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走出多遠,汽車就炸了。
這不是笑話,這是事實。一輛外觀完好、引擎正常、機能穩定、環境沒有發生大規模災害、也沒有外力破壞的汽車,在我眼皮底下,就這麼憑空燒了起來,然後爆炸。
好吧,的確是一輛舊車。我並不具備機械方面的才能,不知道這輛車是出了什麼故障才燒起來的。也許一如某站的分析,車的毀滅,完全就是出自於「劇情需要」把。
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正在漸漸向這裏靠攏。但願霧切響子會被這輛破車拖住一段時間,我才能得到機會,搶在她前面,進入食人館。
我打着傘進入了叢林。不敢開手電筒,導致我一直都被濃厚的黑暗包圍着。可不知為什麼,前方的黑暗,似乎比剛才的更加濃重了。
那些衝擊着傘面的雨滴,發出的聲音越來越響。我拿出手機,很遺憾,竟然顯示「不在服務區」。
然後我注意到,前面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沒過多久,映入我眼帘的,是一顆橫倒在公路上的大樹。
是一根腐爛的樹木。看它軀幹破爛腐敗的程度,就像是在這裏靜靜地橫臥着,已經幾十年了一樣。
我想起了一件事。逃離了叢林區域,踏上了公路,向遠處離開。
幾乎尾隨着我的腳步,雨聲變的更大了。傘頂搶響起了像鼓點般的聲音,這簡直就像是在下冰雹。
等一下……這好像……不是雨!
我回過頭,觀察着那些從傘面上飛過來的東西。那是無數的小樹枝,一個接一個地往我頭頂上撞。
正前方不遠處,右邊的樹正向着我倒下。我急忙停下,控制着自身慣性,在樹前硬生生地站住了。
幾乎是與此同一時間,伴隨着一陣「轟——」的激烈震動,這根巨大的樹幹堵塞了我前面的道路。
看着面前那彎曲的軀幹,相當剛才的死裏逃生,縱然定力再好,我也無法說服自己迅速平靜下來。
簡直就像是……瞄準了砸的。
下一秒,我已意識到了問題所在,立刻跨過樹幹,向公路奔跑。
吱吱呀呀的響聲再次傳來。我往前一看,在前方不遠處,又有一顆樹,朝着我這個方向砸了下來。
此時此刻,樹倒下的樣子仿佛慢鏡頭一般,清晰展現在我眼前。
想到這,我加快了腳步。就差一點了,很快就會回到公路了……
然而,幾乎在下一個瞬間……
「轟——」一陣激烈的爆炸聲,響徹了眼前這個陰森黑暗的森林。
……
坐在腐爛的樹幹上休息之際,我突然感受到了一陣噁心和虛脫。
但已經到這裏了,絕不能退縮回去。我拿起雨傘,按照記憶中那張紙條標註的路線,走進了叢林。
十分鐘後,在我對這片深不見底的黑暗快要失去信心的時候,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團隱隱約約的光。
「這就是……食人館了嗎……」我向遠處眯着眼睛,自言自語道。
穿越林間,眼前終於開朗。與此同時,耳邊「呼呼」的風聲呼嘯而來,吹散了瀰漫在周圍的霧氣。
就像一簇小小的波浪,在狂風暴雨中搖曳着,輕撫着我的腳畔。
路的盡頭,我看到了一扇古老的門。門的對面,是豪華的洋館。
真是一座……巨大的洋館啊。
一如《霧切草》主角吐槽的,這並不是一座想像中的豪華洋館。
我擦了擦被滴落的人水粘濕的眼睛,重新打量這座洋館。的確,它有着古老的西洋建築風,和主題公園才具備的,過剩的華麗裝飾。
洋館的牆壁上,到處是意義不明的黑污漬,和爬過窗邊的藤蔓。
這幢洋館,根本不像是童話故事中的那種氛圍。倒是給人以陰陽怪氣,甚至有些陰冷恐怖的感覺。
沒錯……無論從任何意義上來說,毫無疑問,這都是一棟鬼屋!
我繼續觀察着建築物,那道光亮是從建築的二樓照射出來的。這種光亮,不是那種人工的熒光燈,倒像是蠟燭那種,搖搖曳曳的光。
過了一會,那個光就消失了。
我嚇了一跳,差點叫出聲了。
似乎也察覺到燭光,叢林裏突然響起一陣踩在樹葉上的,細碎的腳步聲,這提醒我必須加快速度。
我輕輕推開了生鏽的門。只見門發出了一陣悽慘刺耳的嘶叫,然後我就從推開的間隙中穿了過去。
雖然室內還是一片陰暗,但也能清晰地看到,這裏像是一座植物園一樣,長滿了各式各樣的草木。
那些從未見過的植物,用從未見過的生長方式互相糾纏在一起,這種混亂的感覺,讓我不禁像那個主角松平夜助一樣,打起了寒顫。
我在玄關的門前,敲了敲門。
等了許久,門裏面沒有反應。
我試着轉了以下門把手。沒過多久,手上傳來了濕潤的感覺。瞪眼一看,手被染成了鮮艷的紅色。
「這難道是——血?」我疑惑地碾了碾手上的東西,自言自語道。
不對。至今為止,我在這個世界看到過的血液,一律是粉色的。
「切……只是生鏽了。」我自言自語着旋起門把,門就被推開了。
進門的第一眼,能看到的就是寬敞的大廳,天花板掛着一盞燈。
看起來似乎沒有人的氣息,安靜的仿佛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我可不會無聊到問「真不好意思,請問有人在嗎?」這種問題。
因為我不會得到任何回應的。更何況,我知道裏面有人在等着。
走進這黑暗的空間,說不害怕當然不可能,但我沒有理由返回。
何況……我是自己找上門的。
踏入大廳,我看見正前面是一扇高大的門。而在門的兩側,各有一條通往二樓的蜿蜒曲折的樓梯。
左右兩側的牆上,也各有一扇門。兩側樓梯的正中間,還放着一座高大的擺鐘,正在不停的擺動。
洋館的內部雖然遍地灰塵,牆壁上還時不時能看見蜘蛛網,但跟它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外觀比起來,裏面絕對是已經好好修繕過了的。
或者說,這裏已經連續幾年都是這樣了。如果沒有這個鐘,這裏看上去就像是一處禁止的空間。想到這,我不禁為這裏的居民悲哀。
但最奇妙的,是中央的花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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