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鴻看了少施氏一眼,然後才道:「夫人請講。【全文字閱讀】」
少施氏拱手向陸鴻道:「大人,聽說小姐割肉救祖母,小婦人十分感動,如果小姐果真如此賢孝,那真是我朝之大幸事。」
一個朝代能出一個感天動地的大孝子也不容易。
陸鴻微微頷首。
其他眾人的目光則都被少施氏吸引,她拐彎抹角的,要說什麼呢?要知道她絕對不會幫林孝珏求情。
少施氏對陸鴻禮貌一笑,繼續道:「但小婦人有些疑問,說小姐割肉的,是小姐的祖母啊,他們是至親,是不是因為打官司,所以周老夫人就信口胡謅一個故事呢?」
笑意更答眼底,還帶着滿臉的自信,從容道:「小婦人十分懷疑。也就是說,這件事不能這麼輕易就定了,說小姐割肉救人的,可有什麼證據?」
她這樣一解釋,眾人就都聽明白了,她是在質疑這件事本身的真實性。
周老夫人怒道:「這種事我還會撒謊?少施文嫻你做人要有底線,那割下來的可是肉。」
少施氏淡笑道:「老夫人莫要動怒,我就是怕誤會才會由此一問,不然到時候小姐的美名傳開了,卻又是老婦人您編的故事,到時候可就不美好了。」
林老夫人回過什麼攥緊了拐杖,道:「對,無憑無據的,憑什麼你們說割肉了就是割肉了?拿出證據了。」
證據,這能有什麼證據,林孝珏心道,難道要她當堂在割一次。
堂外人的人也在議論,這樣的證據怎麼找啊。
等議論聲傳到陳博彥的耳中時,陳博彥哎呀一聲:「對了,那次她昏迷不醒是受了外傷啊,那時候剛好是周老夫人生病的時候。」
他仔細回憶起前前後後的經過。
再想到林三小姐告訴過她,她被薛世攀背過,後來他也打聽過林世澤,知道是因為她在路上昏迷了。
一定是那天,那天她在路上碰到了薛世攀,如果有薛世攀出面作證她當天是去周家診病了,就能證明她當時的傷痛。
陳博彥拂袖就跑。
小廝先是一愣,之後伸着手追過去:「少爺,你去哪?」
陳博彥心道,一定要把薛世攀找來作證。
陳家主僕的離去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因為大家都在聚精會神的關注着公堂之上的動靜。
林家人不想挨板子,當然就不能讓陸宏承認林孝珏是孝子,少施氏甚至說林孝珏割肉救祖母,是周老太太杜撰的。
要知道這個時代,這種事一般人是不會去質疑的,因為跟孝有關,人們巴不得豎起榜樣,可少施氏就是質疑,林老太太還一個勁兒的管周老夫人要證據。
蘭君垣忍着怒氣道;「小姐在老夫人病重之時,給老夫人送藥引子,也就是自己的肉的時候,路上曾昏迷不醒過,就是因為受了傷,留學過多,有本公子可以為證。」
少施氏道:「誰人不知蘭公子跟小姐有曖昧的關係,您的證言不足為信,而且你二人有男女之別,小姐身體受傷你怎麼會知道?你親眼看了?難道你二人真如外面所傳的,已經……」她的表情帶些鄙視的不懷好意。
蘭君垣勾人的桃花眼一眯,就那麼看不起的看着少施氏,卻沒有爭辯。
少施氏心道,這小子還挺能沉得住氣,能沉住氣的對手,都不能掉以輕心,再加上她看他那目光有些畏懼,腦袋向林老夫人身側偏了偏。
見蘭君垣很紳士風度的沒有跟少施氏當朝吵起來,林孝珏心中舒了一口氣,因為這樣不僅蘭君垣會跌價,他們的事還會被越描越黑,即便她二人私定了終身,可跟旁的人也沒關係,為什麼要讓別人說出來對他們指指點點。
她目光驕傲的看着少施氏?:「你想要證據是吧?」然後正視向陸鴻:「大人,我這傷口還在,大腿內側,刀割的,碗大的疤,本來這種事天知地知我知祖母知就行了,但既然話已經說出來,林家兩位夫人有懷疑,那不妨讓夫人驗證一下,看我是否刀割過肉。」
