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我懂的!我……和你是一樣的吧!」沈韻幀剛才還是一副鄭重的樣子,可是眼下卻是滿臉緋紅,難為情的盯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胸脯,「為什麼你要叫我弟弟呢?」
沈韻青的手像是憑空被抓住一般,死死的釘在了半空,轉頭望着自己喚了多年的弟弟,眼中滿是驚疑。
對啊!她已經十三了!而且他那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自己身體的變化和一般的男孩子不一樣。
沈韻幀丟下手中的絲線,柔嫩的雙手攀上姐姐因為操勞而有些粗糙的手,這樣的粗糙就像一張長滿針刺的砂紙一般,一下一下的磨着她的心。
她已經長大了,姐姐本來就為生計操勞,她有苦衷為何不讓自己一同分擔呢!
「姐姐我明明是女孩子,為什麼你一定要把我當男孩養呢?不讓我學繡花你為的是不讓別人看出我是女孩子吧!」
「弟弟!」沈韻青弱弱的呼喚着,人總有長大的時候,有些事情自己無論怎麼隱藏總是瞞不過去,只是來的太倉促了,她還沒準備好怎麼告訴她!
「應該是妹妹!」沈韻幀摩挲着姐姐的雙手,推心置腹的勸着:「姐姐我一直都在想你可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你已經很操勞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們一起分擔呢?」
沈韻青長嘆一聲,「終是瞞不住了!」
沈韻幀挽着姐姐的手臂,一同坐在院中的長凳上,已經說得夠多了,只等着姐姐說話。
「弟弟!」良久沈韻青才像是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緒幽幽的喚了一聲,終究還是不肯改口,「姐姐知道你總有一天為問這樣的問題。沒錯!姐姐讓你讀書,不讓你繡花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你是女孩子,因為姐姐要保護你!」
「為什麼?」沈韻幀一眼瞥見姐姐脖子上露出一半的玉佩。
那枚玉佩打自記憶起姐姐就一直戴着,如同冰凝一般透明的玉石中點點散步着如同柳絮一般的花紋,那是價格不菲的極品飄花翡翠,絕非是她們這種普通人所能擁有的。
「姐姐不能告訴你太多,因為你終究還太小,很多事你知道越少對你越有好處!」沈韻青撫上韻幀如同綢緞一般的粉臉,眼裏的關愛,像是流淌不盡的春水一般,化的沈韻幀滿是好奇的心,也不忍在繼續追問下去。
「你答應姐姐縱然你是已經明白了你的身份,但是在旁人眼裏你依舊是男孩!絕不能讓別人知道你是女孩子好嗎?」說着得時候沈韻青的眼裏已經蒙上了一層淚光,那點點的淚光如同冰菱**的鋒刃一般,刺的她的心一陣一陣的疼。
「好姐姐你別哭了!」沈韻幀幫親愛的姐姐擦着眼淚,滿是悔恨,真不該問那麼多讓姐姐傷心,「我答應你以後不問就是!我一定不會讓別人知道我是女孩!」
「好妹妹!」沈韻青破涕為笑,沈韻幀卻馬上糾正道:「姐姐叫我一聲妹妹就好!以後還是叫我弟弟吧!」
沈韻青笑意更濃,唇邊漾出兩個淺淺的梨渦,像是開在春風裏的一朵梨花一般。
姐弟二人正聊着,山風送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中間還夾着粗獷的男聲。
這附近只有幾家農戶,最近的張爺爺一家也因為走親戚不在,怎麼會忽然來這麼多人。側耳一聽似乎夾着着兵刃相碰的聲音。
最近流傳有流匪長長在城郊騷擾農戶。想到這裏沈韻青直覺的頭皮都一下炸開了一般。
沈韻青只是從門縫裏撇了一眼,頭上就已經逼出了冷汗,一張臉嚇的刷白,一隊人馬個個都是粗衣麻衫,身材魁梧,一臉兇相。
「姐姐!」沈韻幀小聲的呼了一聲,姐姐卻立馬捂上了自己的嘴,拉着自己就往屋裏跑去。
自從妹妹來到家之後家裏土炕土炕之下就挖了一個秘窯,專門用作藏身之所,多年前在妹妹剛來的時候曾排上過一次用場,躲過一隊穿着紅黑相間衣服的人的搜查。
掀開隱藏在炕頭上的磚門,顧不得地窖里的霉臭味兩人就躲了進去。就在兩人剛剛躲下去的時候院中一聲巨響,本就不牢靠的木門被一腳給踢飛,一群人凶神惡煞的闖了進來。
地窖里只有壁上開了一個小指粗的氣孔,微弱的光線起不了任何作用,沈韻青緊緊的抱着妹妹,單薄的身體在懷裏瑟瑟發抖,就像多年前她初次見到她一樣。
儘管自己心裏也很害怕,卻強迫自己鎮靜下來,手撫上妹妹的頭髮,小聲的安慰着:「別怕!有姐姐在。」
話音剛落頭上一聲嘈雜的響聲嚇的兩人同時都抖了一下。
那群人應該是進來了,一個低沉如鐘鼓的聲音在頭頂上似是驚雷滾過:「瞧那院子裏曬着的那些絲線,應該住的是女子!」
「對啊!瞧着滿屋子堆着的繡花,繡的真好,那貓就跟活的一樣!」
「繡花繡的這麼好,那人肯定也很水靈了!」
「嘿這裏有換下來的衣服看樣子是年輕的女子啊!」
「兄弟們好久沒舒服了!咱們就在這等着,等會那小娘子回來好好伺候伺候兄弟們幾個!」
不堪入耳的話傳來,姐妹兩人在地窖里聽的渾身只發抖,大氣都不敢出。
借着微弱的光線沈韻青朝妹妹輕輕的搖了搖頭。只有等了,等他們等不到人,吃飽喝足自行離開,這是兩個弱女子無奈的選擇。
外面的人翻箱倒櫃似是在搜尋值錢的東西,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唯一的銀錢沈韻青都是揣在身上,而那塊玉更是不離身。
時間慢慢過去,就連氣孔上的光線都慢慢被抹去,地窖里伸手不見五指,更是冷的如同冰窟,兩人緊緊的挨在一起,像是在看不盡頭的永生黑夜裏等待一絲的光明。
也不知道過了多時,外面驟然幾聲巨響,地窖上的磚門都開了一個口子,沈韻青以為是外面的流匪發現了自己,抱着妹妹就像角落裏縮去。
但是等了好久也不見有人來開門,只聽的外面人聲鼎沸,殺聲震天,不過多時又是火光沖天,濃煙甚至竄進了地窖,嗆的兩人趕緊貼着氣孔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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