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刺客是一個身高不足六尺的矮小男子,長相粗鄙,一雙眼睛渾濁,本身是七皇子在江湖上招攬的閒散殺手,修煉暗黑遁影大法,有煉神修為。
當然,此人另一個身份就是馬幫成宏陽的師弟,兩人同拜一個江湖異人為師,不過感情不深,甚至多有嫌隙,歸根究底就是性情大不相同。
「七皇子要見我?也好,我也正有要事稟報七皇子,不過你未傳拜帖,擅入我的府邸,必須要給你個教訓。」
端坐在圓凳上的陳稚然說話間,身邊氣浪疊疊,化作一道又一道的氣輪轉動,隨着陳稚然眼中寒光一閃,拳印捏打而出,影子刺客直接被十三道氣輪擊中,縱然先前以遁影大法消減攻擊,也大吐一口鮮血,雖未受重創,也是內臟震動。
「好一個大智度輪,你用七皇子教你的神功對付他的門客,我倒要看看待會兒你怎麼向七皇子交代,咱們走着瞧。」
話音落下,影子刺客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原地,陳恕看向陳稚然,見他點點頭方才問道,「叔叔,這人於您有過節?」
很明顯,從先前此人潛入陳家,到話語中透露的意思,無一不表明對陳稚然的恨意,只是同為七皇子門下,從何結的仇?
陳稚然從圓凳上站起,右手捏拳放在身前端詳,淡淡道,「我投靠七皇子的第一天,此人與我相爭禁宮任職,敗於我手,便始終耿耿於懷,認為是為叔搶了他的地位富貴。
說起來就是一個心胸狹隘的小人,不過他的功法神妙,七皇子多用此人打探消息潛藏刺探,倒是不好直接下手殺他。」
陳恕點頭,又是一個利慾薰心之輩,不過大哥不說二哥,他們陳家也好不到哪去,這影子刺客威脅不到他們陳家,但七皇子可不一樣,
「那麼七皇子那邊該如何交代?姬鳴一向討得七皇子歡心,現在他身死,七皇子不會罷休的。」
陳稚然笑了笑,狹長陰柔的雙目罕見的露出霸道,「七皇子不會追究的。姬鳴不過禁宮一個二等侍衛,我是誰?昆陽宮禁衛大統領,論品階,享有的也是從二品大員的待遇,七皇子不是糊塗之人。」
說句不好聽的話,陳稚然現在已經根基穩固,就算不藉助七皇子,地位也是不可動搖,七皇子如果當真要對付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陳恕想了想,也明白了陳稚然的依仗。
七皇子姬考,生母卑微,從小到大都屬於不受寵的那一類皇子,不過此人善於鑽營,早早投奔自己的弟弟八皇子姬晝,從而獲得一些資源,在江湖上收攬了不少能人異士為其效力,陳家叔侄就是其中一份子。
不過這是在江湖上,在龍庭內,七皇子僅僅是身份尊貴,有些關係,而未曾任職任何職位,想要對付一個堪比從二品武職的陳稚然,明面上是不可能的。
「阿恕不必擔憂,我去去就回,你在府中操持一切,再準備一份厚禮,過幾天送到姬鳴府上,也算我們盡了一份心意了。」
整理了下衣袍,陳稚然便踏步出門,直奔七皇子的府邸。
七皇子府邸坐落於玉京城中最繁華富裕的城東,府宅豪華奢侈,雕欄玉砌,樓閣成群,陳稚然通稟過後,便被下人帶到一個有數十畝大小的池塘旁邊的涼亭之中。
陳稚然望去,涼亭中,除了先前被他教訓過的影子刺客,還有一僧一道一劍客陪在一個眉目俊朗身穿白色莽龍袍的青年身邊。
一僧,乃是鴻臚寺的智空大師,坐下金毛吼神獸,修煉大威菩薩降魔咒,一身修為直達陽神,浩蕩修行為七皇子身邊高手之冠。
一道,為江湖隱修,自號玄清道人,修為陰神,武學不詳,只是真氣有一股乾清靈氣的韻味,且道學淵博,並非招搖撞騙之徒,深受七皇子與諸多門客的崇敬,是真正的道門中人。
一劍,則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幾歲的青年,名為荊仇,出身南方大宗鐵劍門,與獨孤世家有牽扯不清的關係,修為雖然只有煉神,但戰力強橫,陰神修為的高手沒少被此人斬殺,修煉的七星劍訣也是劍道一絕。
「陳稚然見過七皇子。」
來到涼亭,陳稚然先向姬考行了一禮,接着向涼亭中的另外幾人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唯獨漏下一臉怨毒的影子刺客,從這個小人對神色中,陳稚然已經知道對方必定已經向七皇子告狀,而七皇子想必沒有理會。
涼亭中,姬考正和玄清道人博弈黑白子,聽到陳稚然的問候,放下手裏的黑子,笑了笑,將陳稚然招入亭中,聲音清冷道,
「大統領春風滿面,看來有喜事發生啊,不知是不是令侄將要入禁宮任職一事呢?」
話音落下,涼亭中的其他人都一臉玩味的看了眼陳稚然,只是陳稚然面不改色,眉毛都不眨一下,反而笑着點頭,
「的確如此。不過欣喜之餘又有些悲傷,姬鳴與我共事也有幾年,此番走火入魔身死,卑下不勝唏噓。」
姬考聞聽陳稚然此言,重新拾起黑子,捏在手裏咯吱作響,「走火入魔?大統領這是欺我姬考不通武道?我已經讓智空大師去看過姬鳴的屍體,那道陽火真氣至剛至猛,姬鳴何時修煉這種武功?
我知道你現在目的達到,不想再和皇甫旭對上,我也的確奈何不了你,但八弟可不是我,你想違抗他的意志,還不夠資格。」
陳稚然聽到姬晝,搖搖頭,「七皇子此言差矣。您是我的恩主,對屬下恩同再造,若沒有您,我現在仍在江湖中漂泊浪蕩,哪有今日殊榮?
只是屬下已經詳細了解過皇甫旭,自回到中州玉京,便和十四皇子再無交集。
另外,屬下也曾派人前往渝州查探,十四皇子的確曾招攬過皇甫旭,但被此人拒絕,可見此人並不想摻和進眾皇子的爭鬥中。
若是屬下與他結怨結仇,逼迫此人倒向十四皇子,豈不是壞了八皇子的大事?所以屬下建言,暫時對此人不聞不問。
這是稚然詳盡所書,還請七皇子呈稟八皇子。」
說着,陳稚然從袖口掏出一張摺疊金皮小冊交給姬考。
姬考翻開來看,只見內里詳盡標註陳稚然猜測的依據依仗,條理分明,十分有說服力,可見此人籌謀已久,可能從皇甫旭回中州前已經考量許久,堪稱老謀深算之輩。
「難怪這麼多年,我扶持了不下十個人到禁宮,結果只有你做到大統領,這是你的能力啊。」
姬考長嘆一聲,陳稚然出身江湖草莽,但絕非莽夫,而是龍蛇之屬,手腕心計都非常人,能有今日成就,三分靠他的舉薦,七分是自己的拼搏爭取,姬鳴之事只能到此為止。
「罷了,你走吧,我會跟八弟說的。不過姬鳴一事你做的太薄情,今後他府上之事你要一力承擔,不能讓他家人受到委屈。」
陳稚然欣然領命離去,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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