「雖然說有傷疤也有可能跟救祖母無關,但刀傷是他人動手還是自己割下,看傷痕就能看出來,我這傷口是自己刀割的,你總不能說我割肉割來玩吧?所以若夫人驗證有這傷口,那就什麼也而不用狡辯了,周老夫人就是誣告我,要打板子,大人您說這樣驗證可否?」
少施氏見她言之鑿鑿,就知道她腿傷一定會有疤痕,忙對陸大人道:「可有疤痕也能是因為別的事,大人您不能縱容小姐這種說辭。」
陸鴻道;「那你的意思,有傷疤,也能驗證是自己下的手,那是小姐自己割玩了?」
「我……」少施氏有些支支吾吾。
陸鴻道:「夫人,正如方才周老夫人所說,昨日要有底線,有些事是親人之間的真情流露,您實在不該懷疑,難道說如果您的母親或者祖母命在旦夕要吃子孫的肉時,您會不見死不救嗎?如果你會,那才會有質疑別人的想法。」
少施氏聽得臉色一白,陸鴻這意思不就是同意林孝珏的提議了嗎?
她腿上一定有傷,那到時候不救是她們這一邊誣告了?
林老夫人心道,這小畜生一定是在藏奸,她可不信這世上會有人真的割自己的肉,怎麼可能下得了手。
她攔着少施氏道:「讓她去驗,就如她說的,如果她腿上有刀疤,就算她是孝子。」
少施氏心裏急,那她們一定輸了官司了。
林老夫人尤不自知兒媳婦的懼畏,非常自信的說:「驗證,就讓大人去驗她的傷疤。」
陸鴻聽了點頭:「本官准小姐驗傷疤,若有,則說明小姐是孝子,若沒有,說明周老夫人為了救孫女杜撰故事,失去誠信,小姐那就是真的不孝,還罪加一等,本官就立即將小姐收監,你們雙反更覺得如何。」
林老夫人哈哈笑道:「這小子一定要讓小畜生吧牢底坐穿,讓她驗。」
這時門外的人都很緊張,不知道這位周小姐還敢不敢驗證了。
周清靚急的墊腳再落下:「娘,妹妹要驗傷證明,怎麼辦?」
張氏表情沉重;「既然清野敢提出來,就是有,你不用緊張。」
賢王世子跟周清靚比鄰站着,但中間隔着兩個手臂的空隙,他也道:「我們都信小姐的為人,她一定是坐過這樣的事,不然她不會任由老夫人說出來,一定沒事的。」
周清靚點點頭:「也對,祖母不是那種信口雌黃的人。」
其他三個小夥伴這時輕輕拉了拉賢王世子的衣袖,尤其是侯昌明道:「別忘了風少羽,你還跟她說話。」
賢王世子:「……」
自己警告別人的話,現在又給他還回來了。
周清靚見他們四個又開始嘀咕她,可恨的她還聽不見,心中氣憤無處發作,嘴抿的緊緊的。
心中發誓,以後再也不跟這四個人說一句話。
堂上陸鴻的拍打驚堂木聲,將眾人的注意力再次帶到公堂之上。
陸鴻道:「小姐乃女子也,本官不方便勘驗傷口,那本官就推薦一個人,本官的內人,剛好她在後堂,就讓她幫小姐驗傷。」
又看了林家人一眼:「為避免二位夫人再說本官趨炎附勢,跟周家人沆瀣一氣騙人,本官再找一個人來幫小姐驗傷,找一個本官不認得的人,讓她與內子一起,這樣兩人相互有個監督,就不會再落人口實。」
少施氏聽得心驚膽戰,到不是因為怕林孝珏驗傷是真的,是陸鴻這幾句話,分明已經對他們林家有意見了。
林老夫人還沒有聽出陸鴻的意思,傲慢的仰着下巴:「理應如此,很好很好。」
陸鴻道:「那就選出一個人吧。」看向堂外諸人:「大家推選一個人出來,給小姐驗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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