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圓圓到了休息室門前,先是側耳聽了聽,裏面有着張大道的聲音,像是在和某個人說話。
「不是在和秦胖子說什麼吧?」陳圓圓這麼想着,也沒再猶豫就開門走了進去,「反正有師傅在呢,是誰又能怎麼樣。」
「以後啊......圓圓你來了。」張大道坐的位置正對着門,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就停下了剛才說的話,和陳圓圓打起了招呼,「快來這邊坐,今天我可泡了收藏里最好的茶葉,你們可都得嘗一嘗。」
「恩,好。」陳圓圓瞟了一眼在邊上咬牙切齒的秦胖子,也沒打招呼,就走到張大道身邊坐下,端起了還有些溫度的小茶杯。
「味道怎麼樣?」張大道在看到她有些享受的喝了一口後,急忙問道。
「很不錯呢。」陳圓圓不是很懂茶,說的很是隨意,「恩...蠻解渴的。」
「解渴就好,解渴就好。」張大道在聽到她說『很不錯』的時候,還有些期待,不過又聽了後半句,臉上有了幾分淡淡的失望。
「恩。」陳圓圓看了看像是在低頭思考事情的胖子,「秦師兄,你不來點麼?」
「我?」秦胖子下意識的抬起頭,心虛看了眼師傅,「算了,我這有涼白開。」
「就讓他喝那涼白開好了,省的糟蹋我的好茶。」張大道氣哼哼的瞪了秦胖子一眼,把茶壺放到了陳圓圓面前,「這壺都歸你了,我出去轉轉,在吃飯前會回來的。」
「好,師傅您慢走。」陳圓圓起身對師傅的背影說道。
「......」張大道擺了擺手,走了出去。
「秦胖子你是不是又哪得罪師傅了?」陳圓圓說着拿起了茶壺晃了晃,發現裏面還剩不少呢。
「......」秦胖子聞言僅僅是瞪了她一眼,就悶頭灌了一大口涼白開。
「我記得你那次打電話說讓我好看來的,現在這是怎麼了?」陳圓圓眨了眨眼,還主動提起了這件事,「難道是因為什麼事,導致你心情不好,於是決定先不跟我計較了?」
「...你這是在套我話?」秦胖子眯縫起了眼睛,看着她,說道。
「當然,其實我原本想問的更直白一些的,不過怕你報復我,就是不說,我才轉了個彎,來問你的。」陳圓圓給自己又倒了一杯茶,還裝模作樣的抿了一口,同樣笑眯眯的和他對視了起來。
「你認為你這麼說,我就會告訴你麼?」秦胖子翹起了那短胖的腿,也學着她喝了一口涼白開。
「無所謂啊,剛才只是興趣使然。」陳圓圓依舊很是淡定的說着,「其實我主要是怕咱師傅出什麼事,想提前知道他會在飯局上說什麼而已。」
「......」秦胖子聽到她這麼說,猶豫了一下,最後深深的嘆了口氣,像是放下了心中的某個重擔似的,開口道,「師傅說過,讓我誰都不能告訴...」
「咳咳...」陳圓圓原本還美滋滋的覺得,自己撬開了他的嘴呢,沒想到竟然給她來了這麼個神轉折,因此還嗆了一口茶,在咳嗽了兩聲,才緩過來,「她喵的,我還以為會說出什麼大事呢......原來是想到了拿師傅來當擋箭牌...」
「喝個水也能嗆到,我算是服氣了。」秦胖子裝作一臉不屑的回道,其實這時他心裏早就樂開了花,「哼哼,讓你總忽悠我,我現在僅僅算是收回點利息而已。」
接下來的時間,陳圓圓沒再理這個二貨,決定自己琢磨下一會兒可能發生的事件。
「看情況,張大道午飯後,肯定會宣佈一件大事了...」陳圓圓皺了皺眉,「但是能大到什麼程度呢?」
「師傅給我打電話時提過,這頓飯就僅僅是叫了我們幾個徒弟過來...」陳圓圓出神的盯着杯子中的茶,「事肯定是關於我們的了...」
「難道是為了朱宇結婚?因此叫我過來是商量下怎麼辦熱鬧?或者是辦結婚宴時請什麼樣的人?」陳圓圓首先想到的就是這件在師兄弟中即將發生的大事。
「應該不是吧,師傅肯定知道讓我們出主意,完全就是瞎搗亂而已...」陳圓圓這麼想着,嘴角就不自覺的向上揚起,「這麼說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大師兄結婚時的例子就擺在眼前...那場婚禮上除了朱宇,就連師姐也犯二的做出了好幾件令人尷尬的事。」
「那還剩下什麼事呢...」陳圓圓放下了手中茶杯,把玩起了自己的頭髮,「師兄弟什麼的,讓我能聯想到的就是師門傳承、師門恩怨、師傅收徒、掃地出門......」
「師門傳承嘛,張大道其實對哪個徒弟都沒有私藏過,導致我們幾個徒弟水平差距過大的原因,是由其它因素造成的。」
「就比如我,我是完全沒有時間去學...恩,這麼說也不完全對,畢竟時間嘛,擠一擠總會有的...好吧我承認,我是因為沒有動力了,才懶散下來的。」
「大師兄是我們手藝中最高的了,師傅還曾經斷言過,大師兄將來如果還是這麼專心給別人看病的話,一定可以超過他的。」
「秦胖子嘛,手藝一般不說,還把大半精力花在了做菜上。」陳圓圓這麼想着,還瞟了一眼在那發呆的某人,「完全是沒救了。」
「師姐嘛,是個急性子加熱心腸...雖說天賦是這些師兄弟中最高的,學藝的時間也夠長,但僅僅是比胖子強那麼一點而已,不過好在女士們用推拿治的病症並不多,手藝也勉強夠用了。」
「朱宇這位...也就能比陳圓圓這個學了沒多久的初學者強那麼一些吧...天賦差不差不知道,但能差的過大師兄?學習手藝時倒是挺認真,背的東西那叫一個滾瓜爛熟,但一伸手實踐...」
「就這麼說吧,師傅看了他兩眼手法,給他攆到一邊,之後雖然有着師傅的耐心教導,進步了那麼點,但...問題還是多多。師傅最後無奈給他提出了點建議,讓他做點別的行當,因此上次的壽宴都是他在跑,算是一種磨練吧。」
「師門恩怨就扯遠了,現在哪還有幾個所謂的門派...」陳圓圓搖了搖頭,覺得不靠譜,「師傅收徒這個嘛,可能性很小,畢竟他老人家都這麼大歲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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