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君垣呵呵笑着又抱着林孝珏轉了兩圈,之後才把人放下,林孝珏腳一沾地站不穩,扶着牆連連作嘔。。
蘭君垣嚇得忙道:「還真要吐了?」
林孝珏順了兩下氣才好,她晃晃頭,不那麼暈乎了,慢慢直起身子看着蘭君垣:「你出來了?」她臉『色』煞白,但還帶着輕快的笑,顯然見到他是很高興的。
蘭君垣手按着她的肩頭,仔細的看着她的臉,然後一臉不高興:「瘦了,瘦了一圈。」
「瘦了好看。」
「瘦了就是太累了。」
「不是。」
「那是什麼?」蘭君垣蹙眉想着。
林孝珏不緊不慢道:「我長個兒了。」
蘭君垣:「……」
「你都多大了還長個兒?」
林孝珏撅起小嘴用不滿的眼神看着蘭君垣:「你不相信我的話?」
蘭君垣一愣,繼而道:「我信你就是,不是累的,是長個兒了。」然後將她往懷裏一帶,拍着她的後背:「你想我沒有?」聲音低低的。
林孝珏下巴抵在他肩頭上,搖了搖:「都快想不起來了。」
蘭君垣一臉焦急的看着她:「真的?真的想不起來了?」
林孝珏嘿嘿一笑。
蘭君垣笑道:「你再敢撒謊,我還抱着你轉。」說着就要動手。
林孝珏趕緊求饒:「我怕了你了,怕了你了還不成嗎?再轉真的要吐了。」
「不轉了。」蘭君垣又按住了林孝珏的肩頭,二人對望着,林孝珏從他眼仁中能看見自己的影像,那是飽含深情的樣子。再看蘭君垣的目光,盯着她的時候能讓她臉頰發燙。
林孝珏有些不好意思的輕輕撇了一下頭,看着蘭君垣的耳垂道:「你剛從宮裏回來了嗎?」
這時那陣煞風景的冷風又來了,蘭君垣將林孝珏硬邦邦沒有『肉』的手藏在袖子裏,道:「冷,咱們進去說吧,你這是要去哪?」
對了,林孝珏想起了自己的來意,道:「我去見外祖父,他病倒了,這幾日剛好。」
蘭君垣道:「我跟你一起去。」見她有些『欲』言又止,他道:「我在『門』外等你,你早點出來,我還要跟你說話呢。」
林孝珏笑着看着他,那笑容里不同以往對人的疏遠客套,全是信任。「嗯。」她答應着點點頭。
劉老住在店鋪後面的東廂房裏,林孝珏敲『門』進去的時候,劉寄奴正在收拾碗筷,見她來劉寄奴屈膝行禮:「周小姐,您來了?」
林孝珏不答話,站在她面前深深一鞠躬。
劉寄奴:「……」這小姐讓她每次見了都想落荒而逃,因為她對她的態度太恭謹,就好像她真的是她的母親一樣。
劉老在椅子上坐着,見林孝珏行大禮不起,對劉寄奴道:「你去收拾東西吧,我跟小姐說話。」
劉寄奴如得大赦,對林孝珏又一頷首,端着餐盤匆匆忙忙就出去了,林孝珏就出神的看着她消失的地方不肯挪動眼珠子。
劉老知道這小姐見了他『女』兒就有些犯癔症,叫住她:「小姐您請坐。」
林孝珏這才收回目光坐下來。
「您感覺如何?」
劉老道:「多虧小姐救治及時,不然我這老命就沒了。」
林孝珏道;「我今天又做了一件很有價值的事。」於是她把公佈了方子的事跟劉老說一遍。
劉老以為她轉移話題是想聽到自己的誇獎,這小姐不知道為什麼,跟別人不顯山不『露』水,但總愛跟他撒嬌,他就點頭道;「小姐做的很好,您以後會成為一代大醫。」
林孝珏又將京城瘟疫的狀況跟劉老說了一遍,劉老都一一答好。
接着林孝珏有說了很多朝堂上的事。
劉老聽着不對,以前小姐來也會說這些,但都挑緊要的說,當然她也沒時間總來,來過一兩次。今日就更能顯現出來,她在故意找話題,結結巴巴卻滔滔不絕說個沒完,顧左右而言他,分明是有什麼話想說,卻說不出口的樣子。
劉老等她說完朝堂之事,說了兩句自己的見解,然後笑問道:「小姐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林孝珏搖搖頭:「我的麻煩總也不斷,虱子多不咬人,習慣了就不覺得是麻煩。」
劉老道:「那小姐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林孝珏沉默不語了。
劉老笑道:「還是跟老夫有關的?」
林孝瑜咬着『唇』看着劉老。
劉老很和藹的點頭:「小姐但說無妨,咱們都這麼熟了。」
林孝珏沉『吟』了一下,起身要走。
劉老肅然站起叫住她問道:「小姐到底是什麼事?您這樣攪的老夫心中不安,老夫一直當小姐是忘年之『交』,小姐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啊。」
林孝珏知道劉老心中藏不住事,所以別人藏事他也心急,是個溫柔的急『性』子。
她想了想,然後抬起頭認真的看着劉老,口中卻期期艾艾問:「劉小姐她,她會不會,醫術?」後兩個字咬的很重。
這個問題一直藏在林孝珏的心底,想知道很久了。
劉寄奴到底會不會醫術?
劉老病重的時候,是劉寄奴和林孝珏放在方草堂的夥計把人送來的,前世的母親雖然學的跟外祖父不是一路醫術,但不至於嚇得哭了,更不會素手無策,可這個劉寄奴卻跟母親的『性』格全然不同?
劉寄奴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母親?這是林孝珏最大的疑問。
如果是,她定然是會醫術的。
可如果她會醫術,怎麼劉老病了她會『亂』了陣腳?
那她就是不會。
可不會醫術的,怎麼會是母親呢?
林孝珏心中忐忑,她不知道想聽到什麼樣的回答,見劉老啟了口,她突然拼命的搖頭:「您還是別說了。」
心裏好似已經有了答案。
劉老笑道:「這有什麼的,老夫那丫頭,雖然自小跟着老夫,但不愛擺『弄』這些『藥』『藥』草草的,她並不會醫術。」
聽到了跟心中所想『吻』合的答案,林孝珏依然如遭雷擊,她紅了眼眶,泫然『欲』泣,再次問道:「劉小姐,果真不會醫術?」
劉老見她要哭,驚問道:「這是怎麼了?老夫那丫頭真不會醫術,您是嫌棄她嗎?」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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