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後,在萬仞山脈的邊緣處,一道道若有若無的淡淡霧氣正從白河繚繞而起,霧氣悠然飄蕩四散開來。
而在不遠處,每隔百丈就有兩個身着紫衣的刀宗弟子持刀而立,除了這些哨兵,天空還有一道道匹練刀光來回穿梭,刀光上站立的刀宗弟子個個面色緊繃如臨大敵。
在眾多弟子身後,則是一團濃稠如粥的巨大霧團。
霧團遮天蓋地翻滾不定,仿佛一個雪球將整片萬仞山都掩埋其中。
霧陣毫無聲響安靜異常,絲毫沒有破陣該有的動靜,讓人難窺陣中的情景。
就在此時,白河上吹來一陣清風,一縷霧氣隨風而動,貼着河面朝霧陣靠近了幾分。
「我聽幾位師兄說破陣之日就在眼前,不知究竟還要多久?」一個略高一些的刀宗弟子扭頭問道。
「這個我又哪裏知道,但是前日師傅喊了師兄他們去了一趟,說兩位老祖宗要出手了。畢竟這誅仙陣早已是強弩之末,只需最後一擊便可以將劍陣破開。」略矮的弟子回答。
「老祖宗終於要出手了!?不是說要一直耗盡這誅仙陣嗎?」高個弟子一聽頓時面色一喜,再問。
「呵呵,先前是因為被那道劍祖殘留的劍意驚到了,所以一等再等,想要看看山中還有什麼壓箱秘寶。
這都已經一年有餘,山中一直毫無動靜,看來劍宗確實已經山窮水盡。再加上兩位老祖宗傷勢也已完全恢復,自然不能再拖了!」矮個弟子說道。
「早就應該出手了,省得夜長夢多!對了,前幾日抓到了那個人怎麼樣了?」高個弟子仿佛想起來什麼,詢問道。
「放了。」矮個弟子淡淡的回答。
「什麼!放了?」高個弟子以為自己聽錯了。
「恩,聽說是法宗的弟子,偷偷前來打探消息。掌門說現在法宗的人不能得罪,所以就直接放了。」矮個弟子說道。
「折了我們幾個兄弟,就這麼放了?太」高個弟子有些氣憤的說。
「噓~~不可亂說。守好自己的位置即可!」矮個弟子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兩人頓時再不言語,眼神閃爍不知心中想些什麼。
河岸的霧氣打了個旋,又吹向了另一邊。
「師弟,此地不愧是中州四大靈脈之一!依山傍水、靈氣充沛,比我們那破洞可要強上百倍!」一個長臉弟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面帶陶醉的說道。
「師兄,我們滅了劍宗,是不是這萬仞山就歸我們了?」旁邊一個眼睛極小,彷如豆粒般的弟子也隨之吸了一口氣。
「這是自然!難道還會拱手讓人?」長臉師兄回答。
「那法宗難道任由我們滅了劍宗,佔了此地?」小眼弟子好像還有些不敢相信。
「那是自然,我們的老祖宗和法宗的老祖宗好着呢!」長臉師兄回答。
「可為何前幾日還有法宗的人來刺探消息?」小眼弟子反問。
「法宗如今也不是鐵板一塊,有人喜歡,自然就有人討厭。」長臉師兄回道。
「也是。」
「。。」
那縷霧氣隨風飄蕩,看似毫無規律,但卻將周圍一片都繞了一個遍。
待到夜幕降臨之時,霧氣漸漸隱去消失不見。
眾人根本沒有發現,在他們眼皮底下,一縷霧氣悄然融入了身後霧陣之中。
這縷霧氣正是良辰所化,經過一番探查,終於將此地情況掌握了一個大概。
眾人守衛的霧陣看似威力驚人,其實只是一個遮掩陣法,所以要想知道裏面的情況,就要進入霧陣才行。
良辰思量許久,決定冒險一闖。
一入霧陣,就覺眼前一片朦朧。
他隨着霧氣翻滾四下流動,不過一會功夫,卻發現眼前白霧突然換了顏色,變得漆黑如墨。
白霧與黑霧涇渭分明,仿佛是兩個陣法。
「咦!魔陣!」良辰只一感應,就發現黑霧中魔氣繚繞陰風陣陣,與那日困下自己的魔陣有些相似。
「刀魔兩宗果然狼狽為奸,竟然用霧陣遮掩瞞天過海,再用魔陣圍山消耗誅仙劍陣。」他心中思量,剛要放出一絲神念探查黑霧中的情況,突然臉色一變。
頓時化成一條白煙激射而出,瞬間就已在霧陣之外,一陣風過,白煙落在了白河之中。
良辰才消失不過幾個呼吸,先前落腳之處就多了一個瘦臉長者。
「參見掌門!」旁邊守衛弟子見到突
然出現的人影,頓時心頭一驚,連忙行禮。
「此地可有異狀?」紫弧破光四下感應着卻一無所獲,然後冷冷問道。
「啟稟掌門,一直正常,並無異狀!」守衛恭敬的回答。
聽到他們的回答,紫弧破光臉色更加凝重,剛才佈陣靈盤示警,漣漪點點顯出,此地定然是有人試圖闖陣,可是怎麼會沒有生人氣息呢?
他將神念再次放出,幾乎將方圓百里都籠罩其中,一番細細探測,依舊毫無收穫。
「來人不可能跑這麼快!難道陣盤出了差錯?」他面帶陰沉的猜測着,最後才面帶不甘轉身離去。
在他離開許久之後,翻滾的白河上一道霧氣繚繞而起,隨着白河順流而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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