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王和七九在房裏聽隔壁的聲,直到蘭君垣真的出門去了,隔壁傳來了撩水聲,七九才不敢聽了。
七九將順風耳交給漢王:「小姐在洗澡呢。」
漢王怒道:「你什麼意思,難道本王是那偷窺聽聲的猥瑣之人?」
難道您不是嗎?
或許以前不是,現在可就說不準咯。
七九被罵的劈頭蓋臉,但也只能老實聽着。
洗澡都需要挺長時間,漢王知道蘭君垣一時半刻回不來,心裏好受了不少。
七九的肚子傳來咕嚕咕嚕聲。
七九道:「王爺,奔波了一天了,您餓了吧?咱們叫飯菜來吧。」
漢王真的餓了,而且知道林孝珏在洗澡,他一天騎馬風塵僕僕的還出了一身汗,就十分嚮往那洗澡水。
長吁了一口氣道:「你這該死的傢伙自己餓了還往本王身上推。」頓了下到:「去吧,給本……公子也叫一桶水來,記住了,是公子,你方才叫錯了好幾次。」
他自己也叫錯了好幾次。
七九心裏扮了個鬼臉,開門出去了。
漢王在用餐的時候蘭君垣還沒有回來。
眼看着飯要吃完了,估摸着蘭君垣出去溜達也快要回來了,漢王心急的放下筷子,招招手叫七九靠近些來,道;「你說他們兩個今晚是不是要住一個屋了?」
那還用問嗎?
七九語氣很擔心:「王……公子,這蘭公子風評一向很好,都說他不近女色,素了這麼些年,又跟小姐住一個屋,您說他們兩個晚上能幹什麼?」
漢王眼睛冒火的看着他。
七九道;「您跟屬下生氣也沒用,小姐是什麼樣的人您清楚,難道您還指望小姐安分守己啊?」
漢王道:「她不是那種人,別看外面傳她不好,我知道她是最根本的了,肯定不會怎麼樣。」
七九用嫌棄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主子:「您就騙騙自己吧,小姐和蘭公子可是兩情相悅,又沒有家長約束,這齣門在外的,正好**。」他說這兩根食指對在一起,不停的開了又合,是個明白人就知道什麼意思。
「我看吶,小姐今晚是要被蘭公子拿下了,沒看澡都洗了。「
漢王聽得心煩意亂,怒道;「你給我閉嘴。」
七九嘴巴閉的嚴嚴實實的,站的像一塑雕像。
漢王想了想道:「再去聽,看回來沒有?」
七九伸手管他要來順風耳。
七九聽了一會搖搖頭:「沒動靜,撩水聲都沒有了。」
漢王點點頭,低頭一想,抬起頭看着七九:「你去再勻一個房間出來,然後小二去找蘭君垣,讓他住一邊去。」
七九有些為難:「我的爺,咱們這間都是連哄帶騙帶恐嚇人家才勻給咱們的,這都要休息了,誰能讓出房間來?」
「那就多給錢啊。」
「能住二樓的都不差錢。」
漢王一攥拳頭,紅着眼道:「原來你這麼不中用,這次出關你就留在遼東吧,別回去了。」
七九嚇得身形一抖,暗暗叫着倒霉,他們家王爺有火沒地方撒,全都算在他頭上了。
林孝珏洗完澡後坐在床頭擦頭髮,她頭髮比較厚重,難干。
她擦到不再滴水了,走到窗前把窗戶打開,清冷的空氣迎面撲來,她剛洗過澡,身上還有水,竟然產生一絲涼意。
她抖了一下,心想果真關里關外不同,差着一道長生,山海關的夏天晚風都是涼的。
窗外這時傳來更鼓聲,林曉筠攏了攏中衣的領口向窗外一望,遠處玩家燈光輝煌,但街道沒什麼行人,窗口正對着客棧門口,樓下有幾個大漢抱着酒罈子在划拳。
想來也是住店的客商,閒暇無趣就跑堂上去喝酒了。
二更天,已不復傍晚時的熱鬧,偶爾的划拳聲更顯得關卡小鎮的寂靜,讓人忍不住要去想跟戰爭有關的歷史,心中填滿無奈的憂傷。
門輕輕響了。
林孝珏問了聲誰啊?
蘭君垣好聽的聲音傳來:「你好了嗎?我回來了。」
林孝珏一聽是他,欣然去開門。
蘭君垣走進門來一愣,剛出浴的林孝珏只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袖口和褲腳都挽了起來,露出瓷般細膩白淨的肌膚,濕漉漉的頭髮散滿肩頭,整個人充滿了沐浴的香氣,硬是讓清冷寡淡的她生出風情來。
前額還有一縷頭髮貼在臉頰上,任她說話還是笑着它都趴在那裏不動,騷動的人心痒痒的,想要幫她撥走,卻不知如何下手,擱在那裏讓人隨時想衝動,卻又不得不克制。
林孝珏嗔道:「你傻了?還不關門。」
想着門外可能有人會窺視到她的春光,蘭君垣面紅耳赤的把門關上,回過頭來眼睛不知道放在那裏好,反正不敢去看林孝珏。
林曉筠看他手裏提了個袋子,問道;「是什麼?你出去這麼久都幹什麼了?」
蘭君垣語無倫次:「我出去幹什麼了?幹什麼了?我想看她……」捏着袋子在房裏轉圈,把心裏話都說出來了。
林孝珏笑得前仰後合。
蘭君垣臊皮了一陣,這才回過神來。
林孝珏坐到椅子上問道:「你要不要洗澡?很涼快呢?」
蘭君垣當然希望能洗個澡,可是他洗澡的時候能讓她一個人出去嗎?外面那麼危險。
他搖搖頭:「早點睡覺好了。」
林孝珏道;「我不看你,你放心,你洗完了再睡吧,奔波了兩天一夜,鐵打的人也要修正一下。」
心事被人戳竄蘭君垣臉紅及耳,他小聲嘟囔:「我不怕你看。」
林孝珏當作沒聽見:「你說什麼?」
蘭君垣支支吾吾好一會,迎面吹來了一股涼風,他道:「怎麼把窗戶打開了,有蚊子。」
終於找到了話題可以轉移。
林孝珏道;「那你去關窗戶要水吧,我還要擦頭髮。」
林孝珏把屏風移到床前,這樣就把她跟蘭君垣隔開了,她坐在床上擦頭,屏風上透出她的倩影來,一下一下的,動作溫柔隨意,看得站在地中央的蘭君垣心猿意馬。
他搖搖頭讓人自己不要胡思亂想,這丫頭嘴上什麼都敢說,但是十分規矩,他不能起齷齪的心思。
而且他們早晚要成夫妻,是早晚,所以也不急於一時。
蘭君垣這樣想整個人就坦蕩多了,把小袋子輕輕放在桌子上,下樓找小二去要洗澡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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