯又費力地扭動了幾下身體,從床上坐起來。
「你休想。昨晚在物理室里,我已經被你偷襲一次,搜查階段你兩次差點殺我,第二次險些成了。要是我放開你,我的生命安全就會是一個嚴重的問題。」雖然語氣有點冰冷,但我能聽出自己的笑意。
「麻煩你不要把自己的變態愛好說得那麼理直氣壯好不好……」塞蕾斯又無可奈何地掙扎了幾下,最後輕輕地喘息着,放棄了掙扎,「其實……你也喜歡我,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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