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學生手冊從我的口袋裏掉出來,落在地上。我這才意識到,我已經在這地板上,躺了十分鐘了。
我看看……我想起了什麼……
哦對。洗手池前排,還有一個牙刷杯。我得拿出裏面的牙刷……
可拿了到手上,我才發現,它只是一根普通的牙刷。從上到下找了半天,也沒能看出哪裏有特色。
真奇怪了。如果一切都是失憶前的我做出的安排,這似乎也太不正常了。難道「我」讓自己挨了一拳,就為了記得一把普通的牙刷?
最終我嘆了一口氣,將牙刷頭朝下在地上重重一敲,一根銀色的針,從牙刷的底部筆直地伸出來!
我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發現底部伸出的,是……螺絲刀?
螺絲刀?我要這個幹什麼用?難道是撬開什麼東西的螺絲釘嗎?
但這好像不太可能。黑白熊貼在門上的告示寫得很清楚了,門鎖受過防撬處理加工,無法撬開的。
噢……好像還有東西。當螺絲刀伸出來的時候,一張小紙條也隨之掉了出來,滾落在了我的腳邊。
「撬開坐標(4,7)地磚。」
我輕輕伸出手指,敲了一下這塊地磚。很遺憾,並不是電影裏常見的,敲一下有空心回音的地磚。
然後我注意到,我灑在這塊地磚上的水,在接觸到地磚縫隙位置的時候……似乎滲下去了一部分。
「真是巧妙的安排啊。」我自言自語地誇獎了一下自己,然後打開了淋浴噴頭,澆在地磚縫隙里。
過了好一會,確定縫隙之間的泥土已經濕後,我把螺絲刀伸進了縫隙里,清理掉一部分泥土之後插進了縫隙,用力撬開了地磚。
地磚比我想像得輕。我不由得嘟噥一句:「真是神奇的一幕!只是千萬別告訴我,失憶之前,我在這個小地方挖了一條逃生通道。」
地磚下還有塊厚重的水泥板,水泥板上有一條拉手。拉開了重得令人髮指的水泥板,我看到了……
我看到一個不大不小的洞。然後我把手伸了進去,從裏面掏出一台小型數碼攝像機、一枚鎖孔監聽器、幾張sd存儲卡和一個注射器。
數碼攝像機上還貼了張標籤:請在打開淋浴噴頭之後觀看錄像。
……
三分鐘後,我不得不洗個澡。
坐在馬桶上,我順便調整了一下呼吸,把用記號筆寫着數字「1」的sd卡插進了小型數碼攝像機里。
皇天不負有心人。一陣機器運轉的聲音後,終於出現了圖片……
而且……那個人……竟然是我!
的確是我。畫面的背景,是陽光明媚的天空和同樣風和日麗的景象,似乎還有紅磚白瓦的建築物。
畫面上,我仍然穿着現在身上的這件黑袍,神情似乎十分悠閒。眼神里透露出來的無憂無慮,讓現在莫名緊張的我,都有點羨慕了。
但是「我」開口的第一句話,卻讓屏幕對面的我神情為之一怔。
「我」說:「這是我給處在殺戮學院的自己,鬼川龍介發來的信息。希望當你打開這台數碼攝像機的時候,時間不會太晚;其實我更希望的是,觀看這些錄像的時候,觀眾當中,同時也包括我自己。」
什麼殺戮學院?是說現在嗎?
這種事……應該不可能吧……
難道說……那個時候的我未卜先知,已經預料到今天的事情了?
未知的事太多,信息太少了。
「請記住!你的能力是超高校級的催眠師,所以對於人的思維想法,有一定的讀取和操縱能力。現在你最需要武器。離開洗手間後,記得向黑白熊申請關於你的才能的研究設施和資料,他一定會同意。
另外,我還必須提醒你的是,大神櫻、十神白夜、霧切響子、石丸清多夏和塞蕾斯的意志力都極其堅定;腐川冬子雖然不堅定,但她的情況有點特殊。都不適合操縱。
實際上,我不希望你用操縱能力,控制任何人做事。因為我來,不是為了教你如何取得這場自相殘殺的勝利,而是教你帶着我們約好要帶出去的夥伴,努力生存下去。
我不知道,黑白熊會對我做什麼。但請你相信我,不要聽信黑白熊的任何一句話。他都是在騙你。
時間不多。接下來,我會告訴你,第一階段具體步驟方案……」
十分鐘過去了。在此期間,我確定有人敲過門,但我沒有理他。
屏幕上,另一個聲音向我喊:「鬼川君!別偷懶了!」打斷了對面的「我」說的話。「我」回答了一聲:「好的!我馬上就過來!」
鏡頭晃了幾下,「我」的語速快如機關槍:「聽着。如果你已不記得名字了,那就立刻習慣起來。在我和你說的事情全部結束之前,不要偷看下一張sd存儲卡的內容!如果換做現在的我,我會建議你去找幾個人談談這事;現在嘛……不要把這些內容透露半個字!另外,一開始,你也許會覺得celes……」
然後畫面黑屏了。我不知道,當時「我」遇到了什麼,使我不得不停手。但願不是什麼危險的事。
可為什麼……當時「我」,要做這樣的佈局?難道說,一次性讀完所有的計劃綱領,不會是更好嗎?
更奇怪的是,既然意識到了會被他們困在這裏自相殘殺的局面,為什麼當時的「我」不盡力避免這一切?如果「我」是為勝出,為什麼又提醒自己,別參加自相殘殺?
先不想這麼多了。我把攝像機和sd卡埋回地磚下面,蓋上地磚,重新在縫隙里填上了那些泥土渣。
穿好衣服,我走出了浴室,聽到外面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門鈴聲。
抬起頭一看。早上9點47分……
如果記憶沒有錯的話……我應該已經錯過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打開房門,門外,塞蕾斯雙手抬起,交叉托在下巴的下方,向我歪着腦袋打招呼:「貴安,鬼川君。但願沒有影響到你的休息。」
我暗自鬆了一口氣。如果沒記錯的話,「我」最後提到的那個沒說完的名字,應該就是塞蕾斯了。
不知為什麼……我覺得,自己好像比較信任塞蕾斯。這是當時的「我」,想告訴現在的我的事情:塞蕾斯是可以託付一些大事情的?
「你怎麼來了?」我略感有些意外。微微側了側身,讓她進來。
塞蕾斯環視了一圈,被慢悠悠地說:「我來匯報第一屆希望峰學園報告會內容。石丸同學認為,你也有必要知道一下討論的內容。」
「好的,你說吧。」我躺到了床上,開始回憶腦海中的新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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