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瓶安眠藥,夜晚時用毛巾一個個捂住他們的鼻子,應該可以讓大家都睡着吧?」我冷眼看向了塞蕾斯的位置,「然後……所有人就都可以成為你的不在場證明。」
「好吧。就算昨天,大家都被安眠藥弄暈了,我又該怎麼做?」塞蕾斯抬起了腦袋,看着天花板,「把石丸君拖出去,然後吊死?」
「果然!兇手是大和田殿和大神殿兩個才正確吧!」山田一二三再次怒吼。這混蛋……不制止他胡言亂語,不知道要被打斷幾次……
「本來我也覺得,應該是大和田紋土殺了人,」我把捂着眼睛的手慢慢放下,「直到我看見你和塞蕾斯同學準備的『證據』為止。」
「這點我贊成,」暗金色腐川冬子推了一下眼鏡,冷冷地補充,「是個人都不會覺得,那邊的不良會有這麼精湛的手工製作能力。」
「哈?你說誰不良——不對!少在那瞧不起人!」大和田紋土氣得臉色通紅,拳頭握得咯吱作響。
「大神櫻就更加不可能了,」我說,「自己就可以完成的事情,為什麼要找幫手,還不處理掉?」
山田一二三一時間啞口無言。
「可你還是沒告訴我,我應該怎麼殺死石丸同學呢?」塞蕾斯的語氣里,竟帶着一絲奇怪的哀怨。
「……你沒有麻醉全部的人,」我繼續說下去,「有五個人並沒有被麻醉:桑田憐恩、石丸清多夏、殺害桑田憐恩的兇手,和你自己。所有人的房門都是開的,對於桑田同學這種運動型的學生,即使是教學樓里的聲音,應該也很醒目吧?所以桑田憐恩完全可能被引到三樓美術室,在那裏,殺害他的兇手會在那裏準備着,並且發起襲擊!」
「啊咧咧說了半天……到底是我先殺了石丸同學,還是殺害桑田同學的兇手先殺了桑田同學呢?」塞蕾斯手指卷着頭髮,嘆了口氣。
「如果我沒弄錯,應該是桑田憐恩先死,石丸清多夏後死的,」我說,「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殺害桑田同學的兇手,完全可以把石丸同學吸引到物理準備室來。」
「誒?這種事情……真的是能夠做到的嗎?」苗木誠驚訝地問。
「當然,」我做出肯定回答,「如果你半夜裏突然驚醒,聽到教學樓那邊隱約傳來了什麼動靜聲,周圍的人又怎麼也叫不醒,你會不會好奇地上樓,去巡視一圈呢?」
「而且……我記得石丸同學的才能是『超高校級的風紀委員』。聽到不對勁的地方,在對同學的安全擔憂外加自身正義感的驅使下,一定會跑過去查看的。」霧切響子補充說,「換做其他人,沒有這種特質的話,就不一定能中計了。」
「嗚嗚嗚……兄弟平時就一直都是特別在乎大家安全的人啊!」大和田紋土雙拳緊握,聲嘶力竭地大喊道,「膽敢利用兄弟這一點進行犯罪的傢伙!絕對不可饒恕!」
「當石丸清多夏同學被你們吸引到犯罪現場的時候,你就開始了你的殺人計劃,」我看向塞蕾斯,「殺死石丸清多夏,然後用繩索勒住脖子吊起來,掛在物理室內。」
「等等……你剛才的意思是,兄弟並非是在物理室內被殺的?」大和田紋土瞪大雙眼,做出一副完全意想不到的表情,「那是……」
「這個問題……就讓霧切同學來回答吧,」我瞟了一眼霧切響子的方向,笑了一下,「我記得搜查階段的時候,霧切響子同學好像一直都在研究石丸同學的屍體吧?」
「對……對啊!」江之島盾子僵硬地後退了幾步,「我剛進入室內游泳館的時候……裏面雖然沒有什麼血腥味,但那個女人解剖屍體的那個樣子……看了會做噩夢啊!」
提到噁心之處,江之島盾子抓着欄杆乾嘔。雖然黑白熊捂着嘴,笑着嘲諷江之島盾子「真沒用」,但還是有其他黑白熊送來膠袋。
我注意到了……江之島盾子的「表演」,好像有些僵硬的感覺。
「現在就是霧切同學給我們答案的時候了,」我一直盯着霧切響子桌上的購物袋,「說說看吧?」
下一秒,從我的我突然後悔要霧切響子這麼做了。因為她從那個購物袋裏掏出的第一件裝在小膠袋裏的東西,竟是……一節骨頭!
「啊啊啊啊……」耳邊,苗木誠和山田一二三的叫喊聲刺痛了所有人的耳膜。江之島盾子害怕地一步步後退着,大神櫻和大和田紋土也口口聲聲喊着「喂喂」一邊後退。仿佛霧切響子拿的不是一節骨頭,而是突擊步槍或炸藥一類危險品。
旁邊江之島盾子摔倒的時候,我才注意到,暗金色腐川蹲在倒地的不二咲千尋旁邊測試他的呼吸。
「昏過去了嗎?」暗金色腐川自言自語着說,「真夠脆弱的。」
最後在大和田紋土的要求下,黑白熊給不二咲千尋弄來了一張標準的單人病床,讓不二咲千尋能夠稍微休息一下,以後再自然醒來。
我反覆看了好幾遍,由於缺乏人體學知識,只能搖搖頭,問霧切響子:「這是人體的什麼骨頭?」
霧切響子還沒開口,江之島盾子做出了解答:「這是頸椎骨。」
我驚訝地瞟一眼江之島盾子,後者尷尬地乾笑了兩聲,解釋說:「之前在娛樂室的時候,看過關於人體解剖的雜誌,有點印象……」
「根據我之前的解剖結果……」霧切響子高高舉起了這節頸椎骨,「石丸君不是被吊死的。如果一個人是被吊死的,死因只會有兩種:頸椎骨折神經斷裂,或者繩索壓迫頸部動脈血管導致的腦部缺血。」
但是這根頸椎骨……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沒有骨折的跡象。
「那……也許是腦部缺血嗎?」山田一二三問,「用繩索勒死和用雙手掐死……沒這麼多區別吧?」
霧切響子調整了電子學生手冊上的照片存儲。第三張照片上……
伴隨此起彼伏的嘔吐和苗木誠「腐川通訊」的呼喊聲,暗金色腐川冬子的發色褪去,倒在了地上。
下一秒,腐川冬子的眼鏡突然變得無影無蹤了。兩隻手中各冒出了一把鋒利的剪刀,舌頭幾乎碰到自己的下巴,宛若真正的吊死鬼。
「鏹鏘鏘鏘鏘!真的好開心!終於又到人家的上場時間了呢!」
「不是叫你來感慨一下的,」我說,「有件事需要你的幫助。」
「……沒錯,」霧切響子從購物袋裏面拿出了一根黑色的塑料棒,隔空丟給了滅族者翔,「給大家解釋一下,為什麼這張照片能證明,石丸同學不是被勒死或吊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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